第十五章 初次试探


本站公告

    到了搂上雅间,三人落座,沙蒙寒一摆手:“照以前的老规矩上菜。”

    伙计答应一声,下去忙活了。

    沙蒙络看了看坐在对面手足无措的胖子,心中暗笑,面上却丝毫不露,“还未请问兄台怎么称呼呢?”

    胖子微欠了欠身,“不敢,不敢,鄙人汪友德,江宁人士,还未感谢二位的解围之恩,实在惭愧。”汪友德轻叹一声,见沙蒙络眨着天真的眼睛,看着自己,只觉得血气上涌,端起茶廊了个干净,在沙蒙络的追问下,才缓缓讲述了自己的坎坷经历。

    原来汪友德年轻时曾是个读书人,只因家中贫寒,读得圣贤书,然得施展,一怒之下,弃文从商,做起了小买卖,没想到这下大发了,置得房产良田,日子眼棵了,可家中老母亲心中却总是疙瘩,认为商人终究低人一等,参加科举才是正途。

    无奈之下,汪友德再次拿起了书本,可年岁已大,心也静不下来,心中没有了当初的和执念,考了几次,总是不中,绝望之余,只得拿钱疏通,结果真得了个县令,心中已经平息多年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为百姓办点事,成了汪友德做的宗旨,就任之后,为民伸冤,惩治恶霸土豪,很得百姓爱戴,可事情往往就是正反两面,有人喜欢你的同时,也有人讨厌你,汪友德的就任和清廉公正,恰恰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有心人寻个无中生有的把柄,把汪友德赶出了县衙。

    此次汪友德心灰意懒,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愤怒之下,汪友德再次丢弃了文路,捡起当初发家的行业,干了起来。

    珠宝行业,那是暴利,有名的珠玉斋就是汪友德的,连锁店开遍了天琼国各个州县,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不管那个行业,做得好了,就有人妒忌,这位多灾多难的老板终没能逃脱此次劫难,背后有太子支撑的玉煌斋仅用半年时间就利用手中的权势吞并了珠玉斋,正所谓民不与斗,何况还是当今太子,汪友德再次感叹老天的不公,却也无计可施,今日出来溜达解闷,正赶上吃饭大潮,连个座位都没有,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好在遇到沙蒙络二人,比较好说话,动情之下,竟是在此倒起了苦水,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汪友德尴尬一笑:“两位小兄弟不要笑话,实在是心中憋屈调害,居然打扰了二位用餐,实在很不好意思,感谢二位听我啰嗦了这么许久,就此告辞!”

    汪友德自觉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吃饭,竟自走了。

    沙蒙络和沙蒙寒相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地笑了。

    “哥,你看此人如何?”

    “络儿是指哪方面?”沙蒙寒手里剥着虾,顺手丢进沙蒙络的碟中。

    “为人,处事,来历……”

    “这些哪里是看出来的,络儿若是对此人感兴趣,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那太好了,麻烦哥哥了。”沙蒙络心里一阵兴奋,他可没有什么商人低人一等的观念,若汪友德所言非虚,那么这可是一商业奇葩呀,别人不用,还不如自己捡回家的好,反正现在府中正缺人手。

    吃完饭,沙蒙寒被沙蒙络拉着在街上乱晃悠,“哥,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与众不同。”顺着沙蒙络手指的方向一看,沙蒙寒的脸瞬间一僵。

    “那里不是什地方,络儿不要问。”说着,沙蒙寒就要拉住沙蒙络离开。

    沙蒙络那里会轻易放弃,眼珠一转,“哥,这不会就是京城中传说的男人的安乐窝吧?看哥哥如此紧张,难道哥哥去过?”

    沙蒙寒狠瞪了沙蒙络一眼,转而一想,咬了咬牙,赌一回又如何,“络儿真的想去?”

    沙蒙络一愣,狐疑地看了看已经恢复如常的沙蒙寒,点了点头,“想去见识见识。”

    “那走吧。”沙蒙寒也不看沙蒙络,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这条有名的街。

    沙蒙络在后面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难道哥哥有阴谋,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呢?但不管怎么样,心中的好奇还是占了上风,赶紧亦步亦趋去跟了上去。

    街道很干净,两旁的楼阁格外雅致、风韵,此时正值下午,人还不多,偶尔楼上会有咯咯的清脆笑声传来,伴随着阵阵胭脂,沙蒙寒和沙蒙络已经来到了街道中心,在一家名为挽青苑的楼前停了下来。

    “哥,看你如此熟门熟路,难道你常来这家?”沙蒙络还在不知死活地打趣,然防沙蒙寒默然地点了点头。

    沙蒙络顿时讶然,哥哥真的来逛妓院,那自己怎么办,此时沙蒙络才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沙蒙寒已经轻车熟路地进了门,沙蒙络一咬牙,死就死吧,不信哥哥真能放下自己,放心地去快活。

    出乎意料的是,传说中满面脂粉的老鸨并没有现身,清幽的大厅中,仅一名白衫青年,手里拿着个羽扇,不热不冷地扇着,很是无趣的样子,看见客人进门,原本沉寂的黑眸,顿时放射出无限光彩,准确来说,是在看清前面的沙蒙寒之后,这种光彩更加五彩缤纷,笑容很妩媚地出现在那张面上,虽然用妩媚这个词来形容有些别扭,但现在这人在沙蒙络看来就是很妩媚,那人扭动着软弱无骨的腰肢,口里说道:“我说怎么今天喜鹊一直叫,原来是有贵拷,我们烟云真是好福气,赶上爷这样重情重义之人,烟云,烟云,寒爷来了,快来接客呦!!”

    这一连串话说得后面的沙蒙络目瞪口呆,看看沙蒙寒,再看着这个白衫男人,沙蒙络的脸终于变了。

    沙蒙寒袖子中的手紧握着,在微微发抖,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沙蒙络的反应。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人未到,一个朦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青哥,大白天说梦话吧,寒爷白天哪里有空过来。”虽然不相信,但人还是来了,一头青丝有些散乱,身上仅着一件月白的单衣,白皙的肩膀半露着,泛着莹莹光泽,很是感,粉嫩的脸颊,尖尖的下巴,挺翘的鼻梁,十五六的年纪,眼睛还有些迷朦含糊,可正是这个样子,最是人。

    沙蒙寒担心地看着脸刷白的沙蒙络,习惯地来拉他的手,然防,原本恭顺的沙蒙络瞬间甩开了他,好似甩掉肮脏的东西般。

    沙蒙寒脸陡变,沉着脸不说话,心中却万念俱灰,失望到极点,络儿果然是这种反应,他接受不了,何况两人还是兄弟,看来自己果然是一厢情愿,作茧自缚,初步的试探就是如此结果,接下来还有什么希望?为什没在小时就斩断情丝,凭什么就自信,靠多年的感化能得到络儿的支持,最终屈服。

    沙蒙络也反映过来,可心中的震撼根本就让他顾不得这小小的失礼,自然也察觉不到如此小小的动作,对于沙蒙寒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楼上走下来的男人,紧靠在哥哥怀里,嘴里说着什么,耳朵却听不到,知道同恋的存在是一回事,调侃太子沙蒙轩勾引人是一回事,知道贵族圈中流行养娈童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可为什么自己最亲近最在乎的人会牵扯其中,同恋,多么遥远的东西呀,为什么要出现在他自认为平静的生活中,沙蒙络后悔了,不腑着哥哥来这种地方,若是不来,就不会看到这一幕,哥哥的秘密自己就不会知道,情愿不要知道,情愿一辈子都不知道。

    沙蒙络心里胡思乱想着,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毕竟前世接受了太多平等的知识和在现在看来大逆不道地思想,终于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毫不迟疑地拉住沙蒙寒颤抖的手:“哥,我们回家吧,络儿累了。”

    确实累了,心众这一瞬间接受了多少煎熬,答惊到接受,过程虽短,却身心疲惫。

    沙蒙寒显然惊讶于沙蒙络的接受能力,刚才沙蒙络的状况他看得很清楚,眼眸中的厌恶是毫不掩饰的,可短短时间内,他就想清楚了?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热力,让沙蒙寒眼角差点溢出水来,从阑曾感觉,牵着沙蒙络的手是如此的幸福,这是不是自己的第一步试探成功了,络儿的接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使劲眨了眨眼,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好,我们回家。”

    毫不犹豫地推开怀里的烟云,两人沉默地出了挽青苑,丝毫不理会挽青苑中呆愣的烟云和一脸沉思的青哥。

    “烟云,别陷得太深,我们终是奴才,主子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青哥在路过烟云身旁时,似安慰又似警告般说道,那轻慢的语气,那里还有刚才半分的热情。

    烟云只是看着渐渐重叠的背影,呆呆发愣,多年的疑问,今日终有了果,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往日的甜言蜜语,耳鬓厮磨,在那人面前都不过是梦幻水泡,轻轻一戳,就破了。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