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奇异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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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飞雪来到莫家庄已有三日,晚饭之后莫行风终于再次向他提及了拜师学艺的事情。

    “飞雪,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各路英雄都会集结于此,莫伯伯想问问你是否有什么想法,好为你择位名师,让你拜师学武。”莫行风问的和蔼,满脸带笑的看着故人之子。于他私心,他甚至想亲力亲为传授武功给谈飞雪,却又念及故友,想那谈家声望也不好与自己的莫家剑法混为一谈,只得暂且作罢。自家儿子也是师从少林的慧闻大师,当年他和谈无笑更是受过武当掌门的教导,心下只盼着谈飞雪能开口说愿意师从武当,他也好顺水推舟。

    谈飞雪端着茶的手一顿,扁着嘴忽然挂上了几分不情愿的神,“莫伯伯,我……”

    “飞雪可是有为难之处?你且说出来,莫伯伯和莫伯母都可以给你想办法。”莫夫人心细,见到谈飞雪犹豫的样子,柔着声开口劝导。

    “我不想习武。”谈飞雪放下茶杯,说的干脆。他这一句话惊了莫家三口,齐刷刷的抬头盯着他看。谈飞雪低着头静了很久,终是抬了起来,眼眶竟有些微红,“莫伯伯,飞雪不能习武。”

    “这又是为何?”莫行风见他说的奇怪,心下好奇。

    谈飞雪摸过手边的拭雪剑捧在胸口细细摩挲起来,低声道:“我知道我说这话大逆不道,如果爹爹在世一定会打死我的。谈家所有武学,能够将其发扬光大的只有我了,只是……只是我……”谈飞雪忽然拽紧了拭雪剑横到胸前,“我不知道自己学了武功又有什么用。我即使学的武艺超群,也不能为父报仇。”他这几个字出口,莫行风瞬的就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在座的又有谁不知道,谈飞雪的父亲死于他母亲之手。只是不曾想到他脑中所想的习武用途竟然只有这些。

    “飞雪!”莫问书听的也是心里一痛,伸手抚上谈飞雪的肩头,用力一捏,像是要安慰他似的。谈飞雪懂得,然痛的皱起了眉头。莫问书一惊之下才发觉自己似乎用劲过大,“对不起,飞雪,有没有伤到你?”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关切地问。

    谈飞雪咬着唇摇了摇头,缓缓道,“我知道我很没用,不能保护自己。可我真的不知武功学来有什么用。以前我还担心这柄拭雪剑会被人夺了去,所以看过几个道士的招式,我只想好好守着爹爹留下的这剑不给奸人抢去。现在……现在很好。”说着他向莫问书使了个眼叫他让开,自己站了起身,走到莫行风面前,双膝落地,郑重的行了个拜身大礼,“莫伯伯,飞雪无能,不能光耀家门,只求莫伯伯能念在亡父的份上,将这把拭雪剑收起来,也了了飞雪一直以来心愿。”

    莫行风坐在椅子里重重一叹,“飞雪,你快快起来,这个事情,莫伯伯有心无力啊。”他起身拽了谈飞雪起来,沉声道,“飞雪,你可知为何你手中的拭雪剑和我莫家经纶二剑并称江湖奇剑?”见飞雪摇头,莫行风继续道,“拭雪经纶,一柄出自极寒之地,通体银白寒胜冰雪,抽刀断水锋利无比,说的正是你手中的谈家世宝拭雪剑。”说着他抬手指了指站在谈飞雪身边的莫问书,“这经纶剑我已传给书儿,取的是酷暑之地的精钢奇矿混炼而成,剑身金亮,被经纶所伤之人伤口极难愈合,削金如泥。”莫行风引了谈飞雪到桌前,示意他把拭雪剑放下,又对莫问书道,“书儿,把经纶拇一并放下。”

    莫问书遵从父亲的意思放下经纶剑,两柄出鞘的宝剑比肩列于桌上,正如莫行风刚才所说,一柄极寒一柄奇热,桌上竟冒出诡异的白烟,双剑之下不一会就聚集了一些水珠。谈飞雪和莫问书对看一眼,皆不曾想过家传的宝剑竟还有这样的故事,若不是莫行风今日说了,想来今后也不会有这样并着放在一起观赡机会,于是又一起转头看向莫行风。

    “书儿,你将经纶拿起再看。”莫问书依言行事,取了经纶在手,这剑竟微微散出红光绕着剑锋一路而下,若不细看一时三刻也不会察觉。在莫行风眼神的提示下,谈飞雪狐疑的拎起拭雪剑和经纶剑锋相指,只见得拭雪剑顷刻漫起一层莹绿之光环绕剑身,说不出的诡异,竟是要将经纶的薄红微橘给盖了过去。

    “这拭雪经纶都是认主的奇剑,只于主人手里才会发异光,只是……怎会是这般绿法……”莫行风一见拭雪剑的异态,不疑道,“看拭雪的情形,倒像是已伤过人舔过血的样子。”说着望向谈飞雪,“飞雪,你快告诉莫伯伯,难道……”

    谈飞雪心下一惊,垂了眼皮盯着手里的拭雪剑看,脸上然动声。他沉吟良久,缓慢道,“我……杀过人。”也不等人再问,娓娓道出个值故,“在和莫伯伯相遇前,我曾遇到过……遇到过一个歹人,他百般为难于我,最终让我失手伤了他。我不敢回头去看,连逃了出来,现在听莫伯伯这样说,想来那人已是死了。”谈飞雪说的并不生动,莫行风和夫人听在耳里却只觉得惊险,看他那神,只匆匆用歹人称呼,想来是场格外不快的回忆。又见飞雪身姿修长纤细,面容清俊,一时想到些不堪启齿的事情,也不敢再多问,只觉得这孩子要强,子像极了谈无笑。

    “孩子,你受苦了。”莫行风疼惜的拍了拍谈飞雪的肩,“你现下知道这拭雪剑的厉害,也该知道当今世上除你之外再无人可持这剑了吧。”

    谈飞雪还剑入鞘,勉强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莫伯伯。我不会再说请您收着拭雪剑这样的话了。”

    莫问书见谈飞雪收起拭雪,也将经纶还鞘,却觉得屋内气氛压抑沉闷,忍不住笑道,“飞雪,原来你我二人的剑该是一对的。你若为子,我就该娶你做媳了吧?”

    听了这话,也不等谈飞雪再用白眼翻他,莫夫人已经抬手轻打了他一下,“又在胡说八道了,这剑两家代代相传,自是信物。若都为男子,就像你爹和你谈叔叔一样,结拜为兄弟,你怎的又说这样的话出来!”莫夫人早就觉察到谈飞雪对于容貌上的纠结,只感叹儿子的粗线条,同他相处了几日还没摸准这道脾。

    莫问书往后一躲,逃到谈飞雪身边,笑道:“娘,我是说笑的,飞雪都没生气,你怎么先气上了。”说着还很得意的拽了谈飞雪的手,“我们到月下结拜去,不在这听老人家唠叨了。”说着带了谈飞雪奔出屋外,踩着轻功几下没了踪影。留得莫行风在屋里哈哈大笑,莫夫人指着两人去了的方向摇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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