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一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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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一连几天都在下雨,除了人见城外,周围都是湿漉漉的。

  白童子百般无奈地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讨厌下雨,讨厌全身湿漉漉的感觉,尽管他有结界。

  这时,窗外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

  在结界外面,白色的少女,全身湿漉漉的,白发上的小花被雨水打得歪在了一旁,十分狼狈。

  是神无。

  来不及惊愕,来不及多想,白童子马上冲了出去。雨水打湿了他干净的衣服,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停在了神无的面前,张开了结界。

  雨水打在紫色的结界上,发出悦耳的“啪啪”声。

  白色的少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白色的少年。

  “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干什么?”白童子看着眼前被雨水打得狼狈不堪的少女,皱了皱眉头。

  “想去看樱花……”神无低声说道。

  “……?!”白童子有点吃惊,原来就对对人见城寸步不离的神无居然在这大雨天出去感到奇怪的他听到这个理由后觉得更惊讶。

  “下那么大的雨,我怕樱花都凋零了,那样……很可惜……”神无低着头补充道。

  “但是你去了……又能作什么呢?没有办法张开结界的你,怎么去保护樱花呢?”白童子望着神无,语气有点僵硬。

  “虽然知道没有办法保护……但是还是想去看一看……”白色的少女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泛着淡淡的悲伤,“樱花……谢了很多……”

  “是吗……”白童子仰起头看着天,对神无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樱花是很顽强的,不会那么容易凋谢。”

  白色的少女低头不语。

  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周围难得的宁静,只听得见叶尖水珠滴落的声音和青蛙快乐的叫声。

  “不信的话,等到天气好了,我带你去看吧。”白童子说着,伸手轻轻地扶正了神无头上的白色的小花。

  “恩。”神无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阳光从云缝中透出来,温柔地照着大地,天空中架起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隐约地,可以看到赤、橙、黄、绿、蓝、靛、紫7中颜色。

  只要白童子在的话,就算没有白色,也不要紧。也许是第一次,神无望着眼前白色的少年这样想。

  也许是第一次,看着眼前的神无,白童子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其实,偶尔下下雨也不错。

  第十二章

  那天的约定,或许感动了天空。

  第二天,是晴天。是几个月的雨季中唯一的晴天。

  阳光柔和地照着白童子的白发,白童子偏过头,望向窗外。

  “晴天,吗……?”

  几天的雨,把原本布满了灰尘与死去武士早已凝固了的鲜血清洗得干干净净。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人见城靠近结界边缘的地方,一个白色的少女,手里紧紧地搂着一面镜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仍旧是空洞的眼神,却多了一分焦虑。

  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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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向人见城外走去。

  白色的少女眼中的焦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喜悦。

  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你的眼神不再空洞,就可以了。

  一路上,很安静。

  只听得见草被风吹时的沙沙声和虫子的窃窃私语。

  一路上,满是被风雨摧残而失去了粉红的樱花树。

  未干的泥上,满是被打落的樱花瓣,沾满了污泥。

  这么大的雨,这么猛的风,脆弱的樱花,没有任何依靠的樱花,怎么会不凋落呢?

  白童子料到了,在昨天听了白色少女的理由便已经猜到会是这样。

  只是,他还是答应了她,虽然到处都是残落的樱花,他依旧向前。

  还没有结束,只要有一棵樱花树,就可以了。

  那天那片沾满鲜血的森林,在他眼前闪过。

  “赌一赌吧。”冒着神无会再次封闭自己心灵的危险,白童子暗暗下了决心。

  只是,后面白色的少女,看到满地被淤泥玷污而变得肮脏不堪的樱花瓣,会怎么想?

  “樱花瓣……好可怜……”背后传来神无飘渺的声音。

  白童子心里一颤,“是啊……”

  “担心吗?”白色的少年停下了脚步,额前的白发遮住了眼睛。

  “没有……”白色的少女也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白童子的背影,“因为……我相信……白童子……”

  一阵暖风拂过。

  “因为我……相信白童子。”这句在白童子的脑海里停留了很久,不,应该说这句话,白童子也许永远也忘不了了。

  迎着微风,白童子背对着神无,温柔、快乐地笑了。

  “白童子……怎么了吗?……”神无望着白童子静止不动的身影,疑惑地问道。

  “不……没什么……”白童子回过头,唇边留着淡淡的微笑。

  “快点……不然的话……会来不及的……”白色的少女催促道。

  “知道了。”少年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

  那一刻,两人的心中,都洋溢着相同的感觉,虽然很淡,但却意外的温暖。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凝固在这淡淡的、温暖的幸福中了。

  不远处的那片森林,曾经见证过“粉红色”的森林,樱花正漫天飞舞。

  第十三章

  “到了,神无。”白色的少年转头微笑了一下。

  迎面拂过微微的风,带着花香,几片粉红色的花瓣从森林深处飞出。

  白童子放心了。

  幸好,风雨没有夺去这棵最后的樱花。

  幸好,风雨没有夺去神无的心灵。

  花香越来越浓,身旁的花瓣包围着神无。

  眼前,是盛开着樱花的樱花树,在风的缠绕下,慵懒地洒落着花瓣,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神无,这棵樱花树的樱花,没有凋落哦。”白色的少年温柔地说道。

  “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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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回过头,在樱花的簇拥下,空洞的眼中透出淡淡的幸福与感动。

  “……”白童子稍稍愣了愣,走上前去。

  “神无……你的感情……被封印住了吗?”

  樱花树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神无转过身,没有回答。

  “回答我,神无。”白童子走到她的面前,看着神无眼中的痛苦,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果然……你……”白童子偏过头去,“是奈落吗……?是他把你的感情给封印住的吗?”话语中带着心痛。

  神无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选择的。”空洞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

  “从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经常会做一个梦……”,神无低头看着被雨水洗刷得异常嫩绿的青草,“经常梦见……在悬崖上……自己的身体裂开,然后坠入深崖……”白色少女瘦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

  “很害怕……不想这样,如果失去感情的话,就不会恐惧,也不会背叛奈落,那么……也许梦……就不会成为现实了。”

  “……”白童子看着眼前的白色少女,那个时候的感觉,又来了。

  想要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但是……封印已经……松动了……再这样下去……会完全解开的。所以……”

  话还没有说完。

  白色的少女微微惊了惊。

  少年走上前去,轻轻地抱住了她。

  “……白童子,放开我……。”少女试图挣扎。

  “神无……别动……”白童子闭上了眼睛。

  终于看到了,神无的内心。

  白色的雾后,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为什么之前没有察觉到呢?

  神无的恐惧,神无的痛苦,神无的无奈,神无的忧伤,为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越是里面,就越黑暗,越是黑暗,就觉得越心痛。

  “痛苦的话……可以告诉我啊……”白童子心痛地说道。

  “?……”神无没有说话。

  “你太爱逞强了……”,白童子紧紧地抱着神无,“以后……不用那么坚强了……因为,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我喜欢你,神无。”

  风的沙沙声,与樱花交织成一首美妙的圆舞曲。

  心灵深处陈旧的盒子,终于被打开了。

  “谢谢你……白童子……”黑色的眼中,流出滚烫的泪水。

  封印,被解开了。

  神无,不再是以前没有感情的傀儡了;现在的神无,是只属于白童子的神无。

  “我也很喜欢……白童子。”

  白色少年抱着神无,温柔而幸福地笑了。

  他抬手接过几片樱花,别在了神无的头上,代替了那朵白色的小花。

  “戴着樱花的你,更漂亮哦。”白童子轻轻地抚了抚那朵娇嫩的樱花,“以后,就这样戴着吧,不要取下来。”

  “恩。”白色的少女羞涩地答道。

  “还有……以后不要再漫无目的地活下去了,以后要为了我……活下去。”

  “好……”神无昂起头,幸福地笑着。

  那一天,那一棵盛开的樱花树,见证了一切。

  第十四章

  恐惧……

  走在人见城跟往常一样灰暗的走廊上,熟悉的紫色雾气挡在了前方。以往那么熟悉的地方,居然会感到恐惧。

  神无,在害怕。

  迈着细小的步子,用着尽量慢的速度,走到了奈落的房间。

  如果被奈落发现了……发现自己已经被白童子解开了封印,回复了所有的情感……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祈祷着,祈祷着,神啊,求求你,不要夺走我唯一的幸福。

  她的主人半坐在墙角,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上,紫色和服上的花纹在月光下若影若现,红色的瞳孔,被前额的碎发刚好遮住了。

  虽然不在自己体内……但却感觉得到……

  心脏……

  跳得很快……

  奈落慢慢抬起头,视线落在了神无的身上,锐利的眼神扫到了神无惨白的脸上。

  窗外的月光,仿佛也变得憔悴了。

  对了,记起来了,在自己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

  那种仿佛把一切都看透的锐利的眼神……

  胸口空荡荡的,阴风凉嗖嗖地打着神无的后背,她轻轻地打了个寒战。

  对了……他看到她发上那粉红色的樱花时,会怎么想?

  他着着她,她的心虚一点点地流入他的脑海,她所想的事情,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神无,我告诉你……你的新任务。你……和白童子一起去吧。”

  她一愣。

  难道没有被发现吗?她的事情……

  奈落述说完任务,望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孔,鬼魅地笑了笑,

  “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微微地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转身的那一刻,发上的樱花瓣飘落了一片,落到地上。

  她没有看见。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奈落瞟了一眼樱花瓣,冷笑了一声。

  樱花瓣,被瘴气化为灰烬。

  神无走出了人见城,门外的少年焦急地看着她。

  “怎么样了?”白童子急切地问道。

  神无摇了摇抬头,也许只是自己多虑了吧,不能让白童子担心呢。

  “奈落,只是告诉了我新的任务而已。”她朝着少年温柔地笑了笑。

  “是么?”少年微微放心了。

  ~~~~~~~~~~~~~~~~~~~任务进行ING~~~~~~~~~~~~~~~~~~~~~~~~~~~~~

  “神无,小心!”眼看着妖怪要碰到白色少女弱小的身躯,白童子不由自主地为她张开了结界。

  “喂!小鬼!你在看哪里!”妖怪说着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虽然他跳开了,但是脸还是被划了一道伤痕,鲜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哼……你们真的很烦!”刀片的寒光在空中闪烁着,鲜血喷得满地都是。

  白色的少女,安静地呆在结界里,捧着镜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吸收着妖怪的魂魄。

  妖怪终于被清除干净了,白色少年疲倦地坐在了一个被砍倒的老树干上。

  白色的少女走上前去,轻轻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白童子……你受伤了……”白色的少女放下镜子,掏出白色的手帕,温柔地为他擦拭着伤口。

  “要是感染了的话……就不好了……”

  “是啊……”少年幸福地说道。

  “你想去看樱花吗?”少年问道。

  “恩。”少女眼里透出兴奋。

  “那走吧。”

  ~~~~~~~~~~~~~~~~~~~樱花树下~~~~~~~~~~~~~~~~

  风依旧吹得樱花到处纷飞。

  白童子小心地捧起一朵,别在了神无的发上,换下了那朵残缺的樱花。

  “呐,白童子……”少女看着樱花,突然问道。

  “怎么了?”

  “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吗……”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白童子迟疑了一下。

  神无……为什么你的眼神……会如此忧伤……?

  “呐,会吗?”白色的少女见他不语,继续问道。

  “恩,当然了。我一定会,取代奈落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少女放心了,幸福地笑了。

  少年轻轻地抱住了少女,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樱花……我一定会……永远保护你的……神无……”

  神无在白童子的怀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漫天的樱花,簇拥着两个白色的身影。

  躲在树间的最猛胜在风和花的“沙沙”声中飞走了。

  越是幸福,在遭受了不幸之后,就会显得越是脆弱。在脆弱和痛苦下,之前的幸福,会显得微不足道。

  第十五章

  越是幸福,在遭受了不幸之后,就会显得越是脆弱。在脆弱和痛苦下,之前的幸福,会显得微不足道。

  夜色降临,人见城内一片死寂.

  城外,月光温柔地照着大地,照在一个白色的少女身上。

  远远近近都是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盖住了细碎而急乱的脚步。

  在那片森林,在那茂盛的樱花树下,白色的少年正等待着。

  神无喘着粗气,一路小跑,终于到达了樱花树下。

  “神无,你来了。”少年走上前去,关切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沉重。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白童子……”少女的半张脸映在月光下,略微有些苍白。

  已经预料到了……就在白童子让最猛胜叫我出去的时候。

  要有……事情发生了。

  “神无……我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白童子望着她,低低地说道。

  “取代奈落……是吗……?”黑得发亮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别那么难过啊,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只不过会稍微忙一点而已。”白童子见神无有点沮丧,安慰道。

  “会……成功吗……?”语气中带着疑问。

  “……一定会的。”虽然被怀疑了,白童子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答应着。

  神无放心了,嘴边浮起淡淡的微笑。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加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自己一个人……也一定要活下去……”

  “不会有万一的……”神无轻轻地抓起白童子的手,手,非常冰冷。

  “对啊……不会有的……”白童子微笑地抱住了神无。

  虽然是晚上,却并不感到寒冷,樱花瓣仍旧在空中飘舞、旋转,在月色下,更加幽雅。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白童子的唇,轻轻地、温柔地压在了神无的唇上,

  “那个时候……就能够……永远……自由地在一起了。”

  深夜,起风了。

  蛙声暗淡了下来。

  有什么事,快发生了。

  白童子走了,为了神无,为了自己,为了那渴望的自由,他暂时离开了神无。

  也许只是……暂时。

  人见城中,在那个黑暗的房间内。

  嘈杂的嗡嗡声,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御灵丸的出现,御灵丸的出逃,神乐的背叛……

  一切,仿佛已经计划好了。

  一切,仿佛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

  “白童子……”人见城的一角,白色的少女躲在雾中,望着走廊黑暗的尽头,轻轻地叫着。

  虽然叫过我不要担心,但终究还是很担心。胸口好闷,好像被什么压着,很难受。

  风呼呼地吹着,自从那个晚上之后,这股阴冷的风,就没有停过。

  樱花树开始躁动了,不安地摇晃着枝头,樱花瓣纷纷落下,凌乱得让人心碎。

  终究还是不放心。

  白色的少女走出了人见城。

  “感觉……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第十六章

  “感觉……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魍魉丸变得越来越强,看似,奈落离自己的心脏越来越遥远了。

  山崖下,白童子和犬夜叉对峙着。

  和之前一样张狂的傲气,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神无……我一定会守护你的。

  犬夜叉发动了攻击,无数的金刚石,如同剑一般的刺来。

  “你以为能伤得了我吗……?凭这种东西……”伴着轻蔑的笑,白童子张开了结界。

  人见城中,光的影子与黑暗交织成一片。

  尽管神无不在身旁,奈落仍可以预料到事情的进展。

  差不多了……

  低垂着的手轻轻地向上扬了扬。

  白童子的结界,突然消失了。

  再也张不开了。

  是奈落吗……

  剑一般锐利的金刚石刺穿了身体。

  “你以为就凭这点本事就可以杀得了我吗……?谁也没有办法杀了我,就算是奈落,也没有办法!”语气依旧张狂,依旧是那盛气凌人的摸样。

  神无……我……不会死的……我一定要……永远守护你……

  “用我的风穴吧!”弥勒说着打开了封印。

  伴着嘈杂的嗡嗡声,一大群最猛胜飞了过来。

  “不行啊,弥勒法师,有毒虫!”珊瑚叫道。

  “可恶……”弥勒只好收起了风穴。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可以感觉到……白童子的气息……

  就快可以……见到白童子了………………

  神无抱着镜子,在森林中奔跑着。

  胸口,越来越难受,就快喘不过气了。

  白童子……你千万不能够有事啊……

  最猛胜,转身逃走了。就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

  嘈杂的“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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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声,越来越小。

  “什么……?!”白童子心中一惊,他失算了。

  “哼,看来……奈落早就发现了啊……”从白童子的结界中逃出的神乐,轻蔑地说道。

  “我……不会死的!”话音刚落,他化作了一团瘴气。

  对面的山崖,白色的少女刚刚赶到。

  怀里的镜子,“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瘴气,我来净化!”阿篱说着,拉长了弓。

  箭带着巫力,净化了白童子的瘴气。

  弥勒重新开启了风穴。

  强而有力的吸力,吸引着他慢慢堕入那无境的黑暗。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哼……神无知道了……会怎么样呢…………”白童子绝望地扭过头。

  一瞬间,他怔住了。

  对面的山崖,白色的少女,正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跌到地上的镜子,裂了一个缺口。

  白色的少女捂着半张脸,眼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白童子……白童子……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成功的……你答应过我……会永远陪伴我的……

  “神无……!不要看……!”

  好想现在马上过去,安慰她,抱住她,安抚她的心。

  神无……

  对不起……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要永远、坚强地活下去。

  一滴泪,从白童子的眼角飘出,打在弥勒的手上。

  白色的少年,消失在风穴中。

  带着无奈和痛苦,被永远封印在了那个黑洞中。

  “这滴水是怎么回事……?”弥勒看着手心的泪,奇怪地问道。

  “谁知道啊~”犬夜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感觉我们……又被利用了呢……”弥勒低着头,说道。

  “啊,是啊。”

  “我总觉得……”阿篱望着对面的山崖,喃喃地说道。

  “什么……?”

  “白童子……刚才好像一直看着那里呢……”

  森林中,神无抱着破碎的镜子,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樱花树下。

  “骗人……白童子是……不会死的……”

  胸口越来越闷,仿佛就快要窒息了……

  “原来……太过痛苦的话,是哭不出来的……”神无静静地倚在樱花树下,失神地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加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自己一个人……也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些话。

  心很乱……以前的幸福和痛苦交杂在一起,越是幸福,到失去的时候,就越是痛苦。

  “真是的……那个时候……明明是白童子你跟我说不用再坚强了……会永远保护我的……现在……要我……怎么坚强……”

  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地落下。

  阴冷的风仍在吹着,樱花也仿佛失去了魂魄,一片片地坠入地底。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小雨。

  也不奇怪,喜怒无常的天气,就是春天的特性啊。

  头上的樱花瓣被雨水打落到地上,被泥土弄脏了。

  白童子……你在哪里……?

  神无的身体慢慢地滑落着,白色的裙子被污泥玷污了。

  “白童子……白童子……”

  少女把头埋在膝盖中,雨水从不再浓密的樱花瓣中漏下,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

  好冷……

  白色的身影颤抖着。

  “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泪水混杂着雨水,逐渐变得冰冷。

  那一晚,特别漫长,整夜都下着小雨。

  清晨,雨停了。

  神无全身都湿透了,她慢慢地站起,恍惚的眼神,扫到了樱花树上。

  樱花树,在雨季坚地不被打落的樱花,竟被一个晚上的小雨给打落了。

  满地,都是沾满污泥的憔悴的樱花瓣。

  “怎么会……那颗樱花树……”

  回忆,如潮水一般又涌了上来。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樱花……我一定会……永远保护你的……神无……”

  樱花……已经谢了啊……白童子………………

  白色的少女,落寞地望着凋落的樱花树。

  坚持了一个晚上的脆弱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白童子……白童子……”少女趴在树上,啜泣着,指甲重重地嵌在树中,直至鲜血流出……

  一阵风拂过,吹动着神无湿润的白发。

  少女缓缓地抬起头,

  “连神乐……也死了么…………”

  少女望着灰白的天空,竟淡淡地笑了。

  “终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啊……”

  少女,离开了森林。

  那天晚上,又下起了雨,樱花树不幸被雷电击中,着火了。

  到了清晨,整片森林,都成了灰烬。

  樱花何时开放呢?

  何时在山中的小村开放呢?

  樱花何时散发香气呢?

  欢笑的七岁孩子玩耍时。

  樱花何时飞舞呢?

  唱歌的七岁孩子入睡时。

  樱花何时凋谢呢?

  死去的七岁孩子升天时……

  远远地,飘荡着樱花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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