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寒潭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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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黄昏,天已见潮红之色,天边的红日,淡照在山峰上照在山门云梯之上,提着耳鼠的四人正往天目门赶去。

  只见天目门门口一人正在门口,轻踮着脚尖探头张望,待望见他们的人影时,一阵小跑过来,人未至声音已经传来道:“大二三四五位师兄好,咦!好像少了一个哦!大师兄呢?”声音清脆,像早晨黄鹂鸣叫般的响亮,甚是好听。

  说话人是他们的师妹――萧天雪,只见她一身绿色道裙打扮,容貌秀丽,露出的假小子般笑脸,反而更添亮丽,尤其是两双眼眸,明亮的没有一丝瑕疵,原来是十二三岁女孩。

  “师妹,你可不可以不要‘大二三四五’这么叫,太难听了。”其中一人微笑回答,俊秀的脸庞很是耀眼。看他说话时眼角一边偷瞄女孩,似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俊秀少年在五人中排行第四,名叫秋若鸿,本是一名孤儿,昔日逐风道人下山游历,见此子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一时动了收徒之意,便顺手带上山门。

  其余三人也是大声附和着道:“是啊,是啊!”陆羽凡更是耸耸肩,作了一个颇为无可奈何的动作。

  萧天雪听后大眼转了转,脸上露出甜美笑脸道:“那就叫一二三四五好了,嘻嘻!还有,大师兄怎么不在,还没告诉我呢。”她学着陆羽凡耸了耸肩,大有“看你拿我怎么样”之意!

  秋若鸿正欲答话,陆羽凡朝他使了使眼色,抢先说道:“大师兄说要给你惊喜呢,还没回来。”

  “真的?”萧天雪眼眸出现瞬间的欣喜,紧接着又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两只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眼圈微红,喃喃自语道:“大师兄最近都不陪我……”小女孩的心思表露无疑,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缠着大师兄。

  陆羽凡本意要用大师兄做幌子,扯开话题,哪知竟会勾起师妹的心事,一下没了话语。

  我也可以陪你……我也可以!秋若鸿痴望着眼前的师妹,当听到萧天雪最后一句时,心如沉入谷底,胸口沉闷,几要说出心事,嘴角牵动,可是仍旧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一下子,大家都没了方才轻快的话语。时间仿佛停滞在这群少年之间。

  良久,秋若鸿方才静下心神,安慰道:“大师兄,最近修行进入紧要关头,所以没时间陪你。”

  “恩,肯定是这样!”小女孩心情说变就变,方才还暗自伤心的萧天雪,一下又回复开始的活波调皮:“二三四五师兄,你们刚才去哪哩?”

  陆羽凡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说道:“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了,唉!”最后一句叹气显然甚是无奈。他本就很赖皮,可一碰上这位师妹,却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明白各自眼里想法,不再提及关于大师兄的话题。

  萧天雪好奇的望着他们,两手握在身后,俏皮的转了一圈,甜声说道:“要我改口也可以,不过那要看你们表现了,嘻嘻!”说完,水灵灵的大眼睛狡黠的转了转。

  一旁未语的叶宣宁见此,大感不妙。肩膀撞了撞身旁一颇为健壮的少年,低声说道:“九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看我们还是先溜为妙!”

  双九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师妹,我和九霄师弟有事,先走一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到老远。

  双九霄不禁有点岔气,都不等他,朝萧天雪指了指已经走远的叶宣宁,追了过去。

  剩下的两人更是憋气,尤其是背后还藏着装有耳鼠袋子的陆羽凡,丢下他和秋若鸿应付这位难缠的师妹。

  萧天雪跳到他们跟前,摆明的阻拦他们的去路,气鼓鼓的嘟着嘴巴,一副吃人的小巧模样,更是可爱。秋若鸿眼睛有点发直,盯着萧天雪,不知道再想什么。

  “师妹,你说吧?要怎么才放我们一马?”陆羽凡只好硬着头皮,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付”眼前的状况。

  萧天雪不理会秋若鸿呆巴巴的视线,朝陆羽凡说道:“人家有这么恐怖,你们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听到希望再次降临,陆羽凡忙道:“师妹要什么尽管说。”生怕这机灵丫头又改口,玩别的什么把戏。

  “简单,听说三师兄有个很大恨漂亮的雨花石。只要……嘻!”破天荒叫陆羽凡一句师兄,陆羽凡的头有点晕了。

  “简单……我给你便是了。”表面上是如此说,可心里说的话却是五个字:我不给行吗?他心里很是惊讶,不过数日前在湖边捡到的石头,师妹“消息”居然这么灵通。

  萧天雪见他答应,顿时眉开眼笑,小女孩的欢喜尽显脸上,似想到什么,她接着问道:“这次你们干嘛去了,怎么不叫我,还有师叔了?师叔不是也去啦,怎么不见回来。”

  “这个……那个……我们到那个……”陆羽凡心中暗自叫苦,最不想让这鬼精灵的师妹问起的事,居然还是来了,心里涌起数个念头:

  唉!这鬼丫头,怎么尽是问我,要是给她知道抓耳鼠没带她去,还不给她整死。

  干脆丢下秋若鸿,我一个人先溜得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最倒霉的都是我!

  萧天雪看到陆羽凡不答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大眼又是一转,正好瞧见那陆羽凡一直在身后的右手。

  陆羽凡只觉一股清香入鼻,只见师妹已到眼前,正笑着看着自己,而那双小手已伸到眼前,他望了望旁边默不作声的秋若鸿,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不由有些气恼,平时多话的秋若鸿,一在小师妹面前,就像哑巴一样,最后他甚是不情愿地把背后东西拿了出来。

  秋若鸿瞧见陆羽凡目光过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更没有话说。

  萧天雪可不管他们的眼神“交流”,一把夺过陆羽凡手中袋子,惊呼声传来:“哇!好可爱的小猫,咦怎么用金蚕丝困着,好可怜哦!”

  不仅仅陆羽凡、秋若鸿,连袋子里的耳鼠都差点背气,想那了得的耳鼠,一世英明居然毁在一个小女孩手中。

  “呵呵!这是耳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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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过不是吗?可不是什么猫。”一旁的秋若鸿终于耐不住,开口说道。

  萧天雪大眼隔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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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里头的耳鼠,头也不抬的说:“是吗?怎么看都像小猫,还有,有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叫我,看来我要常去你们那里串门了。”

  “啊!这师妹你可冤枉我们了,是师叔不让我们带你去的。向来机灵的陆羽凡连忙把‘过错’推给那发了“狂”的石天衡师叔。要知道打上次他们师妹串过门后,他们不少稀奇古怪的好玩意都不翼而飞了,再不敢轻易让师妹去他们居住场所。

  “你们不说我还忘了,咦!师叔呢?”萧天雪继续问道。

  陆羽凡见话题岔开,忙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她。一时间,激烈的追捕过程,在陆羽凡添油加醋的叙说中,夸张经纶,比街头说书的更是厉害万分

  “哈。什么?师叔他发‘疯’了?”这句话显然是问他们两人,萧天雪看了看他们,问道。

  只听他们异口同声道:“真的,绝对错不了,你要是见到师叔那时候的样子,绝对比我们还要惊讶。”

  萧天雪正欲再问,只听远处传来:“哈哈!”笑声如雷,声声作响,吵得萧天雪连忙捂住小巧的耳朵,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云梯下一道青色身影正朝山上奔来,来人正是那石天衡,只见他身上满是泥土,夸张的是肩上扛着一颗树,全没过去严肃模样,笑得甚是疯狂。

  萧天雪不由开始相信他们的话了,当真是发了“疯”,此时的石天衡师叔哪有过去的严肃模样。连向来大胆的她亦吓得一声冷汗,抓起金蚕丝袋转身便“逃”去。

  那师兄弟两人见她“逃”走,愣了一下,很快也醒转过来,赶紧也朝天目门里头“逃”去。

  已到门口的青袍师叔,大为奇怪。“人呢?刚才不是还在,怎么一小会儿就不见了,算了不管他们,先把宝贝藏好,嘿嘿!”说罢抱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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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朝自己房间方向奔去。

  天目大门,已是空无一人,夕阳斜斜照在大门牌匾上,“西天目”三个大字闪着熠熠光芒,萧瑟秋风冷冷吹过,路旁古松随风摇晃作响,映衬着古朴的天目大门,仿如在轻声低吟。

  ――――――

  天目荒野。灌木丛生,行成一个天然的隐藏之所,树木枝藤交杂,天间的阳光经过层层淡化,留下暖洋洋的光线,以眼相望,很是舒服。

  前方一个只能容纳一人大小的水潭,水潭背靠山峰,望不到顶端,从山峰间的石缝里流出的泉水,滴滴注入。一人赤裸着上身坐在水里,周围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奇怪形状果实,他均匀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全身散发着萤萤光芒,分不清是是那淡淡的光线,还是肌肤上天然的光亮。

  秀气的脸庞上,轮廓已渐分明,剑眉下的眼睛紧紧闭着,悠的一下眉头轻皱,忽的一下豁然舒展。

  他正是方才随着天衡道人离去的白若松。

  白若松兜兜转转,被天衡道人弄的头晕转向,大汗淋漓。天衡道人示意白若松脱去衣物,坐于水潭里,方抱起无枝之树,将上面的果实尽数剥下,一个个抛向水潭,果实还未入潭,天衡道人便以剑形真气隔空贯穿果实,果实准确的落入潭里,漂浮在水面,紫色的液体从贯穿的洞口溢出,原本清澈的泉水,染成了淡淡的紫色。

  白若松身体被紫色的泉水团团包围,泉水透着全身的毛孔,渗入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带着痛苦与舒服的感受,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感受不到周围一点气息,进入了忘我状态。

  天衡道人见此,方才离去。

  ――――――

  石天衡巧得异宝,兴奋的走在天目大道上,突然发现旁人一个个见到自己都离的远远的,且个个露出好奇的目光,顿时大感诧异。

  远远望见云雨师妹走来,正欲上前打个招呼,哪知那云雨道姑一见到青袍道人,忙惊慌往后退去,脸色露出古怪表情。

  青袍道人见此,更觉奇怪,加快脚步来到她身前道:“师妹,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有点怪怪的,大家都躲着我干嘛!”

  那云雨道姑猛盯着他猛瞧一会,道:“师兄,你没事吧!听说你病了,还好吧!”

  “我病了?没有啊!谁说的。”听到云雨说自己病了,他大为糊涂。

  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难到适才我……想到这个可能,脸色唰的一下红了,随后怒目圆瞪,朝远处吼道:“好小子,竟敢造谣你师叔我,给我滚出来!”说罢飞身朝弟子住院掠去。

  可怜陆羽凡和叶宣宁两人正捧着馒头咬的欢快,还一边你抢我夺,大有比拼的味道。双九霄蒙着被子睡着大觉,旁边床上秋若鸿打着坐,对旁边厨房的争吵馒头的声音全然不觉。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石天衡正气冲冲的朝这赶来。

  ――――――

  时间在白若松与天地融合一起间悄然流逝,他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此时只要一个小孩,便能轻易夺他性命,这便是为什么天衡道人,寻觅此地的原因。

  百仞木,五行属土,其果实偏阳抗阴,若没有准备而误然取食,只会落个被欲火焚身的下场,被果实反噬而亡。

  选择此处为白若松修炼场所,但见天衡道人用心良苦,此谭此泉自然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泉水是天目峰顶万年积雪融化而成,能形成这么一潭,岂是一天两天,没有数百年的累积,细流又怎能聚集成汪洋。即使没有百仞木果实相助益,此潭之水亦对修行大有功效,享受着来自天间流下的雪水的洗礼,白若松裸露的上身,散发出淡淡光泽,仿若刚诞生的婴儿。

  过程顺利的进行着,不受外界干扰。一切真的会如此顺利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