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日,投射出一丝温暖的气息。
午后的道,仍旧路人寥寥。
风中,依渐转来一阵马蹄声。
蹄声渐近,但见道上悠闲的驰来两匹俊马。马上的两人,一个低垂着一顶斗笠,披着一件硕大的黑衣,浑身笼罩着一种森冷的气息。和他并骑的那人,披着一件蓝底的大斗篷,脸上围着一条白的绢巾,绢巾外的两只眼,静溢的如同一弘清澈日泉水。
两人就这样坐着,彼此都不说话,甚至于连马都懒得吆喝一下。可是两人之间所散布的那种静溢的气氛,却是如此从容、和协。
沿道进入小镇,穿过一条人烟略显稠密的街道,最后,两人在一座简陋的码头上停了下来。
黑衣人利落的翻身下马,然后走到蓝衣人马旁,蓝衣人将略显紧张的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身体前倾,黑衣人双手拥住他的腰,一用力便将他抱了下来。
脚一落地,蓝衣人似乎轻吁了口气。
两人牵着马,并肩站在码头上。
河风轻扬,浸着一丝丝的冷意。
“客,渡船么?”这时水上划来一只渡船,年迈的船夫一脸的关切与柔和。
黑衣人点点头:“连马一起渡。”他的声音冷得仿佛三伏天突然掉进冰窑里一样,令人不自觉得一阵冷颤。
“可,可以。”船夫忙道。
黑衣人牵马上船,蓝衣人也接着上了跳板。
突地,只听见一阵尖哨的利刃破风之声,疾向南衣人所在之处袭至。
毫无觉察的蓝衣人仍旧小心冀冀地走着跳板。
利刃呼哨,去势不减。
蓦地,只见一个黑影一闪,眨
眼间蓝衣人已回到了码头,而他身边站着的,赫然是刚才已上船的黑衣人。
几在同时,“卟!”的一声,一道乌光没入了水中。
“哈!我捉住了!”岸上,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挥舞着手中的弩欢快地跳着。
“小兔崽子,你瞎了眼么?”旁边一个苍白着脸的中年汉子一把掌狠狠的劈在了小孩头上,“你差点儿给老子惹,你这讨债的、遭瘟的小兔崽子!”
“哇!”的一声,小孩被这突来的漫骂和责打吓得哭了起来。
“你还有种给老子嚎!等老子回头再收拾你。”丢下气急败坏的话语,那汉子开小跑到了河边,抓起一条细长的丝索,用力往上一提,“哗”!的一声水四溅处,只见一支乌黑的木箭上,叉起一条红尾鲤鱼来。
那汉子忙捞起木箭扯下鲤鱼,三两步跑到两人面前,“卟通!”一声跪了下来。
“两位爷小孩子家不知轻重,害你们受惊了,这鱼就算做赔礼,请两位不计前嫌收下。”汉子诚惶诚恐道,“请饶了我的孩子吧!”说罢磕头如捣蒜。
“大叔,快别这样。”蓝衣人忙道,“小孩子难免有些调皮的,我们不会计较的。”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甜甜的音,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和舒服。
“谢谢爷,谢谢爷!”汉子口不迭声的谢道。
蓝衣人摇摇头,拉了拉黑衣人的衣角:“我们走吧!”
“谢谢!谢谢!”汉子仍不停的磕着头。
而这时船夫已将船驶到了水阔处,并渐行渐远。
片刻后,那惊悸未定的汉子才似稍回过神来,刚站起来那小孩已到了他的身边。
“如何?”中年汉子的声音不再颤栗、懦弱。
“我虽没参加雪域一战,但我相信无论身法、速力,他都比那一次更精进、更无懈可击!”小孩凝重道。
“那这次狙击――”
那小孩睨了那汉子一眼,眼光是森冷、阴寒的。
“你不该问我这句话!”
“是!”汉子垂首不再敢说话。
“走吧!”小孩说罢,负手走在前头上了码头上刚划来的一只渔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