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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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琰安排了手下人先回凌国,独自一人与慕然相携入京,而寒月亦解了兵印,让副先带军回京述职。

    四骑缓行,一路游山玩水,好不逍遥。

    偶尔携手登高,林涧嬉闹;偶尔纵马飞驰,踏而行。错过了宿头,四人便也自己动手,滥杀无辜,浪费食粮,制造出一些炕出原形的野味来。

    燃着篝火鸣琴舞剑,或半无眠依着寒月坐看星云,悠闲畅快得能叫人忘了身在何处。

    如果,没有那两支巨衅泡,一切将更加好。

    非常明确地告知那两人,我与寒月将在宿营地下游清泉共,并大方邀他们观赏而遭拒后,我终于得尝朔愿,将寒月压倒在巨石之上。

    两人下半身仍浸在水中,寒月攀在我身上,艰难吐息。

    “我都不知你有这……爱好……”

    我啃咬着他的肌肤,闻言分出几枚脑细胞,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回归自然总更容易发人的本能。”

    很不厚道地将责任都推给无辜的山水景,此时不是分心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封住寒月言的唇,继续着人类最本能的。

    皓月如银,流水轻潺,耳边风吹草动,夏虫低鸣,甚至还隐约传来树林深处,某些行动物的呜嗷声。

    寒月打理了身子,一脸慵懒地靠坐在清泉之中,星眸微敛,懒懒地斜我一眼,道:“不光这几天游玩,从你到临川那日,便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有告诉我?”

    我伸手摩挲着他腰间皮肤,边为他舒缓□后的酸软,也顺便着吃着软豆腐。闻言动作稍微一顿,想了一下道:“我确实有瞒你一些事,但与我的态度,没什么关系……”

    是宫中压抑得久了,还是认清已心而放了心态去享受,抑或是受了什么刺激,露了未曾知的本来?……想不通,便也抛开。人心太过难测,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我没有那种修道高人自识心境的本事,可这顺从本心,随而行,还是相当舒坦的。

    寒月便也不再多问,半晌睁眼,勾着我的脖颈,吻了过来。一时水波激荡,清泉飞溅,拨水之声盖过了其它。

    我素来记仇,而寒月,亦是半点亏也不吃的主。

    ***

    回了京,寒月一脚还未踏入王府,便叫宫里那位请了去,我便领着慕然洛琰回了楚家别院。

    爹娘兄嫂目古怪,上下前后左右,盯着洛琰看上半天,终是点了头,算是认同了慕然的眼光。继尔一至认定是我带坏了三弟,加之上次不告而别之帐,一通大审,数罪齐罚,交出“罚金”若干,看得慕然洛琰好不痛快。

    唯有大哥,自终至终面不变,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却是下手最狠,宝贝药物被刮了大半,还不得不应下大堆稀奇古怪的物件。谁叫快要当爹的人最大?

    大嫂典着大腹,悠悠然坐在一边喝着参茶,温婉笑看我们一家热络。偶尔低头抚抚腹部,似是想象其中孩儿是何可爱模样。

    爹娘见状,唯有一声轻叹:“好在桐儿早早成了家,终了了我这抱得乖孙的心愿。”

    晚间厅中设宴,可惜寒月仍未能从宫中归来,腻了半月,忽地分开,真有些不习惯,尤其见着爹娘姨娘三人老来恩爱,大哥大嫂细心呵护,慕然洛琰眉目传情,可怜只有我与晴“相依为命”了。

    多时不见,我兄二人倒有些生疏了。夹了一筷鱼腹嫩肉,送进晴盘中,幽幽叹息:“看来只有我们兄两凑合一下了。”

    楚晴掩口轻笑,表情更加哀怨:“二哥只需凑合这一餐,今后可只留小一人,连个可凑合的人都没了……”

    我一笑,道:“莫不是晴亦动了心?”

    楚晴似是有所感叹,概然道:“今朝日也过,只能再等明年了。”

    我心中微微一动,淡笑道:“青华年,就这样等待中渡过,岂不可惜?”

    楚晴尚未应话,那边娘亲已横眼瞪过来:“你又准备教坏晴儿不成?快些吃完,给我和姨娘配养颜粉去。”

    我忙举手作无辜状,讨好笑道:“娘亲和姨娘都是天生丽质,若再保养,待与爹爹出门时,被误作老父携一双明珠出游,可就麻烦了。”

    娘亲一通笑骂,温婉的姨娘亦掩口轻笑,看着我们笑闹,一脸满足。大哥忽地停了筷,插言道:“那枫弟再想法为爹爹调配一副养颜药物便是。”

    我一声哀叹,埋头猛吃,再不闻身外之事。

    餐毕,大哥将慕然唤了去,爹娘开始审问洛琰,我高举着调配养颜药物的名牌,方逃过一劫。

    出了别院,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慢走着。

    日已西落,天迹独留一层暗金,倦鸟归巢,商贩亦收拾着货物准备返家了。

    从捏面人的手艺人手中接过一对小人,方转身,便听得一声调侃。

    “炕出楚二公子也喜爱这类小孩儿玩意。”

    我微微一笑,道:“没人规定长大了,便不能喜欢这些小孩儿玩意。”

    穆青也丢下几枚铜钱,坐那捏好的小物里拿了一只憨厚犬状的在手中把玩一阵,又皱眉摆了回去。

    我轻笑出声,道了一句:“非常相像。”

    穆青微转目,继尔狠瞪我一眼,终还是将那只大狗拿了起来。

    “何时回京的?”

    “今日下午。”

    “姬进宫去了?”

    “嗯……”

    “……”

    一问一答,慢步走着,有如多年老友般默契。忽地他停了脚步,目视前方,朗声笑道:“今日我便不打扰你们了,三日后,翠云居上,可别迟到。”

    我并不答话,朝着微笑行来的颀长身影,举起手中一蓝一青两个小面人,幽幽叹息:“都怨你,将我宠坏了。”

    害我一离你身边,浑身都不对劲。

    那人却是得意一笑,拉过我的手往回走着,道:“我就是要宠坏你,让你舍不惦开。”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叫你姬了……奸诈!”

    “我只是讲究公平而已……”

    “……”

    隐藏在温柔下的霸道,像没有温度的火焰,不知不觉便叫人陷了进去,待发现时,已浸蚀了灵魂,丢不开,也不想丢开。

    果然,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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