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得萧逐尘惊喜一呼:“顾大哥!是你!”
“原来……你认识这位大叔?”冬至问道。
“大叔?哈哈!小丫头可把我看得忒老了!”那男子哈哈一笑。
“这可是顾川顾大哥,是我在浙江认识的。怎么样?我说跟着我们的人必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吧?”萧逐尘微微得意。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冬至撇撇嘴,“那这个赌注一点儿也不算数!”
“哎你这可就冤枉人了,你想,跟了我们这么久,要动手不早就动了,用得着一路随行么!”萧逐尘做出委屈的表情,随即又笑道:“来来来,好笑儿!愿赌服输。”
“谁跟你赌了啊!我根本就没答应。”冬至哭笑不得,转过头看见顾川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两个,脸上立刻烧了起来,“你没看还有人看着吗?”她可不愿意让别人当演戏看。
顾川见说到他身上了,笑着道:“别管我别管我,你们小夫打情骂俏,让我也赶上一回。”两人顿时都尴尬起来。冬至转了转眼珠,道:“顾大哥,亏你还是他的大哥呢,原来也是这样爱欺负人,我可总算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怎么又怪到我身上来?”顾川乱摆手,“我和小兄弟也不过是‘一碗之缘’,小弟可别把这小子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来啊!”
“一碗之缘?”冬至十分好奇,也忘了谴责“小弟”的称呼,“阿尘,快说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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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萧逐尘下山之后,一路来到浙江,风尘仆仆,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沐更衣后便去了杭州最大的酒楼“得意居”慰劳一下自己的肚子。须知他这个人,清贫时能安清贫,于是才能在山上过日子,但一旦可以享受,却是绝不肯委屈自己。
他且行芹,一路来到西湖边,那“得意居”便建在西湖之畔,从窗户中向外望去,西湖风光一览无余。萧逐尘自幼由师父养大,虽无机会四处游荡享受,领略四方食景,但他的师父却对此所知甚多,他的学识,便与书世家子弟相比亦毫不逊。他坐在窗边,点了一壶酒,配着得意居最出名的“西湖醋鱼”,边品边赏。窗边西子湖风光秀,态柳情,山容水意,别是一种趣味,又伴着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才一举头,已不觉目酣神醉。
他兴致一起,不由得击节高歌:“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羌管弄晴,菱歌泛,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忽的只听一声赞叹:“好!”随即又叹道:“只是此曲一出,却将我大好河山拱手让于金人!”言下甚是沧桑。
萧逐尘听这人言谈不俗,便起了相识之心。他也不回头,只淡淡道:“世事更替难以预料,安知此时蜜糖不是彼时砒霜?”
身后那人纵声长声笑道:“好好!好一个‘此时蜜糖,彼时砒霜’!小兄弟,在下可要和你喝上一杯,可不知你赏不赏这个脸!”
萧逐尘不回应他的话,对小二道:“先来上两坛三白,再切上两碟牛肉。”转身笑道:“现在可以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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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说到这里,道:“我这小兄弟潇洒豪迈,是一等一的人物!”言下十分赞叹,接着话题一转:“小弟生的如此灵秀大方,果然和我这兄弟匹配!”说完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冬至原本见他十分赞赏萧逐尘,心里也为他高兴,更兼十分的自豪,忽然见他说到自己,不由得一怔,接着轻轻哼了两声,倒也并没有返,反正自己是很喜欢这个家伙,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可害羞的,难道要她像那些古代小人一样,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奴家不依~~~顾大哥不要取笑了~~~”想一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川见她落落大方,一对明眸含笑望着他,丝毫不扭捏做作,心下也起了赞赏之意。拍拍萧逐尘肩膀道:“好小子!有福气!”倒加了几分羡慕。
“顾大哥,你要是不说啦那我可要问几个问题。”冬至笑嘻嘻接道。
“小弟问的大哥一定回答。”顾川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顾大哥就解释解释……”冬至和萧逐尘对视一眼,“为了什么要保护我们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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