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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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尔邦尼在被绑成一只粽子后,扛上扛下,从一辆车扛到另一辆车。

    他明明看到了扎营,明明看到了尤伊,可是他没有力气反抗挣扎。

    一天的沙漠太阳的暴晒已经把他所有的力量都消耗光了。

    然后当他被放在一辆篷车里快速离开扎营地时,他知道他已经踏进了一个陷阱里,可他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闭上眼,保持镇定和清醒,并积攒力气。等着可以逃走的机会。

    他在之前还想过可以再次利用尤伊跟着她找到那个假死的太后。

    这是一个多的机会!

    一个太后假死!只要让他找到证据,那之前太后费心用假死来给修达王子铺平道路就是完全白费了!

    他还是可以像以前设想的那样利用太后去毁掉修达王子的政治生命!

    可是在经过被那个宫奴给扔到篷车外面,他就认识到他的想法多少有点天真了。

    太后虽然貌似有点收敛了她的尖牙和利爪,可他不应该忘记她曾经有多么铁血。

    就算这个尤伊是个白痴,可在太后的□下,太后宫的宫奴可不是吃素的。

    从那个宫奴对待他的手段就可以看出。

    或许他应该考虑一下为什么太后会如此看重这个赫帝族的尤伊?粹方面找出原因,可能会找到太后的弱点。

    要是这样讲,这一对儿来自赫帝族的双胞胎为什么会这么死忠太后?

    她们在来哈图萨斯之前应该从来没有离开过赫帝族,不会有机会见过太后吧?

    从她们的表现看来也不像是喝过黑水了。

    那哈娣是不是也有问题?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迷啊……

    伊尔邦尼越想越远,渐渐的,他的思绪跑到歪路上去了。

    就在伊尔邦尼陷在自己的脑海里那层出不穷的阴谋论中出不来时,他突然听到一声箭响!

    咻!嘭!!

    有箭射到这个车子上了?

    咻!!

    咻!!!

    咻!!!!

    不是错觉!!

    伊尔邦尼努力支起身体向篷车里面躲去!

    有箭雨!!冲着这辆车!!

    原来他们把他一人扔出阑是因为想悄无声息的杀了他!是要用他来吸引不知名的刺磕视线!!

    是什么人?

    为了什么目的?

    目标是他还是那个尤伊?

    或者这根本是他们的陷阱?!是他们的陷害才会引来杀手!!

    奔马的嘶鸣和呼啸围上来了!!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是那个领头的宫奴,个头小小,过目即忘的阿波比。不管他长得有多么的不起眼,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伊尔邦尼断定他是一个非常有心计和城府的人。

    太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哪怕是一个宫奴都如此不得了。只是身为宫奴,就永远不可能拥有身份,注定只是宫奴。

    阿波比喊着:“保护大人啊!!大人付了黄金的!!为了黄金冲啊!!”

    他在说什么?!

    伊尔邦尼的脑袋飞快转了起来。

    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然后,阿波比其实是想把他送给这些人吗?

    为什么?

    难道这些人会对他不利吗?

    伊尔邦尼奋力在快要跑散架的篷车内移动,挪到窗户旁,在窗帘飞起的时候看向外面。

    那军服!

    那军马!

    那是士兵!西台士兵!!

    他们是来救他的!!

    伊尔邦尼欣喜若狂!!

    他阑及去想为什么阿波比想要把他让出去,只要他见到西台士兵,那他就可以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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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比叫嚷着,挥舞着手中的刀,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人在傻挥,让人时刻担心那刀会不会挥着挥着就挥到他自己头上了。

    来人见到阿波比那不入流的动作,再接合他刚才喊出口的话,上了他的当,开始喊话:“要黄金是吗?只要把篷车交给我们,会给你们更多的黄金!足够堆满你们整个村子的!!”

    其他的人配合着迟疑的看向阿波比,手脚上的抵抗不再坚决。

    阿波比像个小头目似的凶巴澳喊着:“别骗我们!以神的名义!!如果你们说谎!!神会知道!!”

    来人中的一个大汉威武的一挥手,他们的人全部住了手。

    那大汉从一旁的一人的马背上解下了一个皮袋子,扔给阿波比。

    “看看吧。这是最好的黄金!只要把那篷车交给我们,会给你们更多的黄金!!”

    阿波比打开皮袋子,眼放绿光的看着袋子内。其他人也一脸垂涎的靠过去,伸手去拉那个袋子,被阿波比恶狠狠的喝斥。

    “都走开!!”然后特别猥亵的护住袋子。

    那大汉带的人全部都轻蔑的看着。

    阿波比眼睛发亮的看着大汉,像一只饿犬看着鲜肉。

    大汉爽朗的大笑,又丢过去三四袋子,说:“再多就没有了!不过这个篷车里的人的行李你们可以拿走,这样应该够了吧?”

    看着大汉眼里的凶光,手中的刀,阿波比一边害怕的躲一边笑得很献媚的说:“够!够!”

    一旁的人拉过一匹马给阿波比,他赶紧跳上去,拉紧缰绳,大喊:“走吧!!回村子!!”

    就像生怕晚走一步大汉会后悔把黄金收回去一样,阿波比带着人像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大汉朗声大笑。他的人也都跟着哄笑起来,看着阿波比他们远去的背影,嘲笑个不停。

    大汉不笑了,狰狞的说:“跟上去!一个也不能放过!!”

    于是一队十几个人驾马飞快的追过去。个个脸上杀气腾腾。

    大汉转向篷车。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篷车里的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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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比带着人跑过几个沙丘,确定有了足够的距离了。就渐渐慢了下来。

    一个侍卫报告:“跟上来了,十四个人。”

    阿波比冷冰冰的说:“一个不留。”

    众人无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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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炕见影子了?”那群人中的一个人说。

    “刚刚转过沙丘前还能看到的。”

    “可能是在沙丘的另一边,跑过去就看到了。他们跑不掉的。这里什么都藏不住。”

    一个人四处张望,面疑惑。

    “怎么了?”有人问他。

    这个人迟疑的说:“我记得……这附近没有村庄啊……”

    几个人不解的互看。沙漠民族多数是帐篷一搭就可以住人,很少有固定的地方。

    于是一个人很肯定的说:“一定是刚搬来这一片的。”

    可那个人还是很紧张不安的样子:“可是这附近没有水源,村庄搬过来怎么生活呢?”

    正当这几个人在纠结这件事时,一个跑得比较快的的人兴奋异常的跑回来说:“快来看啊!!”

    其他人一过去,天啊!

    月光下的沙漠里,竟然有无数散落的黄金!!

    “一定是他们跑太急掉下来的……”一个人眼睛发直的看着遍地黄金说。

    几个人一对眼。

    不捡白不捡。反正命令是只要杀掉他们就可以了。黄金没说要拿回去。只需要说袋子破掉,黄金掉了,没有时间细细捡回就行了。

    打定主意,一群人动作快速的扑上去捡黄金。

    反正那些村民跑不掉,一会儿再追上去就可以了。

    难道眼见着黄金不去捡吗?

    这些人眼睛都直着,在这一刻什么都炕见了。

    他们当然无法看见有几个人影正在悄悄的接近他们。

    当冰冷的刀锋抹过他们的脖子,鲜血像箭一样喷出来,他们才刚刚把手放在刀把上。

    不过什么都晚了。

    只有冷漠的月光见证了他们的死亡。

    在倒映的视线中,那个在他们面前曾经那么低下的小个子男人正慢慢走近。

    平淡表情的就像没有看到这几十具尸体。

    在他们心底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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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比看了看这些不甘心死去的人的尸体,满意的点头。

    “做的好。陛下一定会为我们骄傲。”

    这些手握利刃的侍卫们一点没有刚才杀了那么多人的冷酷,居然都兴奋的脸发红,好像听到陛下会为他们骄傲就像是得到了最大的奖赏一样。

    阿波比看着刚才他们才离开的地方的方向说:“我们回去吧,只怕再晚一刻,就该替伊尔邦尼大人收尸了。”

    几个人哧笑一阵,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留下身后滚滚黄沙,汗在沙地上的十歼尸体。只要一会儿的工夫,扬起的黄沙就会把这些尸体掩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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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尔邦尼躲在篷车中,没有确定到底来人是什么目的之前,他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从刚才的声音听起来,那个叫阿波比的宫奴确实演了一场戏把他扔给这些来路不明的西台士兵了。

    阿波比的目的先不去考虑,这些士兵瞩么跟上来的?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听谁的命令来的?

    这些才是伊尔邦尼最想知道的。

    那个大汉站在篷车外,没有掀起篷车的帘子。

    伊尔邦尼屏息等着。

    “伊尔邦尼大人……请问是伊尔邦尼大人吗?下是哈雷福的守将多利其克,大人,你还好吗?”

    哈雷福的守将?这么说他现在离哈雷福很近吗?那不是靠近埃及和西台的边境吗?

    伊尔邦尼马上决定别的不管,他要立刻到卡尔王子身旁去。

    “守将大人辛苦了。在下被歹人所掳,离开哈图萨斯已经很久了,你们是怎么得到我的消息的?”

    伊尔邦尼出于谨慎,还是决定先少少问一点,如果是卡尔王子的政敌就糟了。

    可哈雷福是第二王子罗伊斯-迪力奴的属地,他生母身份卑微,他是没有跟卡尔王子一争的可能的。如果是他的士兵,那就可以信赖。

    “在下是在迪力奴殿下的命令下在关卡时刻密切注意着可能掳劫大人的歹徒的行踪,在今天稍早的时候接到哨兵的报告,营救来迟,请大人宽恕。”

    伊尔邦尼放下了一半的心,正准备要求此人报告首都的情况时,此人开口说。

    “大人,属下曾经有幸跟随迪力奴殿下来过首都,拜见过卡尔殿下,也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许久未见,不知可否请大人允许下拜见大人一面……?”

    看来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伊尔邦尼了解他是想认一认是不是他本人,不然带回营地才发现不是本人他也是想担过失的。

    “既然如此,你可以掀开帘子。”伊尔邦尼说。

    “是。”这人欣喜的说。掀开了帘子。

    背光中他炕清这个人的表情,可是可以感觉出他的确欣喜若狂。

    此人说:“大人受苦了。请容下为大人松绑。”

    他点头。

    此人靠近,手上一把短刀。

    近看此人身材魁梧,年约四十左右。脸上有着长年从军带来的杀气。

    身上一松,伊尔邦尼感到浑身的肌肉都在喊痛。

    多利其克恭敬的说:“大人受苦了。稍后一定请医为大人仔细诊断。”

    帘子放下。

    那个说:“大人受苦了,请再忍耐片刻,属下马上带大人回营。”

    篷车再度动起来。

    伊尔邦尼终于放松的靠在车内,他松了一口气,疲惫渐渐涌上来。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他就安全了。

    伊尔邦尼听着车外士兵的整齐的马蹄声,渐渐沉睡。

    马上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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