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是陈被揽得有些疼痛,不由得喊了出来。眼看推拒无用,只得无奈轻叹口气,任凭这霸道男人环着自己。四处寂静,除却草堆里正在尽兴歌唱的鸣虫,鲜有人声传过,陈有些不可置信,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做起这般宵小之事。堂正大门不走,偏爱潜行而入。
“皇上,您今晚不是说要呆在御书房了么。”感到闷着难受,动了动小脸。
“谁说的。”
“咦,不是您让总管公公放下旨意的么?”陈有些诧异,那太监还不至于胆敢假传圣旨。
“哦,朕给忘了。你脑袋别动来动去的。”大手还不忘按了按。
陈一阵僵立,觉得哭笑不得。李允今晚上是着了邪魔还是怎地,方才若没听错,他的话里怎么透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皇上,您,您这样臣妾不好说话…”
忽然李允小心捧着她的脑袋,一双墨色眼眸愈加深沉,若有似无的恐惧潜在其中。呐呐自语,说是给陈,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幸好,幸好不是你,不是你,否则,否则朕…”
可话才说得一半,李允便撇下陈离开碧?阁,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若不是薄凉空气中那抹龙涎香气尚在缓缓流动,陈就真会以为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主子。您可醒了。”福桂身子才略好。本该再多休养几天,况且陈身边也不缺人手。但她倔脾气又犯起,硬是要着手开始原本的工作。大伙无奈。也只得由着她去。
“恩,外面日头怎样?”陈揉了揉鬓角,昨夜被李允那么一闹腾,更是没得睡好。
“现在倒还不烈,就怕到了晌午会变得热乎。”
“这么着…那还是取湖绿地那件缎裙,显得薄些。”
福桂领了命令。端起铜盆才想出去,却见小祥子急冲冲闯将进来,气踹得厉害:“主,主子,出事,出大事了!”
陈顿时觉得眉心一跳,心口闷成团:“出什么事了!”
“刚,刚才。总管太监领着,领着一班…”努力咽了下口水,小祥子舔着有些干裂地嘴唇:“领着一班公公去了昙阁,说穆婕妤视宫规于无状。善嫉狭隘,有亏妇德。还有些什么奴才也记不大清楚了,总之,穆婕妤,是当场被贬进冷宫,勒令即日便要关进泠霜阁!”
“?!”地一声,福桂手腕一软,原本牢牢托着的铜盆就这么整个落在地上,漫开薄薄的一层水渍。徐祥子难得见到福桂如此失态,担心地往陈那看去,生怕主子怪罪,但猛地一瞅更是让他下了一跳。
陈脸色虚白,似生了什么大病一般,半靠在软椅之上,动弹不得。
天朝靖顺四年五月,紫宸内宫正三品亲绶婕妤,大司农穆项忱之十二女穆曦入宫三年,帝待其亲厚,荣宠不绝。穆氏却视宫规于无状,私用劣毒,毁新晋秀女殷氏之容颜。性情善嫉狭隘,有亏妇德,恶行更是为人所不齿。帝感念其奉殿多年,特赦死罪,即日遣入www.泠霜阁内,生余年时永不曾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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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正史传记地本来面目,任凭真相如何,在面对皇家脸面和所谓尊严前,里面的人和事,都不过是牺牲品而已。每当后人翻开史书,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善嫉恶毒的妒妇,会认为她不过是罪有应得。谁会知道她做了多少,谁也不会去在乎她做的多少。每当后世的花样少女,对书中所记载那位伟大的敏慧皇后独孤大加崇拜访,满是敬意地时候,她们不会想到,若非有过这么一个“视宫规于无状,私用劣毒,性情善嫉狭隘,有亏妇德”的穆婕妤,那么敏慧皇后指不定在靖顺五年便就已经死去,那么未来许许多多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天朝帝都极大,可粗略分成五块地方,呈合围之势。一是西嵩里坊,多数平民百姓都居住在此。二天天中文网首发是东嵩街市,但凡商道菜市全都在这块地头。打早鸡鸣声起,至晚但闻狗吠,时时都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三是北嵩流街,这里就不是什么非常好的地方了。里面房破巷窄,能见光的地方并不大多,能见光的人也就更少。鸡鸣狗盗,聚赌嫖娼,那是无“毒”不有。若正经人家里有哭闹不止的小娃儿,大人们便会板着脸吓唬:“再闹!再闹可要把你给送到流街去!再不要你了。”四为南嵩陵庄,里面可就和流街是天壤之别,住的非富即贵,全是跺跺脚便能让帝都震上三震地大人物。而名满帝都穆氏府邸,正是落在陵庄上段。
这几天穆府朱漆大门紧锁不开,连人影都少能瞧着几个。虽说高门大户门槛多是比较高,但也总还是要开门迎客,哪里像现在这样遮盖得如此严实。路过的民众和接邻而立府邸的护卫们,渐渐也传开了风言***。
“哎,你说这穆大人,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啊?他府上要么就半天每个反映,要么难得出来个人还探头探脑的,听说还生病卧床,好些天没上朝了。”
“哼,你这就乡巴佬了,瞧他穆府往日威风得很,现在哟,啧啧,风水轮流转!”
“唉,怎么回事,快说说快说说!”
“他家不是有闺女进了宫,还被皇上封了个什么婕妤还是美人地,听说最近不好啦,犯了事…”
“这些高门大户的,总是有法子解围地嘛。只要银两足够,嘿嘿,还怕啥,不像我们这些都是望天吃饭的,怎么人比人就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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