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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件试用结束的时候,小查又带着那个小卞过来,陈董把我叫过去,拿出我上次交给他的八点问题,一个个询问,我一一解释,不免添油加醋,企图动摇陈董买这个软件的决心。陈董问完我,又询问小查有没有解决方法。其实这些问题本就是无中生有,小查也很好解释,一一和陈董说怎么解决,陈董不住点头,脸色渐和,我知道要坏事,陈董肯定要买这软件了。我和陈董说:“这种办公系统虽然好用,但是对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买不买都差不多。”小查赶快在旁边大讲信息时代不跟进时代就要被淘汰,接着连唬带骗,先吓唬:“很多企业不用这种软件,出问题时损失都非常大,譬如原来在漳州有家公司,一个科长跳槽了,还将公司的资料卷个精光,重要的资料都删除了,老板连个信儿都不知道。”陈董果然神色严峻,很是重视。小查接着说:“而我们这款软件就是针对这些设计的,可以有效的防止这类情况的发生。我们的设计理念就是:除了老板自己,谁都是不可靠的。而且我们这款软件还有自动备份功能,若有人恶意删除,还能恢复出来。”陈董不住点头。本来我身在其位,当谋其政,不过看陈董买意甚坚,我说了也白说,陈董是个很固执的人,很难说服,说多了反而不讨好,而且结怨小查他们,于己不利。这软件也没什么坏处,陈董钱多中 文首发,买就买吧。

    从陈董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秦副总刚好进来,手里拿着我关于扩ERP系统端口的报告。我故意放慢脚步,隐约听到陈董说:“……该买就买吧,加五个口要多少钱?……”我有些惭愧和难过,估计孙有才晚上要躲被窝里笑了,又做成一笔生意,又赚了一笔。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边的车间,工人们忙忙碌碌,来来往往。我一直感觉这些只是一种假象,生产看似很忙,其实已不如往日,陈锐说现在的日产量尚不足以前的四分之三。“其他同类的厂家都在降价,外边的代理商们也都吵翻天了,生意很难做。”这些我也听说,最近网上的新闻都是和经济危机有关的,几乎有江浙一带某某老总跳楼的消息,壶洲也常有这类的事,珍珠湾大桥三天两头堵车,都是因为围观别人跳海闹的。围观的人黑压压一片,像蚂蚁一样,跳海的人一般都是破产的老板,跳的时候往往一身西装,在大桥上徘徊半日,忽然身子前倾,一头栽下,周围的人大声惊呼,又紧张又兴奋,余挈珩说:“那些人都不是淹死的,都是‘啪’的一声摔死的,肠子都出来了。”也有新闻报道内蒙古一些地方,牛奶纷纷泼掉,文章的中间还有彩照,几个人一脸无奈,每人都提着一个超大的桶往外倒牛奶,牛奶倾泻而下,汇合到一处,像白色的小河,一如中学时代政治课本上那样。

    我找财务的小岳证实加工资的事,她开始还不说,我甜甜地喊了几声“岳姐姐”,她才跟我说是真的,工资加到两千八。我心花怒放,说:“周六中午请姐姐吃饭。”

    我又找严玲,和她说时间定在周六中午。严玲笑着伸出手说:“工资_38605.html涨了,先借一千块来花花。”我一下警惕起来,说:“这工资还没到手呢,想借你也没法借呀。”严玲撇嘴说:“知道你就不会这么好心。”然后开始抱怨自己工资怎么少,怎么又要报名什么学习班,怎么苦啊,说得比小白菜还可怜。我声色不动地听着,一直没搭理她。别怨我没心没肺,我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严玲坚持要去离火车站不远的霍记吃火锅,那地方我知道,做得好吃倒是好吃,不过特贵,我有心换地方,后来想想算了,三个人吃,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没借严玲钱就等于已经赚一千了,花点钱犒劳犒劳自己也是应该的。

    周六那天,小岳穿得特时尚,头发好像也是刚洗过,柔顺飘逸,像广告里那样,小岳这人又和蔼,见谁都笑眯眯的,很讨人喜欢,可惜早嫁人了,孩子都有了。回头在看严玲,除了声音好听点,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而且不会打扮,整个一乡下妞,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会觉得她好看。

    选的是临窗的好位置,放眼就能看到火车站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形形色色,怀着各种不同的目的,聚在一个相同的地方。小岳询问我以前在哪里上学的,我说:“壶州工学院,一般个本科,估计你也没听说过。”说起学校我就有点心酸,这才毕业大半年,我就快把那边的一草一木忘干净了,也不知道杨京在厦门怎么样了。小岳说:“壶州工学院呀!我怎么没听说过,不就是壶山旁边那个嘛”我说:“对对,没想到岳姐竟然也知道。”小岳笑道:“我以前有个高中同学就是在那边上的,所以我也去过你们学校几次。”我说:“岳姐去的时候也不通知我一声,不然可以做下东,好好款待你一下。”小岳说:“那时又不认识你。不过你们学校可真偏僻呀,估计款待我也款待不成什么样子。”我说:“可不是,我们学校旁边连个像样的饭店都没有,只有一个‘好又来’,算是最好的一家了。”小岳说:“对呀!对呀!我去那几次,都是和同学在‘好又来’吃的,你还别说,那家做的水煮肉片还真不错。”我大笑:“对对,我们每次都是冲水煮肉片去的。”我和小岳谈得甚欢,故意不理严玲,她一个人百无聊赖,捧着个脸看着火车站广场发呆,我暗暗好笑。

    吃了饭,小岳要回去给孩子喂奶,我和严玲把她送走,严玲让我陪她走走,我很不情愿,说:“回去让你们家杨朗陪你吧。”严玲玲撅着嘴看我,我问:“分手了?”严玲不好意思地笑。我颇为得意,昨天看了则新闻,一个有钱的少妇,被一个自称“省长公子”的骗子骗财又骗色,现在感觉严玲就和那少妇一样。我居高临下看着严玲,悲悯地说:“那我就陪陪你吧。”

    严玲也不提再向我借钱的事了,只是慢慢地走,我默默地跟着,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可怜她。我这个人实在不长记性,虽然她现在还欠着我的钱没还我,但是我却没有恨特别她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以前意淫着报复过她一次的缘故吧,我现在倒有点相信她说的那些话了,或许她真的那么可怜,真的有难言的苦衷,所以才会骗我的钱。

    我跟着她走了好久,一直越过北大道,逛进一个巷子。我们两个一路没说话,我走着走着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刚才过北大道的时候,我似乎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但是后来却没了,可能是我多心了,毕业后我就一直这么多心,常常疑神疑鬼的,听到手机响就心惊肉跳的,在街上走也总害怕遇到郑老师,现在都大半年没什么事了,我还是这样,真是太多虑了。

    这个时间人比较容易犯困,很想睡觉,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去躺一下,真没精神再陪她逛了,我对严玲说:“我们回去吧。”严玲说:“家里还有美女再等你呀?”我边说“我这样子,哪儿有美女等我呀。”边笑着转过身。忽然,就看到后边不远处站着三个人,冷冷地看着我。这三个人似乎有点熟悉,不过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严玲说:“你现在和林小兰是不是在谈?”我刚想回答她,忽然脑子里灵光闪现,猛然记起来这三个人是谁了,半年前,我在壶州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巷子里遇到过他们三个,并且踹了其中一个的下身。他们三个已经快步走过来了,严玲还没发觉,还在追问:“你是不是把卢顾问他女朋友抢了?”我小声说:“你快走。”严玲真够傻的,还没看处不对来,还在傻傻问:“什么?”我急了,一把推开她,说:“你他妈的快点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