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莉莉亚的休息日.上篇 par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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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总算,停下来了……”

  “呢,呢呀,等等莉莉亚……”

  “再不跟上来,姬可是会把你们都丢下不管的哦,笨蛋舰长!”大小姐悠闲地坐在喷泉石砌的护栏上,向我们丢来这么一句。

  是是,如果大小姐您对自己的速度这么有自信,不妨去找那个某翔较量一下,如何?人家可是打破过世界记录的哦!

  从我们入住的小旅店出来,被大小姐左绕右绕地带着走了不知道多长的一段距离,我们所在的场景已经从宁静的街道换成了喧闹的广场。这里有大叔扛着棵苹果树叫卖刚摘下的新鲜苹果;有大婶一边飞快地消灭着自己的干酪一边在提醒顾客再不买下就要没了;还有个年轻人大热天穿着棉袄说是出售北方正流行的衣服……不可否认,基克雷塔的生活,确实与庭园之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同呢。

  时近黄昏,广场中心喷泉里的高大雕像撒下一大片影子,温柔地投在灰白的石板路上。带着莉莉亚和大小姐坐在喷泉旁,静静地看着那金色的火球向着地平线缓缓前进,将那投灰白色上的阴影一点点拉长着,我的心情也开始平静了下来。

  今天最奇怪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一向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大小姐,现在居然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坐着发起了呆。在黄昏前那片阳光的照射下,那原来是浅蓝色的长发透出了美丽的紫色光彩,雪白的肌肤也被抹上了醉人的玫瑰色,使这位南国风的美丽女孩显得更加动人。

  “啊,我们的公主殿下,真是难得,您居然在忧郁啊?”

  漂亮归漂亮,舰长的警惕性还是不能丢的!

  出乎意料,大小姐并没有和我绊嘴,只是轻轻地看了我一眼,便又转过了头去。

  “笨蛋舰长……听说过,伊美拉的故事吗?”

  “伊美拉?什么啊?”

  “还真是笨蛋舰长呢……这上面的雕像,就是伊美拉啊。”

  抬头望去,高大的雕像正矗立在我们面前。一位年轻美丽的母亲,身上覆盖着长发,伸出纤纤双手将怀中的婴儿缓缓抚慰。在她身后,一条鱼尾掀起层层浪花。海水的花朵如丝巾一般柔柔地将这对母子包裹。这便是这座雕像――伊美拉的内容。

  “人鱼少女伊美拉与人类少年兰斯深深地相恋了,通过努力,他们突破了重重阻挠,终于结成了自己的家庭,过上了美满的生活。但或许是上天的妒忌,一天,这个国家的公主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看到英俊的兰斯,公主不由地就爱上了他。但是心中只有伊美拉的兰斯并不为公主所动,于是狠毒的公主恨透了伊美拉,开始千方百计地要除掉她。”

  是我太敏感吗?为什么总觉得这是某千零某夜的性别颠倒版?

  “于是公主身旁的宰相给公主出了个主意,让公主到国王面前装病,并声称这种怪病只有用活取的人鱼胆才能治好。于是,不明事理的国王立即下令让兰斯交出伊美拉给公主作药引。在兰斯苦苦哀求下,宰相推说海兽莉奥赛莲的贝粉或许可以治疗这种病。一心要救爱人的少年便毅然接受了这完全不可能的任务。”

  不愧是上个世纪的故事啊,没行医执照的宰相也可以给病人开药了?

  “伊美拉不忍心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去送死,于是向姐姐,也就是人鱼国度的艾斯佛德尔公主求助。为了妹妹,人鱼公主将自己珍藏的神剑送给了少年。经过一番恶斗,少年终于战胜了海兽,得到了救命的贝粉。”

  亏我把舰桥削掉才能扁死的东西,被你说得那么容易干掉……

  “但,那位狠毒的公主并不甘心失败,又声称需要灵鸟艾蕾芙莉的蛋壳才能治好怪病。伊美拉再次求助于姐姐,于是少年又得到了一面圣盾。凭借着圣盾的力量,兰斯再一次取回了可以换取爱人生命的东西。”

  我不得不佩服这位叫兰斯的少年了,历史上最早的野味猎人啊!

  “这下,狠毒的公主再也受不了了。趁着少年外出,她派遣一队卫兵冲进了伊美拉的家,将她绑入了皇宫,活生生地取出了人鱼胆。”

  “咦?这是个悲剧故事吗?”

  大小姐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地继续向下说着:

  “但是,伊美拉的姐姐,人鱼公主艾斯佛德尔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她早就送给了伊美拉可以死而复生的法宝,所以,伊美拉被抓走的时候,丝毫没有畏惧。”

  “但是,兰斯回到家中,没有见到妻子,立即明白是出了什么事。愤怒的少年提起神剑,举起圣盾,急急忙忙地向皇宫赶去。但,他看到的,只是妻子血淋淋的尸体。”

  “盛怒下,少年将神剑指向了公主的寝宫。寒光闪闪的利刃划过了公主的颈部,也染尽了宰相的鲜血,最后,寡不敌众的少年终于被分尸在皇宫中。”

  “死而复生的伊美拉被爱人的死所震惊,继而崩溃了。她纵火烧毁了自己居住的房子,带着腹中的胎儿投入了深深的大海,再也没有回到过陆地上……”

  说到这里,一向神气十足的大小姐居然忧郁地叹了口气。

  “站在这里的伊美拉能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一定是因为有人爱她超过珍惜自己的生命吧……如果姬也像伊美拉那样身处危险中,会不会也有一位努力地想要救助姬呢,为姬奋斗的少年出现呢?”

  什么呀,大小姐还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单纯家伙嘛。嘿嘿!

  “公主殿下,请您放心吧。”

  听到我的话,大小姐惊讶地朝我望过来。

  “如果是您的话,只要出价不够高,少一个子儿我也不会去救您的!”

  “哼!去死吧!笨蛋舰长!”大小姐的拳头一下就打在了我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大小姐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拳头,绕着喷泉追了我十来圈,看得一旁的莉莉亚眼睛直转圈圈。

  “呼呼……”终于再也跑不动了的大小姐,坐在喷泉的石栏上,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再也不愿意看我。喂喂,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动这么大的火吧?

  “好吧好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吧。”为了打破这僵局,我说。碰上这种情况,还是乖乖认输的好。否则,天知道大小姐以后还会想出什么招术来对付你。

  “走吧,莉莉亚,过来帮我拿一下。”我向粉红色短发的少女招呼道。

  来到广场一侧,我们从那个扛苹果树的大叔那里买了苹果。

  黄昏的广场,一切都被染上了金黄的颜色。一度喧闹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散作三三两两的小组合,消失在了一条条小巷中。伊美拉雕像仍然矗立在广场中心的喷泉中,默默地注视着广场上的一切。

  刚才的话会不会过分了点呢?大小姐好不容易做次白日梦呢。

  算了,只是开玩笑而已,何必那么当真嘛。这么想着,我们回到了广场中心的喷泉处。

  ――可是,这里并没有大小姐的身影。

  基克雷塔的建筑师们都怎么规划的这个镇啊?难道小学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吗?

  为了找大小姐,我和莉莉亚已经在这近乎迷宫的地方转了接近一个半小时。广场旁,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顺着河流纵横交错地延伸,一模一样的房子顺着小巷毫无差别地站立,组合起来就成了变幻莫测的八卦阵。即使是我这位方向感还不错的舰长大人,一进来也只有乖乖被变成路痴的份了,天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把我们带到广场的!

  “这,接下来怎么办啊?”

  “呢呀……跳到刚才的那条河里,然后顺着游回船上去,再走过来,可以吗?”

  “……”

  你以为我是某健那种海峡横渡狂人吗?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能无奈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小巷两侧的距离不过一米,上面布满了宽大的的屋檐。明明是黄昏的现在,这里的光线却明显是夜里七八点的状况,颇有几分阴森的感觉。更奇怪的是我们转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居然连个人影也没看到,更增添了些恐怖的气氛。即使今天是休息日,作为居民们也不应该忙着蒙头睡大觉啊?基克雷塔的风俗还真是奇怪呢。

  “呢,呢呀……”身边的少女突然紧紧抱住了我的胳膊,于是,少女身体那柔软的质感便和不安的颤抖一起,通过这只手臂透了过来来,让我不由有些脸红。

  “喂喂,莉莉亚,这是干什么呀?”

  “呢呀,那边有奇怪的声音……”粉红色短发的少女不安地指向了小巷另一头。

  我仔细听了听,周围还是和刚才一样安静。也难怪莉莉亚会害怕,身处又黑又安静的地方,胆小一点的女孩子不胡思乱想才不正常吧?

  “没有什么声音啊?莉莉亚听错了吧?”

  “呢呀……是真的……”少女把我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要么就是我迟钝,要么就是莉莉亚过敏。

  “好吧,我们就过去看看吧?”听到我的话,莉莉亚轻轻点了点头。

  阴暗小巷的墙壁向后移动着,面前墙壁上的窗户则离我们越来越近,而那无处不在的黑暗,已经开始在我们周围变得越来越浓,仿佛随时都会有怪物窜出来袭击人类一般。这些都让我这位潜水舰的舰长大人心里不由有些发毛。但是,身后少女的体温还在不断传来,我怎么可能后退嘛!

  难得的休息日,却老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我一刻不得闲,现在居然还让我来参加试胆活动?英可吉斯特女神啊,求求您不要再以耍我为乐了吧!要是您觉得无聊,您可以回去喝茶吃饼看小说啊,看小说!

  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我不由松了口气,带上身边的少女大踏步向那光明的区域迎了上去。顿时,一片独特的风景在我们面前展开――

  金黄色的河面,金黄色的石板路,金黄色的墙壁和金黄色的屋顶,黄昏特有的光辉将这个南方小镇涂上了一层美丽金属的颜色,充满着温馨和惬意,温暖和舒适。让远来的旅人们心驰神往,让小镇的居民们心旷神怡。

  而这美丽背景所衬托的主角,则是一对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情侣。他们两人手握着手坐在河对面街道的石凳上,互相向对方偎依着,将温馨浪漫的气息撒遍了这空间。

  这位怀拥心爱姑娘的男人大约二十三四岁。他有着一头如火焰一般的红色卷发,身材高大。宽阔的方脸上,一双透出些许深沉的黑色眼睛分外引人注目,与如削的鼻唇相衬,十分俊朗。一套深色华丽的衣服更添他幽雅的贵族气质,让看到他的女孩都不禁陷入幻想之中,当然……我身边呆呆的莉莉亚除外。

  而那位幸福的女性,今年大约二十岁,纤瘦的脸陪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分外端庄。垂至腰间的金发在末端作了卷曲处理,表现出贵族特有的气质。一身淡蓝色的公主连衣长裙,搭配上若干闪亮的金制小首饰,更加光彩照人。这样的气派,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认为是什么地方的公主吧。

  等等,这段描写怎么如此熟悉?……纤瘦的脸,垂至腰间的金发,还有淡蓝色的公主连衣长裙……一字不差,这不是在旅店二楼遇到的瑟丽丝小姐吗!

  都快到晚上了,她一个富家小姐呆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跟一个身份不明的男性在一起做什么?难道……?!!!!想到这里,我连忙看了看身边的莉莉亚,她正集中地看着对面的两人,表情中充满了好奇。

  喂喂,你们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啊!我身边可有个未成年少女在看着啊!

  正祈祷着身边的天使不要被邪恶沾染,少女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

  “呢呀,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呢?”

  “啊,这是因为他们觉得很冷,所以……”为了不惊动两人,我小声说道。

  显然是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面前的少女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那眼神分明在跟我说:“呢呀,是在应付莉莉亚吗?”

  “好吧好吧,这是因为他们互相喜欢着对方,在一起让他们觉得很快乐,所以他们要抱在一起,知道了吧?”完了完了,我纯洁的天使就这样被教坏了!

  面前的少女终于点了点头。谢天谢地,她没有问什么多余的内容呢。

  接下来,莉莉亚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喜欢对方,所以要丝奔吗?那丝奔又是什么呢?”

  丝奔?斯奔?私奔?私奔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情啊?

  “莉莉亚,你说什么?私奔?”我向说出了奇怪词汇的少女问。

  “呢呀……”少女或许是被我急切的表情吓到,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那边那个男人,刚刚说“瑟丽丝,我不愿意再过这种生活了,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走吧!”然后旅店的公主就说“你在叫我……和你一起丝奔?”就是这样的了……”

  没有想到公主般的瑟丽丝小姐居然要和一个奇怪的男人私奔?这也太奇怪了呀!多亏莉莉亚那对可爱的猫耳朵不是白长的,否则我只会认为他们是普通的打情骂俏而已呢!

  “莉莉亚,他们在说什么,你还能听得到吧?”

  “呢呀,可以的……”

  “那把你听到的通通告诉我吧!”我不无聊,我不是想打探他人隐私,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实真相而已啊!啊,各位,相信我吧,相信你们纯朴善良的舰长大人吧!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猫耳的少女开始了她的描述:

  “瑟丽丝,你不想和我在一个没有束缚的地方一起生活吗?难道你还要去继续你会长千金的工作?”

  “不,我无时不刻都在梦想着要逃出这金钱筑成的牢笼啊。但……这次我出来散心,卡尔他奉了父亲的命令一直在身边盯着我,这次我能来与你见面,也是很不容易的!”

  “只要你想走,那家伙是根本留不住你的!今夜零点我们在这里见面吧,即使是他跟来了,我也有把握在这小巷的迷宫里把他甩掉!然后我们就远走高飞,过我们梦想中的幸福日子!”

  “哈斯本……谢谢你,真的谢谢……”

  “瑟丽丝……”

  说到这里,莉莉亚停了下来,有模有样地做了个往怀里搂的动作!我要砍了你们这群家伙!我要砍了你们这群教坏莉莉亚的家伙呀!

  “快要黄昏了,一会我们各自回去收拾好行李,到了零点就在这里见面吧,瑟丽丝。”

  “嗯,好的。”

  对话到这里就停住了,我抬头望去,河对面的街道已经被暮色所笼罩,那对幸福的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从那里消失了,留在那里的只有一张孤独的石凳。

  偶然的迷路,居然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呢。身为海伦商会千金的瑟丽丝小姐,却有着平常人所少有的烦恼,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姑且保留了今天所见的这些东西吧,我想着,又向河对面望了望。

  咦?那是什么?

  河对面街道一旁的小巷中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看身形似乎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这模糊的身影在刚才一对情侣坐过的石凳旁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抽烟,最后终于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中。

  “呢呀?”

  “啊啊,莉莉亚,什么事?”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身边的少女已经等了好一阵了。

  “天黑了,莉莉亚好怕……菲娅拉说,晚上都会有瑟狼在城里游荡的……”

  ……大小姐你给我去死!

  哼!大小姐你给我等着!如果让我看到你,我一定要把你(哗――),再(哗――),再卖到(哗――)来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回到小旅店的时候已经是所谓瑟狼出没的深夜十点钟了。我和莉莉亚在那漆黑一团的迷宫中又绕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认清当前的根本任务并不是寻找大小姐,而是寻找回去的路。于是,又经过两小时的努力搜索,我们才晕乎乎地摸了回来。此时的天气已经是狂风呼啸,隆隆的闷雷也响了好一阵了。看着小店的灯光,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东西和金币的光芒一样地让人舒服。

  哼哼,如果大小姐你真的像我所想那样,自己一个人先跑了回来的话――

  “啊――我回来了!”

  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我大叫扑向了小旅店的门,

  “咚!”

  是我倒在地上的声音。就在我进入这屋子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下子把我撞倒在地。肇事者显然没有什么道德意识,撞了人也不叫警察也不叫救护车,把我扔在地上便扬长而去。亏我一开始还觉得他魁梧的身材配那么件风衣颇合适的说。

  “呢呀……没事吧?”

  “嗯嗯……”我拍拍身上的土,进了小店。

  “啊,您回来了。”迎接我们的依然是有着一副可爱笑容的看板娘:“要是您再晚回来一点,我可能就不会再为您留晚饭了呢!”

  晚饭什么的,一会再说吧。

  “对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大小姐,她回来了吗?”

  “她很早就回来了,吃过晚饭便上了楼,现在或许在那里睡得正香呢!”

  啊啊啊啊啊――!好你个大小姐,你在吃着可口的晚饭时,难道就没想过我和莉莉亚可能正在遭受着饥饿的摧残吗?你在睡着柔软的小床时,难道就没想到我和莉莉亚可能正在恐怖的黑暗中不知所往吗?做出这样的恶魔行为,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

  憋了半天,我总算没有发作出来。哎,谁叫我涵养好呢。

  “那么本店为您准备的晚饭,您要吃一些吗?”看板娘笑眯眯地问我。

  “不用了,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是直接睡了吧。”

  早已被大小姐气饱了,我哪还能吃得下东西嘛!

  “真的不用了吗?本店的饭菜味道还是蛮不错的呢,不吃可惜了啊。”

  “嗯,真的不用了,谢谢你。”

  看板娘一脸失望地转向莉莉亚:“那这位小姐呢?要用晚餐吗?”

  “……呢呀……那……莉莉亚……也不用了……”

  “唉……”一向明快的看板娘居然叹了口气,苦笑着对我们说:“那就请两位好好休息吧,晚上不好好睡觉,可是不会长个子的哦。”说完便转身进了厨房。

  难道她也是和莉莉亚一样的超级料理白痴,正在找实验品?我额上不由冷汗直冒。

  “那,莉莉亚,我就在楼下睡了,你也早点上楼休息吧。”

  “呢呀……再陪莉莉亚一下……”

  “不行的哦,乖孩子要好好上楼睡觉。”看到面前少女依依不舍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一下。“上楼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的呢。”

  “嗯……那,呢呀晚安……”

  莉莉亚不情愿地转过身去,缓缓地上了台阶。

  我也早点睡吧,明天一走,能开潜水舰的也只有我一个了呢。目送莉莉亚进了楼上的房间后,我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明天要是看见这一切罪魁祸首的大小姐,一定有她好瞧的!

  换睡衣,掀被子,上床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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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睡不着?难道是被大小姐气昏头,神经衰弱了?不至于吧,我连二十岁都不到,还不想提前得老年痴呆症呢。

  从床上爬起来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我向窗外望去。此时那里已是雨声大作,漆黑的夜空中一片银白色的雨雾忽隐忽现,笼罩着大地上的万物。偶然有闪电划破那乌云的天幕,在窗外填上一大片白色。而在这耀眼的亮光过去之后,紧接着来到的便是响雷沉重巨大的轰鸣声。

  在这异乡,也和奥托•罗恩同样有着晴朗与阴雨的天气;在这异乡,也和奥托.罗恩同样有着快乐与悲伤的感情;在这异乡,也和奥托.罗恩同样有着幸福和痛苦的生活。这样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两面性,不是吗?

  “轰隆!”

  远雷急速地传入了耳中,引得里面一片嗡嗡作响。之后,屋子一片雨声。

  一看时计,凌晨一点十三分了呢,还是快点睡下吧。

  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扭头望去,站在那里的是……

  “莉莉亚?”

  粉红色短发的猫耳少女,现在正扶着门框,赤着脚站在那里,脸上似乎还留着泪痕。那件我借给她的白色大号衬衫――这是已经她惯穿的睡衣了,还套在她身上。在那薄薄的布料下,小巧玲珑身体的曲线已经隐隐浮现出来。一双洁白纤细的腿露在外面,看起来特别楚楚可怜。

  “莉莉亚,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呢,呢呀……”面前的少女轻声地抽泣着,好久才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莉莉亚可以跟呢呀……一起睡……吗?”

  啥啥?这是什么状况啊?莉莉亚要跟我一起睡?

  ――这不是再好不过了吗?我等这一刻都等了多少天了啊!

  “这……菲娅拉呢?莉莉亚可以找她啊……”奇怪,我在说什么呀?

  “呢,呢呀……”面前的少女几乎要哭出来了:“莉莉亚……好怕……刚才房间里就一直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在抓地板一样……莉莉亚推了菲娅拉好多次,菲娅拉就是不起来……好吓人……呜……”说到这里,泪水终于挣脱了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大小姐变成那种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动物了吗?居然怎么推都推不醒?

  这不是更好吗?马上把面前的少女叫过来,感受一下那身体柔软的质感,然后轻轻地抚慰她……也不会有烦人的大小姐来打搅啊,哈哈!

  “那,莉莉亚,我还是送你上楼去吧,菲娅拉的话,我去叫几声就会醒的……”你个不争气的烂嘴,说的什么呀!难得的机会都要被放走了!

  “轰隆!”

  “呢――”巨大的雷声掩盖了我未完的话,也刺进了面前少女的耳朵,莉莉亚恐惧地叫着,突然就向我冲了过来,飞快地钻进了我的被子里,抱着我瑟瑟发抖。

  “……莉莉亚?”

  “呢呀……不要赶莉莉亚上去……莉莉亚真的好怕……呜呜……”怀里的少女大声地抽泣起来。

  现在总不可能把这么个可怜的少女赶到楼上去了吧?那也太不人道了!莉莉亚楚楚可怜的样子,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看了还能够狠得下心来呢?

  想到这里,我对莉莉亚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子吧。不过睡觉的时候记得要安份点,不要把我从床上踢下去啊。”

  听到我的话,怀中的少女终于停止了哭泣,将我抱得更紧了,良久,一抹淡淡的微笑终于出现在她还未擦干泪水的脸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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