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妮那收拾得一尘不染的精致小屋里,温妮给任天游泡上了一杯加了很多糖的香浓咖啡,或许是她将要述说的话题太过苦涩了,希望这杯甜得腻人的咖啡能够起一点儿调和的作用。
“四年前,你习惯性的又一次替我和巴里顶了罪,被送进了监狱,呵呵……我却认为你才是那个胆小的懦夫,很可笑是吗?”
温妮没有指望任天游会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用这种讽刺的调侃语气说话。
任天游果然没有答话,而是盯着他手里的那杯咖啡出了神。
“我和巴里本来准备用我们三个人的积蓄,在沃伦市区里开一间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咖啡馆,咖啡馆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愿望树,因为我深深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象树一样不轻易移动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可是帝国的大清洗已经蔓延到了霍尔特这颗星球,那个时候,象我们这样的自然人根本不敢出门,警察和宪兵会把所有他们所见到的自然人全都抓起来,送上飞船,遗弃到垃圾星上去。”
“后来,我和巴里幸运的捱过了那段时光,幸存的人就全都搬到这个地下城来了,最初的那段日子,这里的秩序很糟糕,所有的人都忙着抢地盘,抢生意,每天都有很多的人横死街头”
“教父奥斯丁就是在那个时候崭露头角的,他有理由成功,至少,我也很希望上帝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个不起眼的人世间角落里发生的一切”
“我和巴里开始吵架了,吵得很凶,他说他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也要上街去抢,他也要上位,他也要做人上人……只有天知道,只要大家都平安平安的,我就已经觉得很好了!”
“他把我们的所有积蓄都拿去献给了奥斯丁教父,也包括属于你的那一份,教父是仁慈的,给了他一个能很快上位的位置,你瞧,巴里从小就很聪明,也很争气,他现在已经是教父手下最有名气的分配人了”
“教父身边有很多漂亮的女人,他说,那是上帝博爱的一种仪式,前年的一个早晨,我去找巴里,要钱,呵呵……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巴里用钱来养我,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正巧那天教父也在,当天晚上,巴里期期艾艾的对我说,教父对我也想博爱一下,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把”
说到这里,温妮那平淡的声音变了调子,象来自九幽地狱的阴风。
“狗屎!他为什么不早说?我一直在想,总靠着巴里生活不是办法呀,瞌睡遇上了枕头,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说起来,奥斯丁教父可真是有绅士风度,而且大方得很,你瞧我这房子,在地下城来说,也是排得上号的,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这都多亏了教父,没有他,我肯定还挤在那些蜂房里,那样的人生该有多惨淡啦!”
“天游,你会不会为我高兴?我虽然是个卖皮肉的应召女郎,可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分一分的挣来的,我能养活我自己了,再也不用你和巴里为我冒险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也看不起我吗?那你走,现在就走,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温妮的嘲讽达到了极致,以至于她说出来的话不再象是人的声音,倒象是一只受伤母兽歇斯底里的嘶吼声,眼神里也升起了一种疯狂的意味,说着说着就象小时候一样,习惯性的在木头一般的任天游身上又拉又扯,又咬又拽,每逢这种时候,嚎啕大哭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任天游在不得不面对一些根本无从躲避事情的时候,通常只有一种表情――默然,他平静的表面下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许,温妮也是清楚的。
他这样的性格有些象是天生的,因为他的身上流淌着古地球东方人的血统;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他很喜欢历史故事,特别是发生他的祖先们身上的故事。
那些先人们的性格都有一个特点,含蓄而内敛,在面对灾难的的时候总会选择牺牲自己,总喜欢默默的咬着牙齿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恨不得将周围所有的苦难全抗在自己肩膀上。
不过,他是任天游,他不会选择在沉默中死亡,不管是多微不足道的火花,他都会选择爆发!
“别哭……温妮,我不怪你!属于我们的,我会去拿回来,然后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联盟,那里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堂,在那里,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所有的不愉快都将被忘掉”
任天游柔和低缓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温妮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安静下来,略显红肿的眸子前所未有的闪亮起来。
半夜,任天游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客房的床上,出狱的第一天就经历了这么多的心里煎熬,让他脑海里一团乱麻,巴里那样的做法是错的吗?他又该怎样去对待巴里?把他杀掉?还是放过他?还有那个拥有私人武装和舰队的教父奥斯丁……。
在他还没有理出头绪之前,就已经疲累地进入了梦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察觉了一丝不正常的响动,客房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任天游的身体在一瞬间因为紧张而绷地紧紧的,他知道进入客房的正是这里的女主人温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也隐隐有了些预感,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命令他马上阻止温妮接下来的举动,因为温妮是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妹妹”,他一定不能这么做。
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呼唤,四年的禁欲生涯,对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可怕的刑法,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见到所有的年轻异性,都有一种想压在身下的冲动,更何况是温妮这样一个婉约明艳的女郎。
“嘘……不管你醒着没有,我需要你的证明,如果你还在乎我,那你今晚就必须要了我,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可能今晚过后,我就会有答案……”
在任天游还在挣扎着是否要阻止温妮的时候,温妮已经站到了他的床前,说了一番话,同时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睡袍也滑落在地。
任天游心虚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温妮那滚烫的身体已经贴在了他的身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