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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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过小溪,跑的好象有恶狼猛虎在後头撵我似的。

  唉,其实虽然不是虎狼,胜似虎狼啊。

  要是虎狼我还可以一下一个收拾掉,可是……

  我只顾跑,冷不防前头忽然冒出一个人,幸好我刹车及时,不然还不把人撞翻了。

  “那个……”我定睛一看:“逍遥?”

  “还真,”他向我点点头:“还好吗?”

  “挺好的,你……回来啦?”

  “嗯。”他又问:“灵儿怎麽样?”

  我摊摊手:“还是那样,虽然不怎麽好,但幸好也没怎麽坏。”我知道他是从十年前回来了,我还想和他探讨一下关於回到过去穿越心得呢。但是人家现在可没有那功夫理我,点个头就直接进屋去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感慨。

  小李子回到过去救了他老婆,我回到过去却救了我老妈,这帐真是算不清楚,到底先有蛋还有先有鸡?鸡生蛋蛋生鸡,鸡鸡蛋蛋无穷尽矣……

  忽然听到後面有脚步声响,我回头一望,看到走过来的面带不怀好意微笑的俩人,吓的魂飞魄散,猛然想起我在撞到小李子之前,正干著脚底抹油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呢!

  拉开架式,我跑……

  跑……

  我跑不动啊!

  领子被我妈纤纤玉指伸出来牢牢的一捏,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一步跑不动!

  “跑什麽跑?我是老虎吃了你啊?”我妈喝叱我。

  “你不是老虎,你是狐狸。”我想了想,下面那句狐假虎威就不说了。为著我可怜的屁股著想,还有,我妈不是一般狐狸,用不著去假大师兄的虎威。

  其实,其实我已经知道大师兄不是大师兄了。

  可是,让我改口,我,我真是改不过来啊。

  我妈笑的柔媚:“来来来,咱们好好说说。”

  这笑……好阴险!

  我吓的魂不附体,一边手足乱舞,一边叫嚷:“放手,放开啊,!姜明快来啊!”

  我妈的声音在我耳边很是柔和的说:“好小子,这麽快胳臂肘就往外拐了,还想喊谁啊?”

  我呜呜两声,她另一只手捂住了我嘴巴,轻轻松松就把我拖到了树丛後面。

  我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的全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那样血淋淋的画面,两眼一翻白,几乎昏死过去。

  晕晕乎乎……

  头晕脑涨……

  一直到最後我也没明白我到底把那个称谓改过来没有,反正我妈是挺乐意的,象拎沙包似的把我又拎出来,一直抱回屋去。

  我脸涨的通红,两眼也是红红的,神情是一派摸不著头脚的感动和迷惘。

  大师兄的手轻轻盖在我的手上,什麽也没有说。

  我觉得鼻头发酸,刚止住的眼泪又想夺眶奔流。

  这会儿圣姑家里已经闹哄哄的折腾开了。

  灵儿要生了!

  一时间侍女们忙里忙外,递东西的,烧水端水的,乱跑著不知道所为何事的,喊人的,答应的,愣愣的捧著东西站著的,圣姑不见人影,估计是在屋里忙接生。小李子在房间外面乱蹭,估计地砖都要被他给磨薄一层去。

  姜明站在中庭负手望著那边忙碌,看起来真是众人皆忙我独闲。

  我挣扎下地,站著还不大稳。姜明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他肯定听到我刚才鬼哭狼嚎来著,想起来真是……

  脸上温度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烫的厉害,倒点油打个蛋,就可以做煎蛋卷儿了。

  我慢慢往前挪步,回头看看我家两座大山没有什麽反对的迹象,於是步子迈的大了些,一点点蹭到姜明跟前。

  “嗯,你看什麽呢?”

  他低声说:“说开了?”

  “嗯。”我有点不大好意思,岔开话:“情形怎麽样了?”

  他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麽?还知道生的是个女儿呢。”

  我摸摸脸,温度还是降不下来:“我去看看月如和晋元。”今天一早爬起来,我还没过去看过呢。

  他点点头:“去吧。”

  我回头看一眼我妈他们……唔,好吧,是我爸妈他们。好象对我和姜明的亲近他们都没有什麽排斥反应。我妈甚至还对我笑颜如花,看得我胸口发热後背发凉。

  反正在我妈笑的时候,我的皮绷紧一点准没错。

  绕过回廊,这边果然很静。人都在那边忙著,我轻轻推开门。月如睡在外间的床上,脸色红润多了。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遥远的地方会卷起一场大风暴。我做的事可比蝴蝶扇翅膀要更大更多了,月如会遇到这一场飞来横祸,和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我没有介入,那麽大概一切都会如游戏中一样发展,小李子会和月如在苏州城外相遇,他会去打抱不平,月如会失手伤他。後来……擂台比武,蛇窟救人,鬼墓历险,扬州共患难,京城两心许……

  他们会相识,相知,相爱,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最後……

  锁妖塔倒,心碎神伤。

  我仰起头,院子上方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天空,蓝的透澈清朗,水洗过一般干净。

  我在月如床前停了一停,往内室走。

  晋元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靠南墙的窗子没有关上,微风吹进来,帐子来来回回的摆动。

  我把窗子关了一扇,手指不知道什麽擦了一道口子,可能是刚在树丛後面被我妈呵痒用力挣扎的时候划的,当时都没觉得疼。

  我舔了一下伤口,拿起壶倒了杯水来,半扶著晋元给他喂水。

  伤口又往外渗血。

  我看著指头上一滴特别明显的血珠,有些恍惚。

  那象一瞬间有个什麽想法从脑海中掠过去,太快太模糊,我抓不住。

  只是模糊的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很重要。

  是什麽呢?

  前面喧喧扰扰的,我托著腮从窗户向那边看,其实看不到什麽。

  灵儿是难产?顺产?

  不过灵珠灵药都有了,又有圣姑这医毒双绝的高手在,应该不会有什麽危险的。

  指头上又渗血,我再舔了一下。

  都说口水杀菌止血的,这可是个没有创可贴OK绷的年头啊,自己舔舔好得快。

  血……

  我忽然睁大眼站直了身。

  我终於想起来了,刚才我那个一闪而过的模糊想法是:血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