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懵懂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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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他十三岁,她也十三岁。

  他强壮的体格和优秀的成绩成了镇上中学的骄傲,他嘴上的绒毛开始变厚变硬。脸上也有了刚硬的线条,在所有孩子的眼里,无疑他是完的化身,是力量的化身,更是智慧的化身。而她,一之间仿佛干涸的麦苗充分吸足了水分,身体也逐渐凹凸有致起来。脸上始终有一抹淡淡的红晕,如一枚羞红的即将成熟的果子,在所有男孩子的眼里,她无疑也是最亮的焦点,她所到之处,总有那么一些如剑的目光在她的空中发出激烈的厮杀声,而她因为这样的处境,使所有的男孩子都望而生畏,她也因此有了一个暂时的安全期。就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就如火山爆发前的静寂。[他在一班,她在二班,两个班级之间只隔着一堵墙,每天都在上课的时候,彼此都能听到各自老师的讲课声。张雨和小荷依然同路上下学,只是两人已不好意思每天手扯手走路了,他们上学必经的张雨家的河东岸天天都能看到张雨等待的身影,只要小荷的身影一出现,张雨的心就会快乐的飞扬起来,蹬车的脚步顿时也刚强有力了。而跟在张雨身后的小荷的心也会变得加倍的柔软,尽管他们也许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但他们分明又觉得他们的心时时在一起,分秒都没有分开过。小荷在班级的成绩只能算是中等,但优秀的张雨却让小荷的心时时都如涨满的风帆,仿佛自己也是优秀的了,仿佛一切与张雨有关的好消息都和自己息息相关。小荷沉浸在这种满足里,处处希望自己能配的上张雨的才能,在这种内心的驱使下,小荷的学习成绩也在一天一天进步,老师每每都赞扬她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向上的动力来自于哪。那一年的冬天似乎分外的冷,雪也下得勤,北风成成地呼啸,往往早上起来门都推不开。那是82年的冬天,改革开放的风一之间刮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人们刚刚解决了吃饭问题,穿衣问题,因而都陷入了疯狂的自给自足中,人们对金钱的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高涨过,大多数人的想法是念书没有用,认得几个字会算帐就得了。在这样的寒冷天气里,农民们都窝在家里,打麻将、打扑克,真正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那种在大冬天里也要拣粪、修水库的日子是真正一去不复返了,因而农民们都加倍享受着来自不易的清闲。小荷的妈妈心疼小荷,反正也不指望小荷能念出个大出息,再加上镇上好多的学生都不念回家了,所以对着将要出门的小荷大喊到“小荷,今天别去了,这么冷的天去干吗啊!”小荷大步走出家门,不理会妈妈的唠叨。她怎能不去呢,学习还在其次,因为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更长远的打算,只是半道上有她挂心的小雨哥呢!一想到小雨,小荷的脸上不笑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啊,她的小雨哥,是她的呢,想到这里,小荷意气风发地走入到了风雪中,外面寒冷的冬天对她来说仿佛是温暖的夏日,她的心里有一盆火在烤呢!一推开门,一股寒风迎面灌过来,小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坚毅地走进了寒风中。小荷在前面走着,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脚下弯弯曲曲的脚印,小荷不微笑了,这么冷的天,还只有她自己第一个出门呢,再加上张雨哥的,我们是这个纯洁世界里的天使呢!眼瞅着望见张雨家的屋子了,小荷的心又快乐地欢唱起来了。近了,更近了,可张雨家的门还是紧紧地关着,屋外杂乱的脚印仿佛预示着一种不祥和不安。小荷站在风中,翘首盼望着,迈向小雨家的脚步一次又一次地收了回来,她怕呢,怕别人诧异的眼光,这种眼光在刚刚开放的农村足以杀死一个人呢!小荷等待着,不时地看着表,才过了十分钟,对她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她也由最初的焦急变成了担心,小雨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她好想拦住一个人问问,可她不敢啊,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荷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多了,心也逐渐冰冷起来,全身不住发起抖来,那种燃烧之后的寒冷让小荷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瘟病。突然,小雨的院子里出来一个人,小荷想迎上去问个究竟,可理智告诉她要赶紧藏起来,她迅速躲到了墙角,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个人过去之后,小荷又深深地后悔起来,又痛恨地打自己的嘴巴,以惩罚自己的懦弱,思量再三,小荷重新步入了风雪中,这时,小荷更加感到了风雪的凌厉,走向学校的脚步此时变得沉重起来,心中一遍遍猜想小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病了?还是?小荷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愿一切都无事。

  小荷坐在了教室里,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同座小青诧异地问:“小妖精,怎么魂出七窍了?怎么了,有事情吗?还是病了?”小荷猛地回过神来,用小手捶打着小青,“要死了啦,专门说些没用的!”小青笑弯了腰,伸手拧住小荷的脸蛋,“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快说说,刚才在想什么?”没有想什么,只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嗨!是心病吧,怎么你的小雨哥不理你了,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说着,小青用手在脸上比划着羞着小荷。你。。。小荷扑到小青的身上,脸早已羞成了一个大红苹果。好了,开玩笑的啦,我看你啊,就是做贼心虚!叮铃铃,放学的铃声响了,小荷如飞一般跑出了教室,步入了狂风中,你的围巾,你的围巾,小青在后边边跑边追着小荷。你围着吧,明天再给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