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英雄玛尔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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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尔斯!我们不是朋友吗?这次你是真的需要帮助!”

  “噢,朋友?去他妈的朋友!知道吗,格罗福,我真后悔把这事儿说给你听!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别想跟着我!老老实实地和队伍一起呆在这里,你生怕自己死在这个海滩上吗?”

  ……

                ——盖茨克尔的回忆:和玛尔斯·赛拉夫最后一次交谈

  

  格罗福将军坐在莎莉的床头,手里捏着一大堆女孩昔日的照片,一张一张递给她看。照片上,一个熟悉的美丽妇人在微笑,她的笑容甜蜜而又慈爱,莎莉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很亲切。

  “这是你的母亲。”盖茨克尔看了看外甥女,她一幅努力回忆的神情。他笑了笑,轻声说,“你的父母很疼爱你,我不敢将你的现状告诉他们;而你,曾经同样深爱着他们,我相信你也不愿意他们伤心难过,所以你要努力恢复起来。”

  “这是我的父亲?”莎莉拿起一张合影。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用手揽着她母亲的肩膀。他的上唇留着两片薄薄的胡须,使得原本刚毅的脸显得十分慈祥。

  “是的,是你的父亲——维克托·亚加罗。”盖茨克尔满怀希望地问,“你能记起来吗?”

  莎莉先是摇头,随后立刻又变成了点头。“我并不想总是跟你提那些梦,但确实有一种很奇怪感觉,我能感受到某种东西……”

  “他前不久还跟你约定:一旦他们退休了,就会来克萨拉州,到时候我们这个大家族就可以团聚在一起。我也对你说过,我的职业军人的生涯也到黄昏了,你父亲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一个非常棒的提议,他们将在克萨拉州选个好地方——也许就在西莱尔市的近郊,买下一大块地,建立一个综合性的农场,大家都喜欢这种生活。盖茨克尔知道,外甥女也会喜欢的,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先把该做的事完成。

  “在我身边还有些什么人呢?”莎莉仰起头来,思索着,“虽然我回想不起具体的内容,但隐约记得在我的生活中,并不是只有你和父母。”

  “恩,还有个你十分讨厌的家伙。”舅舅望着她,笑了笑,带着些许揶揄之意。“你总是称他为‘亡命之徒’,一个可爱的年轻人。据我观察,你们后来相处得并不坏。”

  莎莉似乎挺感兴趣,“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谁?”

  “看。”盖茨克尔把赛维的照片递给她,“就是他——赛维·赛拉夫少校。”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枚勋章,递到她手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也是他的。不知道怎么会到了你身上,也许你们之间还有点别的故事?”他知道,就算莎莉能回想起来,也不会承认自己跟赛维有任何瓜葛。莎莉虽然性格开朗,却也不乏女性的矜持和羞怯。

  莎莉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噢,这个人可真英俊……我承认他看起来非常眼熟。”她不解地说,“可是我为什么要讨厌他?我跟他……不是朋友?”

  盖茨克尔刚想接着往下说,突然,女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抱着头卷缩着身子,颤抖不已。

  “喂,亲爱的,你怎么了?”盖茨克尔跑到门口,大叫起来,“医生!医生——”

  值班室的护士慌忙跑了过来。这时莎莉却平静下来了。“噢,我没事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些微忧郁,但却异常坚定,“我一定要把这些全都回忆起来,这对我很重要,对吧?”

  “先生,看在凯依娜的份上,”护士尽职地忠告他,“我建议你别太急,多给她一些时间。”

  “明白了,我很抱歉。”

  护士离开后,盖茨克尔难过地坐了下来。刚才莎莉的反应让他体会到了一种挫败感,但这种心情很快便因为一个突然到来的电话铃而被抛到了一旁。老人看了看手机屏幕,号码来自凯旋宫。

  “先生,您好。”盖茨克尔走到病房外面,走到外甥女听不到的地方,焦虑地问道,“听说总统即将遭到弹劾,真的吗?”

  “将军。现在我们应该称这个人为‘前总统’。他罪行滔天,已经逃离了联邦国土。他还抢走了一艘攻击型核潜艇。”

  “什么?这真令人难以置信!”盖茨克尔无比震惊,震惊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刚得知史崔克是幕后元凶的真相之时。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为了逃亡他国以换取政治庇护,为了在失败之后挽回一点老本,他竟然走出了如此疯狂的棋!

  “将军,不管怎么说,这一仗我们赢了。这个胜利将让克萨拉州的欢呼响彻四方。然而,现在有一个更加艰难的斗争在等待着我们。”

  “您接着说。”

  “我被任命为临时总统,最高议会授权给我,以继续惩治那些污秽的官员。”

  盖茨克尔明白,惩治内部腐败糜烂的斗争将是长久的。但他还是不忘对李凌宇表达自己的恭贺之意,“祝贺您,先生。如果没有意外,我想您将会是联邦的下一任总统。”

  “我只觉得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了。”李凌宇稍有停顿,接着说,“在这之前,赛维暂时还不能露面,过后我会让他跟你联系的。”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盖茨克尔忍不住又担忧起来。“他没什么事吧?”

  “他很好。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立刻做。”

  “请讲。”

  “写一封视频邮件给赛维,用你自己的神情、你自己的嗓音——因为他信赖你——告诉他关于他父亲的一切。”

  盖茨克尔露出一个迷茫的神色,尽管这并不是可视电话,但他仍希望对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我不明白,您是指……”

  “别装糊涂了,将军。他就是玛尔斯·赛拉夫的儿子!”副总统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坚决,不容质疑,不容反驳。“上次休塔之行,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赛拉夫这个姓很少,而他和他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该死的!关于玛尔斯的事,李凌宇也是知道真相的,为什么他不自己告诉赛维?

  仿佛是感觉到了将军的疑问,副总统解释道:“他相信你多过相信我。”

  盖茨克尔避开走廊上的其他人,走到露台上。“可是,你想过后果吗?”他的语气中仍然充满了疑问。玛尔斯的事,关乎国家顶级机密。如果此事泄露出去,联邦将在国际社会里颜面扫地,而那些付出牺牲的人,他们的牺牲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我知道,将军。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要你这样做。现在已经到了让小赛拉夫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盖茨克尔默不做声。他从心底希望自己能信任李凌宇,从白金海战争开始,他们一直都彼此信任,这次,将军不愿意例外。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一声:“遵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