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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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月末。业绩的排行榜上我竟然入围新增前十了。大家都在祝贺我,说我这个‘五保户’终于可以光荣上榜了。以前偶尔会吃皇粮,要不是林海,要不是朱经理。大家总是对我很关照,到了月末就来都来关心我,就像以前考试,候文海会担心我挂科,特别是大四的时候,考试前就把老师的备课教案打印给我,然后我就开始狂背教案,不求高分,只求平安过线就好了。每次他批评我的时候,我总是罗列一堆的历史给他,比如,小学的时候,上到三年级,我成绩开始下滑,特别是数学,总是不及格,但是隔壁邻居竟然在他爸爸妈妈的逼迫下留级,而我们在一个班,而后他就在班主任老师的嘱托下,开始给我补习,每天晚上总要给我检查作业,直到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完全适应了这样‘高’难度的数学学习。

  上初中的时候,初一痛玩,初二竟然遇见一个老师,是我爸爸的同学,此次又得改邪归正,开始收心学习,初三的时候,候文海就开始出现了,作为一班之长,而且是复读生,自然有义务帮助我这个物理‘五保户’了,(因为我其他的科目都很好,但是唯独物理学不通,班主任是教物理的,班长自然要但此大任),但是很搞笑的是,中考我竟然比候文海要好,顺利进了大家仰慕的第一中学,候文海很是不平,后来家里出钱,跟随我到了第一中学,高中我们的交往不多。

  高一开始接触立体几何,无奈我这个人似乎就是少一根筋,完全没有空间想象能力,几何老师恰巧是我叔叔的学生,对我百般呵护,甚至把自己家里的萝卜都拿来来,在我的课桌上切开,告诉我横截面和斜截面的高,以及多面体的高是什么位置,就是这样,我的几何才不至于太烂。

  高三的时候,数学还是大问题,无奈又遇见了一位高人,真是神仙下凡一样,我听不懂数学老师的,但是他的讲解我可以跟得上,班主任于是把他调在我的前面,前后左右都是班上的前五(叔叔是一中校长),而那位我尊为大仙的,每天晚自习后都给我讲一道数学题,这样到高考,我又超长发挥,于是顺利进了W大,而且是金融学院实验班。可怜的候文海还是三分之差,又买到我们学校的二级学院,每每回家,接送,提包的任务自然非他莫属了。

  第一次工作,遇见夏大哥,住宿,冷暖忧愁,还有办公室的规则都是他暗中提点。虽然我还是离开了,但是身边多了个小清,在别人还在为合租跳三挑四的时候,我却幸运地遇见一个善良,爱干净并且特别能容忍我的伙伴。

  到了HT还有朱经理如此照顾,同事也很热心友善。最大的敌人就是黑煞神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待我,遇见他,可能是老天开始收回对我的好了,我愤愤地恨不能从他身上挖块肉下来,总是给我摆一张臭脸,好像我欠他几百万没有还。

  这次竟然可以平安脱险,功劳或许有黑煞神的一般,亏得他的股票准,我的客户都没有怎么亏,资产上涨,而且再开几个小户,自然上来。要知道其他的人在这样的行情下,资产都是缩水的,有的亏损了50%。发表上榜感言的时候,我飘飘摇摇简直是乐到天上了,就像明星获奖感言一样,不用朱经理担忧我,给林海师傅也涨了面子,也不辜负大家对我的一贯鼎力支持,在感谢了一大堆的之后,突然看见黑煞神的脸,也笑得很开心。下台的时候,再补充一句。

  “最后还要感谢我的搭档刘玄泽,因为他的强大的技术支持,所以有幸上榜的,希望我们一起努力,一起上榜,想所有客户都能挣钱,我们合作更加愉快。”

  回家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小清分享这样的胜利。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我们一起到外面,挑了一家以前常说要去却一直没有去的川菜馆,要了一个大盘酸菜鱼,吃得呼啦呼啦地眼泪鼻涕直流了,还不肯放手。

  周一开完早会,朱经理又留下我。我的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害怕。虽然她对我很好,很关爱我,和卓越的队友部分尊卑,但是毕竟是领导,而且之前的那个重要任务我好像都没有意会到什么。

  “首先恭喜你上榜。”朱经理差点跑来和我敬了个礼,“我代表HT卓越小组祝贺你。”素来我们这位丽的经理都是这样平易近人有搞笑逗人的。

  “周末去哪里玩了?”朱经理笑呵呵地问。

  “去爬白云山了,我的一个同学在读研,他们组织秋游(其实已经是冬天了,广州的初冬还很暖),我就一起去了。”

  “呵呵,不错啊,锻炼身体呢。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庙会,去拜拜佛?”

  朱经理不是开玩笑吧,和我去逛庙会?去拜佛?我的天。

  “好啊,在广州我还没有看见过神呢,在哪里啊?”我问。

  “在三元里就是了,元旦的时候一起去了。”朱经理突然像一个小生一样。

  “可以啊,呵呵。”我傻傻笑着,受宠若惊到晕头转向了。

  “玄泽身体最近好些了吧。”果然回到正题了。

  “恩,好像好了一点。”

  “这个月他的业绩没有你好,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朱经理的话让我突然摸不着北。

  考虑了一会,这个问题不能草率。自己说得太好,未免有骄傲之疑,说是运气,可能辜负她和林海师傅的栽培,说是玄泽的分析好,那玄泽的业绩不好,就说不过去了,只能是玄泽懒了,工作不力。

  “股市不稳定,但是我们这个银行人流一直都很大,HT的声誉很好,很多客户都说挣钱了,而且我在这里也一个月了,一些人常来看盘的都熟悉了,本月保安王叔就介绍两个客户我,都在附近上班,维护也很方便。公司最近的服务政策,以及短信分析都很好,我的客户都说,HT的分析师很准啊,跟着就能挣钱。”没有直接比较黑煞神,而是把光荣推给公司了。我只能这样回答了。

  “你是说是公司的帮助很大喽。”朱经理的口气有些变化。

  “我觉得是这样啊,每天的早会我都很勤做笔记,然后尽量专业地分析给客户听,跟着公司的推荐走。但是真的没有料到能上榜的。”我尽量很轻松地回答。

  “恩,小翘,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替陈行很感谢你们。特别是你,帮助他们解决了不少了外汇客户。自从你去了,那里的大厅秩序好多了。玄泽这个家伙有些丢三落四,上次他的名片夹就丢在办公室了。在客户服务方面可能态度也没有你好,你多提醒下他,希望像你说的那样,下月你们能一起上榜,把我的这个话也告诉他。”朱经理很期待地看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她,还是不明白重要任务是什么。到那时如果问她,有不妥。

  “把这个网点守实了,这个是很重要的任务。”朱经理是笑着把我送出办公室。

  每次和她见面之后,我总是感觉她的话里有话,只是我猜测不到,好像对黑煞神有些不满,但是我又不知道什么什么方面,今天的谈话,如果只是服务态度,朱经理完全可以直接和他说不用我穿话。难道真正的是对我不信任?我工作不努力?或者是借对比黑煞神,提醒我要注意服务态度?有人投诉我了么?还是其他呢?

  陈行一直都对我们很好啊,虽然没有李经理那么交往密切,但是他也说我们表现很好嘛。我听林海说,之前这个网点有四个人驻守的,后来我和黑煞神没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来过。难道是这里有问题?我调来的时候黑煞神只是一个人啊,而且好像陈行说有时候见不着他人,那还不是因为一个人,有人开户,自然见不到人了,我去了,两个人彼此照应自然不会有之前的问题啊。朱经理三番五次说有重要任务,是我愚钝,还是轻看这个网点了呢?

  死了一大堆脑的细胞了,真烦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媛过来邀请黑煞神一起吃饭。

  “我中午约了客户了。”黑煞神冷冷地说,好像自上次之后,黑煞神没见到她的脸就更黑了,李媛也很少来问股票了。她还是站在那里等他。

  我也不说话,这样的话题不好参入,还是躲远点的好。黑煞神连照门都可以整出来,没有什么他不可能的了。我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简单收拾了下台面,我也不管他们就走了。

  “你不等我?早上,勇哥过来有事找你一起去。”黑煞神问我。

  “哦?你怎么不早说。”我责怪地说。勇哥是我的第二大客户了,三十五六,初见他我还以为要称呼伯伯了,后来才知道他的儿才四岁。广州这个地方,男人和人差别太大了,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了,还好称呼靓,而且真的看不出她有六十多岁,上次一位‘靓’过来复印身份证,我一看,天啦,都器十五岁了,还抹得五颜六。

  男人则相反,他们都很注意吃,每天穿着发黄的牛仔裤,灰秋的大褂,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还带两把锁,一问资产多少,他吆喝一声:“不多,我都不懂,只是跟风玩玩而已。”打开帐户一看,你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多,一个七,后面整整齐齐六个零,两百万只是拿来玩玩而已的。

  我和黑煞神出了银行。那个家伙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大步流星往前赶。我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在哪里啊?”我问

  “跟我说走就是了。”黑煞神还是黑着那个包公样的脸。我觉得丑极了。

  跟在黑煞神后面,穿着高跟鞋走了一程,累得我走不动了,还没有到,我停下来。

  “你该不会记恨上次我让你吃辣椒,要把我带到某个角落去卖了吧。”

  “你?估计没人要啊。我要做人贩子,岂不是自毁生意?”黑煞神转头定定看着我。

  “累得都快趴下了,今早朱经理的‘重要任务’搅得我头晕在,没空和你开玩笑。”我匐着腰,直喘气。我掏出手机,准备拨勇哥电话了。

  “哦,我想起来了,勇哥后来又回来说改天,我说你忙,所以估计中午不行。”

  “什么?好你个黑煞神,原来真的是个小肚鸡肠啊,你这分明,分明,就是报复嘛,不早说——,把我骗到,骗到这么远,又说——没人约我?”我抓着他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甩甩生疼的脚踝,低头看看,连鞋子都走歪了。

  “好了,好了,不能穿高跟鞋,就别穿了,你以为是个人都可以穿高跟鞋的?”

  黑煞神斜着眼。

  “开玩笑~!你厉害就别穿西服了,没有人愿意穿正装在外面狂奔的。”我都气到要吐血了。这个附近好像距离林海驻点不远,很久没有和林海师傅一起吃饭了,我转身准备去找林海。

  “你去哪里?”黑煞神跟上来。

  “知道你是想逃避李媛,有必要这么折腾吗?不想去就不去啊,连累我,还一句好话都没有。”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想想他也很可怜的,最近看盘都到凌晨,研究股票是很非脑的事情

  “还是跟我走好了。”我扭头不耐烦地看着他。“这个附近是林海的驻点,我们一起去找他吃饭好了。”

  “不去了,你们去吧,我有其他的客户。”黑煞神平淡地说着,看了一下远方,似乎有些落寞。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大雁过冬的故事,一群大雁往南飞,有只小雁很想自己去过独立的生活,最后当雁群都离去的时候,小雁才觉得自己不知道该飞往哪里,黑煞神举目看远放的眼神,就像那只迷茫落寞的小雁。

  我还是很想去见林海师傅,才不管你是什么雁。

  于是赶紧电话林海,他都吃完了,正在回银行的路上。都是黑煞神害的,人家都吃饭完了,我还在路上找地方歇脚。

  下午回到银行,很累,很累。黑煞神还没有回来,我趴在柜台,不知不觉沉沉睡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