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担惊受怕终于在一次的股市风波中爆发了。珠冶集团连续几日跌停让我对于丽的电话感觉到恐慌和手无所措。我就像一个失魂的人一样走在街上,跌跌撞撞摸到一家银行,柜台证券公司的电脑似乎是HT驻点员工的。没有人在,我径直趴在台案上,睡得天昏地暗,梦里依稀见着了一个熟悉背影在我的眼前晃动,晃动,我想看清楚他,却不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秋天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树叶沙沙地响,很欢娱,很闲情,南方的碧叶话斜阳大概如此了。
“你竟然在我的柜台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一个男子的声音,像外面的阳光一样温暖,音容笑貌,都很惬意,像风在流畅。
“蹭——”,我霍地站起来,使劲揉着眼睛。
撞邪了?梦里的人?似像非像,好像哪里见过!
我的嘴巴大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了。很多的时候我们都能感觉到熟悉的场景,或许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或者称作第六感的地方。我断定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过,我断定此人与我早就相识。
那个家伙弯腰不紧不慢地收拾网线了资料,阳光在他白的衬衫上跳动着,黑亮的发梢在秋光里就像天碧绿的嫩芽一样耀眼,灵气。他一边收拾,带着暖融融的笑意,连责备人的口气的都像在讲述一个芬的童话,这让我想起了历史书上描述的邓颖超,邓奶奶那样祥和而亲近的神情,更可怕的是怎么一个如此年纪的男生会笑得这么舒心动人。
“照门——!”在他直起身子的一刹那,我失声地指着眼前的这个人尖叫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儿捂住嘴巴。
我扭身抓起桌面上的名片,赫然写着刘玄泽三个字。我的诧异足够让所有进出的人对这间银行感到恐慌和诡异。
“什么?你认识我么?”他还是那样芬的邓奶奶式的笑着,俨然一副天下皆知而非偶然的样子。
他的沉着,大方,从容,让我觉得惭愧。
“你是HT的,我也是,但是怎么感觉没有见过你呢?”我赶忙支开话题,觉得在这么小的世界,竟然没有认出他感到怀疑。
“哦,我新来的,没几天。你是哪个团队的呢?”刘玄泽说。
“我是卓越的,朱经理门下。”
“哦,一样啊,哈哈,刘玄泽,今天第一天来报道~”他愉快地伸出手来,似乎一见如故。
我震震地看着他的笑,愣楞地伸出手。
“下班了哦。”对于我怯怯地神情,他没有理会。
我看着他转身,消失在视野。想起了夏大哥。那个我在顺德的,第一次离家认识的大哥哥。在陌生的地方,听见熟悉的乡音,很难的。后来才知道我们两家隔得很近。在实习的阶段,都是夏大哥安慰我,出去玩的时候,带很多零食给我,想家的时候鼓励我要坚强,离开的时候嘱咐我随时可以找他。他们都有那样迷人的笑,温暖但不灼热,亲切但不矫情,浅浅地,像一朵太阳,缓缓绽放在我的心头,摇曳着,摇曳着…….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去广大的BBS,我想看看那个喧哗的帖子,但是却有些不忍,就像面对刘玄泽那样可爱的笑,觉得自己很小人一样,或者面对一个人血流过后的伤口,不忍心直面那四周腐烂的创痕。
小清拿手试探下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推开她很郑重的说,“我今天遇见了N大的那个刘玄泽了,他就在我们公司,而且还和我们一个团队呢,巧不巧啊?”
“哦,是吗?”小清似笑非笑,“然后呢?你就成这样了?”
“哎哟,不是的啦,你被想歪了呀,哪有人刚见面就会往哪方面想的啊?”我焦急地说。
“我没有说你想歪哈,是你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哈哈。。”小清放肆地笑着。
我一路捶打着她,直到她停止了笑。“你难道不想见一见那个人吗?不想知道这个校园照门的结局?”我煞有介事地问,也算是为自己的冤屈做个解释。
“他既然是你们公司的,又是你们一个部门,肯定有机会知道的啦,但是有一个条件——”小清诡秘地说,故意放下后面的话不说。
“什么条件?”我急忙跟上。
“条件是你要和他好啊?你要是不和他熟悉,怎么会知道这个结局那?不可能陌生,或者半熟就问人家,‘你,那个照门,啊,怎么回事啊’”小清有意提高声调,学着我们平时模仿部门领导的口气。
“那倒也是哦。”我再一次沉静了。
晚上我翻覆难睡,把手机关机,白天丽的珠冶集团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茅屋为秋风所破”,我想杜甫了。如果有星星,那也不错,可是屋顶还是很厚,望不穿秋水吗?那朵太阳一直在晃动,晃动,沉醉在的笑容里,或许我们注定有缘,不是吗?顺德有夏大哥,广州有刘玄泽,没准他就是上帝派来鼓励我,帮助我的人呢,我向来都是很有贵人相助的呢。我这样想着,甜地睡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