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血湖 (卷一 5)之往事与幻想的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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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女的梦幻依然继续着,像是没有尽头.瑞恩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俩每天一前一后的出去,然后兴高采烈地一同回来。明眼人都能从中窥探出点什么。何况瑞恩发现尽管他们没有共通的语言,但彼此的眼神交流甚是频繁。所谓的眉目传情。他们各自对对方产生了好感。“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瑞恩这样想着,他感到欣慰,没有忌妒。

  因为麦娜可以获救了,蓝梧也在这找到了幸福。似乎某些东西,是因为想要又不能一直拥有才使人感觉到以前的甜蜜。而对于麦娜和蓝梧来说,都可以用同一句话来概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明晚,含苞待放的蔷薇就将绽释自己的华丽。麦娜也终将获得自由。瑞恩想着,抿着嘴微笑,眼眸却泛着泪水。于是,他继续按下心来,在笔记本里探讨爱情与婚姻的哲学命题。

  他们仨都说好了,就在今晚蔷薇绽放时,蓝梧割破手指放血。在等待里,他们满怀期待,同时盘算着最坏的结果,熬过真实的一一秒。也于此,他们真切的地体会了抽象中的具体。人生难得这样,因为每个人都在匆匆。

  晚上,浓云密布。当然无夜色可言。只有远处人家的点点灯火隐约可见,其余的部分似乎陷入了漆黑的深渊,令人窒息。在屋内微暗灯光的映照下,花瓣一片片缓缓地张开。

  瑞恩兴奋地大叫,难以抑制的激动,落泪,“开了!蓝梧快点准备。”

  可就在这时,蓝梧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他捂着头,踉跄着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瑞恩急迈几步,跪在蓝梧身旁急喊,“你怎么了?”使劲摇晃一阵之后,见没有反应,瑞恩心慌意乱。

  “该怎么办?”瑞恩绞尽脑汁。

  这时,电闪雷鸣,狂风开始肆虐。

  “别无办法了。”瑞恩想。

  他用力将蓝梧拖到蔷薇旁,迅速掰开蓝梧的手取出匕首,割破蓝梧的手指。可……瑞恩征住呆了。蓝梧手指里流出来的竟不是血!是水,瑞恩看清了,是水。

  “这怎么可能?”

  他还来不及多想,一个黑影拿着一根顶端发光模棒状物,出现在灯光所能映照的狭小犯围内。

  黑影诡秘地说道,“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因而他的身体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水。这下你明白刚才发生的事了吧。”

  瑞恩觉得这个人充满着威胁和杀气。

  “你他妈的究竟是谁!快给我给我滚得远远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心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却口出脏话。”

  瑞恩好像明白了什么,挡在前面。

  “别多此一举了。她将要死了。”黑影窃喜地说。

  瑞恩慌乱着回头,只见蔷薇折了。泪水止不住淌出来。

  瑞恩快步向前,想跟他拼了。刚扯住他那黑色披衣的衣角,瑞恩就被那黑影用棒状物撂在墙板上。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瑞恩感到浑身疼痛。黑影狡黠地丢下一句话,“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欢迎了。嘿嘿……”

  眼看着那老东西用棒状物指着蓝梧的头,一划一划的似乎想要取出什么东西,瑞恩咬紧牙使尽浑身力气跑过去将匕首从他背后刺进去,他倒下了。

  霎时雨停,乌云渐离渐远。瑞恩跪在蔷薇前,痛哭失声。

  “他妈的老巫师。”瑞恩狠狠地把手抠进泥土里,低头,发上残留的雨水一滴滴滑落在地。

  蓝梧躺在床上还不见醒来。瑞恩靠在门框上盯着夭折的蔷薇,却无能为力。想来,他又开始在责怪自己。他不甘心麦娜就此从他眼中永远消失。

  “一定有办法的。”瑞恩自言自语。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向木房的草棚跑去。

  “他一定可以救她的。”

  被绑在柱子上的他醒来了,瞪着眼,“你不是想杀我吗。可为什么又要救我?”

  “是你多想了。我并不想杀谁。我只是出于保护我身边的人,迫于无奈才这样的。”瑞恩试图用自己单纯的因果关系去说服一个对尔虞我诈早已习以为常的老家伙。结果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别罗唆。你无非就是想救活她。是的,我有能力。但我为什么要救她。小子,在想着要别人替你做事情时,你先得给别人一个做的理由。”说完,他下腭一抬,摆出自己的高傲模样。

  “除非。”

  “除非什么?”瑞恩万分着急。

  “除非你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这样我才有理由说服自己去救她。”道貌岸然的人总能把一切说得冠冕堂皇。

  “你究竟想要什么?”

  “那男的脑袋里的一粒珍珠。”

  瑞恩被搞糊涂了,人的脑袋里怎么会有珍珠呢。可想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他开始将信未信。为了使自己能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瑞恩迫使巫师告诉他这一切。原来那颗珍珠就是巫师部落中传说的水之梦。巫师部落将爪牙伸向每一个角落,为的就是历代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直至找到这颗水之梦珍珠。

  机器旋转着,将沙漠的一堆堆沙垛吹散,而后又重新凝聚。在它停落的地方形成一个涡型的坑,沙子飒飒全都重新跌落,最后把淡桐与威罗淹没,仅剩头部还在外面。

  “到哪了?”淡桐问。

  “咳咳——一生中头一回吸入这么多沙子。无味,淡之极啊——谁知道呢。”威罗把自己从沙子里拖出来,说:“沙漠啊。看来以后要九死一生了。”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想起一些东西,梦里的。可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并不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

  “怎么办呢?”淡桐心里显然在惦记着千木和秋女。

  “你说的——救她们——怎么救?”淡桐扯住威罗的衣服,很是气恼。

  “现在——没法了。先想着以后怎么去救活自己再说。”威罗苦涩地笑着,看来他心里也没底了。

  “等吧。如果有人经过就求助。如果没有就等到晚上再找路。”

  “等?等死吧!”淡桐想着她们的情况可能更糟糕,火气经久不衰。

  “嘿,伙计,只能这样了。如果没错的话,你就是千木爱着的那个淡桐却把千木抛弃的那个人了。我真想替她揍你。”

  随着威罗的一拳,两人纠在一起大打手。

  “你凭什么替她打我?你是她的谁啊!”

  “就凭你毁了我们男人的形象。你倒厉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凭什么让她为你痛得死去。如果你真的那么花心,也不该把她送你的手链丢了吧。这样让她还有遐想的空间。”

  两人就这样互相打斗着,直到精疲力尽才揣着粗气安分地躺下.千木昏昏沉沉地想起和淡桐高中在一起的日子。或许都太单纯,从未去想过谁会有怎样的背叛。

  “你醒来了?让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我这时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的位置。我当时多么害怕失去你。”

  淌出的泪水掉落在千木的嘴唇,咸咸的,却又无比甜美。她在心很是迷惑。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她的面部显现无辜的表情。

  她问着:“我,我认识你吗?”蓝梧高涨的激动随着话语的落音猛然转成低落。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就是那个用单车载着你,然后被车撞,致使你成这样的那个你的,仇人。你什么人都能忘,就是不该忘了你的仇人。”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下午。淡桐鼓起勇气,踏着自行车,跑到千木家的楼下。他当初只想望望就走的,却没想到碰到刚要出门的她。他一点措手不及,慌乱着掉头。出乎意料的是,千木看见了他,并叫住了他。他略有尴尬,但在他心里这又是最完美的设定的相遇。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急着走呢。”

  “我,我没看见你。你家住这儿的啊。真的是缘分,我乱转悠竟碰到了你。”淡桐用力握着车把,手心满是渗透出来的汗。

  千木只是笑笑,她是知道他一直在掩饰的。她出来就是因为她在楼上百无聊赖时,偶然看见淡桐站在楼下一直抬头坚定的望这里。他像是被某种东西迷住,完全沉浸着。

  千木一直看着那位被光芒打成金黄的少年,有一点痴,渴望他是那个在寻求机会拯救自己的王子。偶尔,有风,撩动他的头发,这给了她草原的幻想。最后,她还是按捺不住,想跳出自己的生活怪圈,没有朋友,只是不想交,害怕他们打碎自己的孤傲。

  “是啊。真巧,巧得让老天爷都觉得虚伪。”千木继续说着,“能载我出去逛逛吗。好想去兜兜风。”

  “应该可以的。如果你不觉得不安全,换句话说,你相信我别无心机。淡桐说着,带一点憨憨的味道。”

  “我希望你有,这就充分证明你没有。”两人都各自在心里莫名的笑。

  “抓紧了。打算到哪去?”淡桐微偏着头部问。

  “随便吧。安静点的。”他默认点头。

  在林荫道中穿行,筛出来的光点似黑夜中的星光。千木渐渐地将头部摆放在淡桐的肩膀上,说,“你让我发觉自己,像一头母狮,有哺育的冲动。”

  “那你就让我成了一只找到食物的饥饿的狼。”

  两人都傻傻大笑。

  渐渐地,千木用头依在淡桐的背部,心被幻想充满。在经过十字路口时,猛然一辆车从左边驶来。两人都从自行车上摔。尽管当时淡桐努力加速,以超出货运车的犯围。但还是被紧急刹车的它,撞倒。哪怕再轻微一点,也可能是同样的结果。因为千木的头部先着地。

  把思绪拉回现实,淡桐自责着,“我不该答应你的要求的。或者我本不该去那儿的。”噗地一声,千木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一开始,千木就在装,装作失忆。

  “你怎么能这样呢。”

  看到这样的情景,淡桐尴尬着,略有责怪。说着想离开,有一点被骗的刺痛,却有一点心甘情愿。千木立即从他后背搂住转过的身躯。

  “对不起!我,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想着自己即将与你永别了。我是那么的不甘,我在心里默念着如果我能存活下来,就要紧紧抓住你不让别人将你抢走。”

  千木很惊讶自己竟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每一个敢爱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举动。

  “原谅我!尽管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我是一个对于别人的情感很迟钝的人。”声音中有抽泣的迹象。

  “如果我对你没有感觉。我是不会特意跑到你家这边的。你是至今唯一一个在我心里入住的女孩子。”说完,淡桐松开千木的手,离去。

  千木揩去已落出来的泪水。

  “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好休息。你妈来了。”淡桐在门旁探进头,小声地说。

  “嗯。明天见。”霎时,千木的脸上笑出了花。

  “怎么不好好躺着呢。坐起来干吗?”母亲进来便问。

  “妈。我没事的。躺久了,全身都麻木了。”

  “妈,想问你件事。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看待呢。”母亲听了,甚是讶异。

  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平时总是把自己禁锢得严严实实,但搬到这儿才不久就有心上人了,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知怎么去说。

  “那,很好啊。不过你得把情感藏在心里,毕竟你太小,你得仔细确认那是不是爱情。最重要的是你要定自己是不是单相思。然后再投入也不迟。在准备沉浸之前,理智的分析是必要的。”

  从这些话可以听出,母亲决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只是害怕女儿受到伤害,如果女儿的初恋告吹只会促使女儿更加的封闭。但同时,母亲有一丝期待,想着这个人能让千木的孤傲瓦解。一个从来不轻易对别人倾泻自己情感的人,要是泻露起来会是怎样的结果呢。母亲略有担心。

  “恩。我会的。谢谢母亲。”

  千木眺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影子,与夕阳中淡褪的光芒溶化成一种介于现实与梦幻的奇妙感受。那影子偶尔转头的迹象,勿庸置疑,他是淡桐。她本身从没想过自己会去爱上一个人,或者男孩子会喜欢她。这时,她多么希望再冲出去,如开始她从房楼上下来。然后,将头耽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坐在他的脚踏车上,从黄昏到黎明,就过一辈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