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真的有缘。瑞恩是个独生子,但这在英国不是很常见的事,因为英国的家庭大都都有二三个孩子。在这样的的环境氛围里成长,瑞恩自然特别渴望有兄弟姐妹。而蓝梧在他来这里两个月后似乎从天而降。这蕴藏的究竟怎样的玄机。甚至蓝梧失去了在来这之前的所有记忆,这又意味着什么。瑞恩思索着。为什么他会对蓝梧比自己更帅气逼人不感到嫉妒反而心有一丝欣慰与亲切呢。他在心里反复反问自己。看来今晚瑞恩是没法静下心来将文稿写下去了。他就此停笔,不再勉强自己。
瑞恩离开书桌,走到门前。看见从门缝钻进来的班驳月光,他已经猜到今晚夜色的妩媚与迷人。瑞恩拉开房门,当门页正处半开半掩时,他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一切秋虫的鸣叫声在他的世界里瞬间杳然。夜下的景致——月色下远山的朦胧娇态,林中树的鬼影幢幢,都虚幻成了空无。在瑞恩的眼里,这个世界只剩下月色掩映着的妖娆蔷薇以及自己。
既然他们没有令上帝眷顾的爱情,那么他就希望能够在偎依在她身旁守着她一辈子。就像他在一篇文章中所说的,“我是一只癞蛤蟆,但并不硬赖着非要吃什么天鹅肉。有什么肉吃就吃什么肉。”
还有两个小时,麦娜就要恢复人形了。瑞恩倚靠在门框边,漫天思绪地等待。
蓝梧从卧室里走出来,因为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是在谈论如何解决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生计问题,还是在谈论他?但这都无关紧要,他还是什么都听不懂。当蓝梧看见微暗灯光下的麦娜时,心猛然加速跳动,面带微笑兴奋不已。
蓝梧第一次发现了她的美,美得超凡脱俗。蓝梧是个慢热型的人,也许他未发觉自己发现女子的美比别人迟缓许久。他们在忙碌的谈话中抽身,察觉到了蓝梧的存在。
瑞恩用汉语说:“兄弟,过来!”瑞恩很惊讶,自己竟叫他兄弟,是潜意识的。
蔷薇女只是咧嘴淡淡微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刹那增色不少。瑞恩示意让他坐下,对他说麦娜已经知道他是中国人而且也许丧失了记忆,并且他们打算明天去找村里的巫师来帮忙瞧瞧。
蓝梧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点着头。末了,蓝梧偷偷嘌了一下麦娜。蓝梧刷得脸红了,立刻站起身掩饰自己的窘相。因为刚才她与他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像两条潺潺小溪汇成另一种缠绵。
麦娜径直走回自己的卧室。蓝梧走在瑞恩的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麦娜的背影。她进去了,他不舍地掩上门。
黎明,蓝梧听到了声响。与其说他醒来,还不如说他整夜未眠。瑞恩太累,按照往常的作息依然熟睡。蓝梧穿起衣服走出卧室,跟在麦娜的后面。迈着步子走在石子路上,她发觉有人跟在后面便转身。麦娜看见他站在对面,有一点喜出望外。蓝梧似乎很惭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麦娜走上前去说了句话,大概就是,“你为什么不多睡会儿?跟出来干吗?”蓝梧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两手做着一个人跟在另一个人的手势。麦娜暗自笑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自己的行程。
他们俩回来时,瑞恩也以从巫师家回来。瑞恩告诉他们巫师不在家,出去好几天了。“大概这几天他就会回来。我已经留了张字条在他家门上。”瑞恩望望麦娜与蓝梧意图让他们别担心。麦娜想说些自己心里突然上来的苦楚,又把话咽了回去。
瑞恩看出了麦娜焦虑不安略带愤怒的复杂神情。瑞恩安抚她,问:“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她只是缄默不语。于是瑞恩用汉语问蓝梧在途中发生了何事。蓝梧也弄不明白,只是描述了当时的情景。由于语言不通,蓝梧也没向麦娜多问。
“我们在采集露水时发现了一个人。不过我没有看清楚。我只是按照她的示意跟她躲起来。她似乎十分畏惧。”
瑞恩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结果。瑞恩知道麦娜的脾气。如果她不愿说,再问也是枉然。因此只能就此作罢,耐心去等。
半过月过去了。期间瑞恩多次去了村里巫师的家,可结果都一样,他还是没回来。瑞恩开始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要命,似乎蓝梧的一切都与其息息相关。瑞恩打心眼里认了这个弟弟,虽然嘴上没说。瑞恩说来也是一个特体谅别人的人。尽管自己心里着急,可还要一边安慰他们俩。
在这段日子里,他就像一个长辈在维持自己的家。这一切与蓝梧来之前都颠覆了,因为以前都是麦娜一个人包干一切事的。瑞恩虽然觉得很疲劳,却乐得其中,自此懂得了责任。瑞恩开始他成熟的历程。
与此同时,瑞恩还在等待麦娜的回应。说到麦娜,她终日惴惴不安。唯一能让她放下包袱的时段就是与蓝梧上山采集露水。他们都在为她担心,害怕她支撑不下去最后不死也疯。可她依然对那件事保持沉默。
威罗移开壁柜,空出来的地方用木板虚掩着.很明显,这儿有个秘密地窖."你说你有办法就她们.究竟是什么?能说一下吗.好让我也能帮上忙啊."淡桐问道.威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了句,"先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就是!"淡桐跟在后面,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这里充满着神秘的味道.威罗点燃这里剩余的一根残缺的蜡烛,想是被老鼠咬的.这里沉静着,只能听见他们的不太均匀的呼吸声,似乎与外界一切隔绝了.威罗径直朝一堆用破旧的毯子被盖着的东西走去,他用力一掀,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破陋的机器."这——用这救人——你,呵呵,骗我吧."蓝梧不敢相信,或许心里开始后悔,跟这疯子来到这里."别小看它!我父亲留下的,临死时他才告诉我这里的秘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以后它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也许是坚信吧.算是家族的一种传承抑或使命."威罗检查着零件有无损坏,准备发动."快上来!"淡桐应允着跳了上去.一阵摇晃,像是地震现场.猛然,头上的墙顶自动打开一个环形的盖子,应该是供机器出去的出口.它在汲取着光芒,将连成一线的星球的光线强迫着褪去.天空又趋于黑暗,它晃眼旋转着飞出,朝天际.威罗的意识里模糊显现某种画面.广袤的沙漠.一个看似在逃亡的人影.有厮杀的声音.一群模糊的影子,应该是在追杀那个人.画面开始转变.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在念叨着什么,像是在推算上天的安排.一群围在篝火旁边起舞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却突然被有备而来的歹人全部杀死.他的父亲,是临死时的画面.他突然察觉到他父亲有未说完的话,手紧紧攥着一个缝起来的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囊,意图表示那很重要.淡桐只是感觉很昏沉,偶尔有几道血丝样的红光在闪现随即消失.这让他想起他哥蓝梧的死.这是他一生都愧疚的事,不是不愿再提起,只是很痛,痛惜他哥为他死去.时间蔓延着,许多往事也随着散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