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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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弘历闲来无事,与小太监王狗儿一前一后沿东书院前走,穿过数百支以翠竹遮映下的竹林小径,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碎石甬路,下得阶来,往左,有一小门,出门就是后院。

  后院东间内传出“啪啪……”声,象是皮鞭抽在人身之上。

  “王狗儿,什么声音?”弘历厉声问道。

  “禀主子,后院乃教规距之嬷嬷下榻之处,前儿刚送来一批宫女,象是立规距的皮鞭声,王狗儿小心回答,内心却揣摩着小主子脾气与前一段不尽相同。

  “立规距?立规距是怎么回事?”弘历语调轻了许多。

  这是咱雍亲王府的规距,王爷对下人要求十分严厉,凡刚进府之下人:使其长跪一天一夜,先告戒数百语,为之教导,后褫衣挞百鞭于股,谓之试刑。或痛疼反转,或大呼小叫,一律开除于府外,不得录用,谓之不能忍。至之不言动,挞之如击木石,谓之知畏,才能御用。

  “哦,本府之内竟有如此规距,走看看去”,说完,顺鞭声而去。猛的推开配房门,两名嬷嬷毫无发现有人进来,一名嬷嬷正举鞭再抽,另一名嬷嬷满意的点头说道:“这小蹄子,有点骨气,打了八十多鞭,一声不吭”。

  “奴才给主子请安”,刚说话的嬷嬷抬眼看

  见了弘历,慌忙施礼,另一嬷嬷也跟着跪了。

  弘历并不理会二人,望着被打得血肉模糊,衣衫血渍斑斑被绑着双手的一名宫女,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王狗儿,松绑,扶她起来”,弘历命令道。

  “喳,主子,这……这”,王狗儿显得十分为难。

  “这什么?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弘历有点生气。

  王狗儿不得上前一步,松了绳索,扶起那名宫女,这才看清。

  只见此女面色惨白,牙已把下唇咬出血来,虽然站立不稳,但仍然倔强地望着二位嬷嬷,又轻扫了一眼弘历,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弘历被她的眼神看的不敢正视。“主子,王府的规距那是王爷定下的,我们做奴才的只是奉命行事,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使,也不是奴才的本心”。拿着皮鞭的嬷嬷不软不硬的据理而争。弘历望着楚楚可怜的宫女,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一样的无望无助,动了恻隐之心。

  “掌嘴!讲规矩是吗?王府的那条规矩让你顶撞主子?”弘历有心立威说道。“是”,两位麽麽不再分辨,伸手扇在自己脸上,

  不大一会,两人脸上青紫即显。弘历本来想杀杀她们的威风,却弄巧成拙,使自己下不得台来。够了,我书房缺一俾女,立规矩今日到此为止,这件事我会向啊玛说道的,谁再为难于她,决不轻饶。”说罢,走出门去。王狗儿紧跟也出了房门。

  “主子,刚才之事,两位麽麽并未做错,这是规矩,是雍亲王府的规矩,辞令朝定夕改,难以御众啊!”王狗儿语重心长说道“奥!我难道不懂治家之道,让你在此嚼舌头吗?是不是你以后也要登鼻子上脸,全不把我这主子放在眼里了不是?”窝了一肚子火正好对这王狗儿撒气。王狗儿还想争辩,“不要说了,今日我要罚你,罚

  你陪我到花园去散散心。”“喳。”王狗儿这才放下心来。莞尔一笑应了一声。二人出了后院,沿着曲折游廊,穿过左侧门便是后花园。

  只见:桑,榆,槐,槿株株皆在百年之久。各色花卉比比皆是。再往前走现出一座玲珑假山,假山上有许多异草,有牵藤的,有引蔓的,

  或遮石,或垂山颠。味芳气馥.翻过假山,另现一门,入门是一派田园景色,想不到这王府别有洞天。数楹草屋前有一土井,旁有辘轳之属,前面分畦列亩,佳蔬细土。置身这田园之中,弘历想到前世山中那山野风景,亲切而令人回味。见到土井,猛然想到以前看到父亲的一篇考古报告,书中描绘的情景与此时十分相似。难道.......

  想到这里几步来到井旁,低头观看,井水深有七八丈之多,四周布满青苔,于以前见到的土井没有两样。

  “主子,这井太深不要靠的太近。”王狗儿提醒道.弘历并不理会:“王狗儿有点不对!”“怎么了主子?”王狗儿应了一声。“你看,水面上方一恻的井壁,怎会每隔一尺就有相错的脚印?上面的青苔象是被蹭的若有若无。”弘历看的十分认真。“怎会这样主子?难道有人下过井?好端端的下井为了何事?”王狗儿也觉得不可理解。“主子,管它那,这破地方,我们还是回书房吧。”

  “我来问你,此处是何人在此居住?”

  “回主子,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一怪人,下人们惧怕于他,很少来这里,我来王府五年了,也没见过他。”

  “哦,你来了五年也没见过他,我到想见识见识有何之怪。”

  “哈....哈,谁想见我,我已是待死之人,在此苟且偷生,本不想被尘世所困扰。”声到人到,对面已闪现一人。有五十多岁上下,骨瘦如柴,满脸红豆,往外渗着白色液体,给人感觉就象幂间已死之人。二人从未见过如此丑陋之人,动作之快犹如鬼影,象突然冒出来一样,丝毫未发觉。脸部外渗的白色液体,更显得阴森可怕。

  “这......这是咱王府的四公子四爷。”王狗儿心虚的报了家门。

  “小娃娃,不管你是王爷的什么人,赶快离开这里,至于这位,只有死。”怪人指这王狗儿阴冷的说道。

  “这是天子脚下,堂堂的雍亲王府,大清律可不是虚设的。”弘历理直气壮道

  “哈哈...哈”怪人仰天长笑,声如洪钟说道:“皇上啊皇上,你是不是忘了奴才呀!”很是沮丧.忽又对二人发狠道:“你们皇亲国戚那一个能尊令守法,谁手上没有冤死之鬼,我已是待死之人,杀一两个下人,能奈我呵。”

  说罢,两人还没看清。离二人五六尺远的怪人伸手搭在了王狗儿的肩头之上。王狗儿痛的呲牙裂嘴,说不出话来。

  “住手,弘历心虚的喊了一声,自己也被下了一跳。‘他是我的人,我们今日一起来,就要一起走出去。想杀死他,先杀我好了。

  怪人那听的进去,手又重了几分,王狗儿痛的快要晕过去,满心感激弘历,只是不能言语。

  弘历真急了:“好,你再不停手,我就跳进井里,到时,你去和我阿玛解释吧!”

  怪人像被他的话说道痛楚,慢慢的放开手。

  “走吧,下不为例,再来必死。”话语冷的让人浸到骨髓里。

  弘历扯着王狗儿快速的出了田园小景,王狗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象是吓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