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呀,”我用抹布擦去大熊猫脸上的胡子和泪珠,“小发君我是疼在心里,他是我们周家的香火,我岂有不疼之理?只是,有你这个能干细心的妈妈,我就不操心了。”
“不完全是,你的潜意识在摆弄一种平衡术,试图通过‘爱珊珊’补偿‘恨前妻’,你也恨我好了!”
“我听不懂你那车轱辘话,你说明白,是不是怪我心里有前妻?”
“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心隔肚皮!”
“善美,你好厉害,这可是诛心之论!我坦白告诉你吧,我和珊珊她妈,缘尽情未了,正像你的8号球员,你也忘不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是主人,他们是客人,这样行吗?”
“天晓得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怕将来反客为主!”
“我已经到了经不起折腾的岁数,维持现状,是我的最佳选择,我不会做那种蠢事——与前妻复婚,然后又来为你们母子揪心!”
“听你的意思,你有点儿无可奈何呀!”
“谁说不是呢,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是你偷走了我的心!”
“听听,你倒成了佳人,脸皮有多厚!”善美‘笑向檀郎唾’,“也罢,我的红粉佳人,快来服侍我上床,今天,我在二房过夜。”我穿上外衣,提醒她:“你不是说要去斜对面三楼拷文件吗?两个孩子睡着了,要去咱们快去快回,否则小发君又该醒了!”
我和善美手拉手,来到斜对面三楼。门上粘着一张字条,原来是长期拖欠物业管理费,物业公司决定停水停电的通知。善美心虚,看看身后,迅速插入钥匙打开门,我随她进屋,立刻消失在黑暗中。善美站在客厅中间不敢动,轻轻喊:“大发君,你在哪儿,快出来,别吓我,我怕鬼!”我蹲在餐桌下,喵,喵,喵,一声比一声凄厉,吓得善美不停尖叫,捂着耳朵团团转。一会儿,我像非洲大草原的金钱豹慢慢爬向猎物,突然窜起扑倒坐在地上的她。她发觉是我,不再尖叫,嘻嘻哈哈试图逃脱。她刚爬起又被我扑倒,她躺着装死,我把她翻来滚去,挠她的痒痒,她伸手抓我,我便趴在她身上咬她的喉咙。我学着淘气的小豹子,叼着这只兔子,捉捉放放,尽情玩耍,谁知兔子忘了豹子是吃她的野兽,跟我撒娇,她要我把她抱到床上。
我抱起善美,踢开卧室的门,善美埋入我的怀里,说:“灯下有个怪物!”我放下善美,抬头仔细一瞧,是一张完整的狐狸皮。善美藏在我的身后,我说:“一张狐狸皮,怕什么怕!”“快走,”善美拉着我,我顺手把床上一封信放入口袋,“一定是款爷的老婆来过,她要把我当狐狸精绞死!”我们走到门口,善美好像吃了豹子胆,又折回去,从书房取来一支铅笔,打开窗帘,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客厅的墙上写下:
“狐狸精到此一游”善美歪着脑袋看看我。
“丑婆娘肃静回避”我抢过她手中的笔题写下联。
善美笑道:“管她呢,咱们躺下说说话,别急着回家!”
我们躺在客厅的地毯上。我说:“咱们又回到了你的小说《四天三夜》,与世隔绝,漆黑一片。你干吗把我写得那么高尚?水至清则无鱼,不近女色的男人往往不近人情,鲁迅有篇散文记娶老婆、吃肉的和尚热情善良,而不娶老婆、不吃肉的和尚阴狠怪气,你以为如何?”善美嗯嗯两声,说:“和尚自然喜欢这篇文章,只是女人身不由己,‘为人莫作妇人身,百般苦乐由他人。’这句诗你们男人读不懂!我还是喜欢高尚的你,那时大叔你多么疼我,多么像个长辈,不用我操半点心,不比现在,为老不尊!”“也只是那四天三夜,日子长了,谁憋得住!现在,老夫欲行“周公之礼”,可乎?”
“讨厌!Put yourself in your e(安分点)!咱们玩猜谜语的,”善美推开我的手,“我先出:Whyou break h什么不用碰便能打破)?”
“班门弄斧,你正好说到我的饭碗,谜底是Your promise(承诺),对不对?”
“算你厉害,ethhat is tfor me, enough for two, bll for thr什么对于一个人太多,两个人足矣,三个人狗屁)?”
“A ret(秘密).我来出一个:What tree isd-lookrl(什么树是漂亮女孩)?”
“树就是树,怎么是漂亮女孩?美人树?没听说!美人蕉还差不多,谜底是什么?”善美问道。
“h(桃树),h的另一个意思是漂亮女孩。”
“怪不得‘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出一个中文的:白蛇修了一千年,吓死许仙实可怜。救得许仙还魂转,白蛇自身难保全。打一用品。”
“不用打了,这个白蛇是你,我是许仙。我也出一个:珍珠白姑娘,许配竹叶郎。穿衣去洗澡,脱衣上牙床。打一食品。”
“这个谜语透着你的坏,把我比作粽子,你吃你吃!我再出一个:一时吃饱总不饥,二人相思我便知。听尽情人知心话,不想人前多是非。打一用品。
“你干吗总是卿卿我我?”
“别闹,猜不出吧?谜底是枕头。我出一个容易的: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粒黑葡萄,打一人体器官。”
“这算什么谜语,连小发君也哄不住,让我出一个:左边毛,右边毛,中间裂开一条槽儿,打一人体器官!”
“男人的嘴巴。”善美两手拍拍我的脸。
“去你的,如果是上边毛下边毛还差不多,我这是左边毛右边毛,你再猜猜!”
“男人的分头!”
“不是,你越猜越没劲,”我摸摸她的小妹妹,“是这个!”善美双腿一缩,骂道:“该死,下流的东西,凡是带色儿的你就来劲,你说的是你老婆吧?我可是白板,白虎星,克死你!”
“怪事,你怎么白得一毛不生?”
“我哪儿知道,我那8号球员从不敢碰我。他说,白虎配青龙,否则性命难保!”
“傻呀,傻瓜一个,我才不在乎白板还是黑板,只要锅里有煮的胯里有杵的!”我赶紧躲开。
“混蛋,你越说越色儿,就像贾母骂琏二爷,不管脏的臭的都往家里弄!我问你,”善美拽我,“我不在家,你到底做没做于连,你跟那雇你当孩子她爸的少奶奶有没有猫腻?她是黑是白?”
“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恼,”我搂着她,“她真是一个漂亮宝贝儿,她的下身是金色的,一堆闪闪发亮的金黄色!”
“你又惹我生气,”善美爬上来,又捶又打,“中国女人哪有金色的!”我捉住她一双手,继续说:“她太虚荣,为我染成了金黄色,我已批评她不爱国!”
“王八蛋!”善美甩开我的手,“你不气死我不罢休!”她翻身立起,踢我一脚,然后打开门,哼了一声,摔门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