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脱女孩子的裤子,你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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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美净身出屋,彻底放弃了斜对面三楼的“金屋”,从此跟我同居狗窝儿,过着穷酸的日子。可怜我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扫除,供奉她写作,她却非要做修女,夜里独守书房,我只好耐心等待她早日完成小说。过了十一天,她终于杀青定稿,让出电脑。我坐下验收,先快速读一遍,又无耻地细读一遍,当我读到第三遍时,竟幸福得“老泪纵横”。现在,我征得善美的同意,将她的日记体小说《四天三夜》附在后面,请读者诸君分享她重返天真淘气,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的快乐,同时也看看我这个大混蛋怎样被她净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不可思议的“正人君子”!

    四天三夜

    九月十四日,星期二,晴转暴雨

    白天热得闷得不行,直到下午五点后起风才转凉。我正在书房给中文系学生赵善美补习英文。我朝窗外看,只见乌云密布,豆儿大的雨点啪啪啪打在地上,几分钟后,雨越下越大,雨借风势,一阵阵横扫过来,天地间白蒙蒙乱糟糟一片。我连忙关上窗户,对善美说:“你现在回不去,不如再讲一课,明天就不用来了。”然而,善美显得很疲倦,她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伸伸懒腰,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尖叫、惨叫,隔着玻璃,我望见不远处十几个人在大雨中丢下雨伞,两只手在头上在身上拼命拍打,扫来扫去。我看不很清,反复问善美出了什么事儿,她结结巴巴告诉我,她看得清清楚楚,地上的老鼠密密麻麻,并且纷纷窜起来咬人。

    天呀,这是真的吗?我不敢打开窗户伸出头去看看我们楼下,因为一些老鼠已经爬到对面二楼,引起了大家恐慌。我想起不久前在报上读过一条新闻,说某地十几万只田鼠围困一个村庄,咬断了电线,咬死了老人和孩子,破坏了大部分农舍,田鼠闹了整整九天,才扬长而去。

    我意识到自然生态发生了重大变化,达摩克利斯剑随时会落下,斩断我们的头颅。也许,也许——我真的害怕做出如此假定,“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现在最要紧的当然是逆来顺受,耐心等待救援的“诺亚方舟”。我迅速清理、盘算房间所有的生活物资:谢天谢地,大米差不多可以维持半个月,有一罐液化气,冰箱里的猪肉、鱼肉、鸡蛋以及各种蔬菜够吃五、六天,另外,餐桌上还有昨天买的一袋桔子。水,一想到水,我立刻冲入厨房,拧开水龙头,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容器都灌满。与此同时,我吩咐吓傻了的善美检查门窗是否紧闭,当善美回过神来却哭了,她问我:“我爸爸妈妈会被老鼠咬死吗?”“不会,”我敲敲她的脑袋,“他们跟我们一样,被老鼠困在屋里出不了门。过几天,老鼠闹够了就会撤!”

    善美被我敲开了窍,灵机一动,抓起书桌上的电话给家里打电话,可惜线路中断;我们各自掏出手机也打不通,开灯灯不亮,看来,这帮蓄谋已久的家伙占领了我们的各种重要设施,这得出动多少老鼠呀!它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集结,并完成对我们攻击的部署的呢?难道我们全是死人,毫无察觉?这时,我透过卧室的玻璃窗发现,成群的老鼠爬上了我们的阳台,正咔嚓咔嚓啃进入卧室的木门。我气急败坏,对又开始哭的善美吼叫:“哭什么哭,快,帮我搬书,把铁书架上的搁板统统拆下!”善美擦了一把眼泪,把我递给她的一摞摞书扔在地上,我们一共拆下九张白铁皮搁板,找来锤子和钉子,将木门钉得严严实实。幸亏客厅通向走廊的是防盗门,老鼠啃不动。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么多老鼠饿疯了,会不会撞破薄薄的玻璃窗?

    我盯着阳台上几十只老鼠上窜下跳,它们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是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复仇者、索命鬼,我的嘴唇直打哆嗦,越看越害怕。“救命救命!”是善美呼叫!我掉头一看,她从卫生间慌慌张张跑来,双手提着裤子,满脸紫胀,说什么一只老鼠咬了她的屁股。我更害怕了,问是不是老鼠进屋,她说那老鼠咬了她一口又缩回去了。我赶紧用毛巾裹住一个大玻璃瓶,倒过来,插入便池孔,想一想觉得不够结实,再盖上木板,压上一桶水。

    我松了一口气,坐下抽烟,想想真好笑,她被老鼠咬了屁股,老鼠咬了她的屁股!不好,此事大意不得,我放下烟,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手一指,示意善美随我进卧室。善美站

    在我的面前,以为自己闯了什么祸,撅起嘴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好可怜。我命令她脱下裤子让我查看伤口,她红着脸,说什么也不依。我火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要不要命?被老鼠咬了会严重感染,你听说过‘黑死病’吗?”善美扭扭捏捏还是不肯脱,我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摔,她才乖乖转过身子趴着不动。我慢慢褪下她紧绷的牛仔裤和内裤,把嘴唇贴在她的伤口,吸净污血吐了,然后涂上酒精,吹一吹;我拍拍她的翘屁股,笑道:“好了,快起来吧!”说完转身走了。

    一会儿,善美闯进厨房在我背上又捶又打:“好哇,老师你真坏!你乘人之危,脱女孩子的裤子,你安的什么心?说!”我放下菜刀,假装正经:“别闹了,天快黑了,让我做饭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