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朱老师瞪我一眼,“你的脚这么臭,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一块胎记?”
“我不告诉你!”朱老师真傻,她的抽屉一多一少,她居然没有怀疑到我。
“你是peeping Tom 吗?”朱老师推推我。
“什么是peeping Tom ?”
“偷窥女人的男孩。”
“我不用偷窥,我有特异功能,我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胎记就在你的,这儿!”我指指她的臀部。
“错,你再猜!”朱老师两只手在我眼前翻来覆去,突然变出一朵映山红,她会变魔术!
“你教我变魔术,我就告诉——,要么你把花儿献给我吧!”
“休wWw.想,应该是你献给我!”朱老师嗅嗅花儿。
“你的胎记到底藏在什么地方,让我瞧瞧!”我转身扑倒朱老师。
“你疯了,别瞎来,有人看我们!”朱老师缩成一团,左右翻滚。
我不管,仍大胆放肆,朱老师踹我一脚,迅速爬起,退后几步,笑道:“你别过来,我是贵族的女儿,你过来我就自杀!”
我们并排躺在柔软的草地,两只红嘴绿毛的小家伙叽叽喳喳,在树枝上蹦蹦跳跳,我终于开始向她坦白交待:
秘密
克丽丝蒂娜
告诉你我的秘密?
不,
也许有一天,谁会知道?
但不是今天,冰在结,风
在吹,雪在下,
你太好奇,嘘——
你真想知道吗?好吧,
我的秘密是我的,我不会说
也许等到慵懒的夏日
昏昏欲睡的鸟儿越唱越轻
金色的果子完全成熟
太阳不太强烈,云也不太多
温柔的风既不太静也不太吵
也许我会说出我的秘密
也许仍由你去猜测
当天晚上,我交出日记本。我把日记本扔在朱老师的大床上,她说:“圆圆刚刚睡着,你轻点儿!把椅子上那条毛巾被拿给我。”
我递给她毛巾被,坐下,说:“今晚你一定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以后别跟那个光棍右派交往,那家伙不怀好意!”
“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写的日记体小说,孙工是虚构的人物。”
“你又骗我,你老骗我,时间、地点、人物,真真切切,你赖不了!”
“我问你,”朱老师撅起嘴儿在圆圆脸上亲了亲,“安娜是真是假,托尔斯泰说她住在彼得堡她就真住在彼得堡?亏你读了那么多小说!什么是小说,小说是tion ,懂吗?放心吧,你才是我的小亲亲!”她做了一个鬼脸。
“我担心你们露馅儿,会剃阴阳头。”
“去你的,朱老师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漂亮姐姐!”
“真的吗,我是你的漂亮姐姐?”
“姐——”我的胸口怦怦跳,鼓起勇气,伸手摸她烫手的**。
朱老师脸一红,连忙拿开我的手:“别别别,你才多大,小屁孩,我可以做你的妈!你怎么抖成这样,是不是感冒了怕冷?快上床捂着!”
朱老师搂着我靠在床头,拖过一条毛毯裹紧我:“别动,咱们好好说说话,你为什么偷看我的笔记本?”
我把我做的那个美丽的梦复述一遍。
“你敢跑到梦中欺负我,是该被猎犬咬死!”朱老师揪揪我的鼻子,“不过,梦是虚幻的,庄周梦蝶是一则寓言,就拿你梦见的胎记来说吧,其实我身上根本没有,真的没有,不骗你!你切莫走火入魔,读小说,要进得去也要出得来,否则便是自寻烦恼,我不忍心伤害你!”
“朱老师,你们女人命苦,‘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屁话嘛,贞节怎么能比生命更重要呢,我觉得社会对太女人不公平!另外,女人自己也很傻,说什么幸福和罪恶是一个钱币的两面,像《红与黑》中那位尊贵的市长太太,她和于连相爱很幸福是吧,可她偏说儿子高烧不退是上帝对她的惩罚,你相信吗?”
“我相信,这便是为人的无奈。WWW.soudu.org上帝赋予我们以**,原是为了生儿育女,延续后代,所以,我们需要‘发乎情止乎礼’,需要稳定的婚姻和家庭。”
“如果人类掌握了合成生命的技术,孩子无父无母,那么我们还需要稳定的婚姻和家庭吗?”
“难说,到那时上帝也许会收回人类的**,你不再爱我,我老了,色衰则爱驰。”
“才不会,我永远,比永远更远,爱你保护你,我的漂亮姐姐!”我翻身压倒了朱老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