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月忌头,腊月忌尾”就是连三岁小儿都已背熟了。其实,人就是这样奇怪,那节也好,过年也罢,不就是一年中的几天,可大家就是要把这几天神话成兴旺衰落,凶险事吉的预兆,或是象征!不用说大家都喜欢把好事留在年底来办,以便来年有个好的开头。
田府,乡绅田德明正和剑州推事田志云商量着事儿......
“爹!由于我上任推事不久,那剑州的上上下下的事,还需去应付,料理,故今年节恐怕不会回来了!”推事田志云对田德明小心的说道。
“嗯......你先去忙事吧,这家中的事,还不打紧。”田德明呷了一口茶,说道。
“不过,这剑州也挺乱的,剑北刁民四起,剑南贼人云集。弄得民心惶惶,你也要随时小心,爹!”推事田志云说道。
“是啊!前几天有人暗报,这次田家坪的乱,又是那个林济风所为!”田德明气愤的说道。
“哼!这武连驿的贼人也太可恶了,饶了他们一次,居然又来。不过,爹!知州大人已经将此事上报朝廷,打算明年五月清剿武连驿!”推事田志云对田德明说道。
“果真准备明年五月清剿武连驿?哎呀!......太好了!如此,老朽心安也!广坪乡一方心安也!”乡绅田德明大喜!站起来说道。
“不过,按照剑州目前的形式,知州候大人不会派遣大量的州兵来,因为,贼人猖狂。到时如果真要进剿武连驿,还需乡勇民团协从!”推事田志云说道。
“这个,不须多说,因为武连驿一伙贼人,令我田德明威名扫地!我光拿一个徐郎中来出气,还不解恨!不过这徐郎中的何该大限如此,谁叫他三番五次的和我作对。”乡绅田德明说道。
“不过,这次我们又立了一大功,知州候大人已经将此事顺便上奏朝廷了!”推事田志云说道。
“呵呵!真是不枉我们对知州候大人的一番心意!”田德明大声说道。
“不过,我还想起一件事,就是那禾丰乡的何伦朝。”推事田志云说道。
“是啊,此人在剑州南方一带,势力也颇大呀!”田德明说道。
“是呀!此人我们虽然怀疑他是袍哥,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叛乱的迹象,所以要小心对之!”推事田志云说道。
“原来,我看见他就讨厌,但是,贼人两次田家坪闹事中,他都起了作用!并且,你田心雨的病,他又出力,目前,我正在考虑怎样对待他!”田德明下了一口茶说道。
“就目前的形式,不应将此人推向拜朝鼎那边。要不然,明年进剿武连驿贼人,恐怕他乘机起乱。那样,局面就不好收拾了!”田志云担忧地说道。
“这个,看来是这样,爹知道该如何应付了!”田德明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孩儿告辞了!”
推事田志云刚走不久,田德明就修书一封:
禾丰乡“伦朝武馆”馆主何伦朝台上,老朽小田心雨命倒悬之时,尊台不惜舍衣割袍!而贼人两次大闹田家坪,尊台从容不迫,力克贼人!何兄之恢宏大度,老朽恨三生不遇,如今,又岂能失之交臂?故与尊台义结金兰,名流祖籍丹青。老朽田德明敬上!
..........
然后,田德明用信封装填,用蜡油封好,急命伤势初愈的乡勇团联队长宋处凤送往禾丰乡。
且说何伦朝拆开书信看了之后,心中大喜!热情款待宋处凤,并急忙修书:
承蒙田兄不弃何某一介布衣而义结金兰!何某愿今生追随田兄,共患难,共进退,并将此生交予田兄驱使!定于腊月二十八,定到田府贵地。草民何伦朝敬上!
用蜡油封好后,交予宋处凤。
..........
次日,宋处凤便带上何伦朝的书信回广坪乡。当然,还一个人,那就是病情完好的田心雨,毕竟,年下无期了!
于是,宋处凤,田心雨,小丫鬟蕊儿,还有一个挑货的老奴,辞别何伦朝后,就上路了......
那连续几日的冬雨,早将泥泞之路弄成了烂泥道了。马车根本无法在这凌乱不堪的道上行走,于是,田心雨只得骑马颠簸前行,当然得由小丫鬟蕊儿牵马在泥泞中艰难领路。
“!你的身体刚好,这路烂,有事儿吗?”小丫鬟踏着泥泞,试着头上的汗水说。
“我没有甚事,不过,蕊儿,你行吗?”看见小丫鬟蕊儿汗水潸潸,不心疼不已。
“没事,谁叫你是,我是丫鬟呢。”只见蕊儿扭了扭身子,调皮的说道。
宋处凤见蕊儿累成那个样子,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笑出了声。
“喂!......宋大哥,你也下来走吧!这泥路很好玩呢。”小丫鬟蕊儿扭头对宋处凤说道。
宋处凤笑而不语。
“小丫头,不得无礼,宋大哥还不是受了杖责,伤病初愈。”田心雨说道。
“哦......就知道关心别人,又不如此疼疼蕊儿!”小丫鬟蕊儿憋着嘴说道。
“你!......”田心雨正想呵斥蕊儿,扭头看见宋处凤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真的很平静,平静的像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绿,一眼望不到底儿。你可以在这柔软的细草上,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奔跑,或是去摘馨的朵,或是去追逐飘得很低的云儿。田心雨此时如在旷野山林中呼吸令人心旷神怡的朝露之气,一种舒坦,一种沉醉......
“宋大哥!擦擦你头上的汗吧。”田心雨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巾弟与宋处凤。
“谢‘’!”宋处凤接过丝巾。
“喂!......你可要好好收藏哟!这可是大给你的,别不知好歹啊!”小丫鬟蕊儿转过身,大声对宋处凤说道。
“是!蕊儿,宋处凤遵命!”宋处凤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你这鬼丫头!真拿你没办法!”田心雨呵斥道。
“喂......,人家可是为你......”只见小丫鬟不服气地说道,一急,就忘了自己在烂泥路上似的,只听得“啪!”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蕊儿!.....”田心雨大惊,急忙大叫起来!并慌忙下马。
此时,宋处凤早已跳下马来,见蕊儿流着泪痛苦地捂住脚。
“蕊儿!伤在哪里了?”宋处凤忙问。
“我的脚!宋大哥。”小丫鬟抽泣地说道。
“来,看看伤在哪里。”田心雨蹲下身对蕊儿说道。
“这儿,。”小丫鬟蕊儿指着脚说道。
田心雨脱开蕊儿的鞋,只见踝关节处此时已淤血肿大。
“来,用这个暂时给蕊儿包上。”只见宋处凤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
只见田心雨先用手巾把蕊儿脚上的淤泥擦掉,然后,又将药到在丝巾上,为蕊儿细细的包好。
“......”小丫鬟蕊儿抽泣着,不知道说啥。
“来,宋大哥!将蕊儿扶上马去,她已经无法走路了!”田心雨说道。
可蕊儿说啥也不上马......
“不行!我一个丫鬟,怎能坐的马。”小丫鬟蕊儿死活不肯。
“死丫头!你不坐马,咋能走呀?”田心雨急得直流泪。
宋处凤见状,也就不管啥男授受不清了,他一把揽过蕊儿,放在自己的马上。
“宋大哥!你......”田心雨急忙叫道。
“没事!我来为你们牵马吧。”宋处凤笑着说道。
“哈哈!这事不就成了!”那挑货担的老奴说道。
只见小丫鬟蕊儿和田心雨还在犹豫,宋处凤大声说道:“走吧!就这样,不要再等了!”
于是,宋处凤左手牵着小丫鬟蕊儿的缰绳,右手拉着田心雨的马,一溜一滑的踏着泥泞继续赶路。
田心雨看着宋处凤的背影,不细细地欣赏,仔细地品味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