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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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在洛城的街道上——时间已经很晚了,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仍在这瑟瑟的冷风中走动着。不知为何,天忽然下起了雨,给这洛城的秋天顿时又更添了一丝寒意。

  酒家店肆基本上都已经关了,我是在一个小角落里才找到了一家小酒店,要上了一壶我并不喜欢的竹叶青。

  天是深蓝的颜,却蒙着淡淡的灰黑。我并没有像其他行人那般躲雨,而是在那雨滴纷落之处,慢慢地向前踱着。

  雨染湿了我的衣服,而我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我的心中只是被一种淡淡的悲哀所笼罩着。

  那居然是一个父亲所说的话么?

  我的心中淡淡地痛楚,却不是因为自己。

  ,你真的看错父亲了,你真的看错了。

  你知道当我把那紫檀木的盒交给父亲时,他是怎样对我说的么?

  “我没有这样的儿。”上鸿这样说道。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我的父亲究竟是怎样一个无情的人,正是因为他的无情,所以他可以眼见你嫁入司徒家却不做出任何反对,所以他可以抛弃子,置母亲和我的死活于不顾——这不正是他吗?他,上家的嫡子,名震武林而以侠义著称的上鸿?

  这就是我的父亲么?那个让我的母亲爱了一生,恨了一生的人吗?

  雨声越来越大了,我信步走着,也不论方向和时间。然而,在一片附近的小树林旁,我却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打斗声从树林深处传来。

  “阿辉!”如梦抱着在魔教琴使和风使的联合打击下已经深受重伤的欧阳辉,泪如雨下。

  “玉使,你也不必硬撑了,”耶律楚材哈哈一笑,“不如此刻便让我带着你的人头去见教主吧。”

  “你休想!”司徒南虽然身上有了几处伤口,但还是可以勉强战斗,听了这话,不觉气血迸发,道。

  然而秦寒馨已经看出欧阳辉身上的剧毒已经是侵入心脾——别说是战斗,恐怕从剧毒侵入他眼睛的那一刻起,他的双眼就已经是失明了。

  “如梦......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欧阳辉连说话都已是费力了。

  “他中了毒?!”司徒南这才注意到这一点,惊问道。

  “是,他中了蚀心蛊的毒。”如梦泣泪道。

  “蚀心蛊?”司徒南的脑中迅速反应出了关于蚀心蛊的资料——蚀心蛊一毒无无味,却又毒剧烈,通常情况下只有借助绝情蛊的力量才能解除其毒——欧阳辉身中此毒,居然能够坚持这么久,一定是有人在他体内输入了相当数量的真气——他心下略微一动,道:“那么,我知道除了用绝情蛊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解他的毒。”

  “不必了,”耶律楚材冷笑道,“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

  说罢,耶律楚材居然使出了他的独门绝学“七星坠月”,将七枚暗器同时发向了司徒南,欧阳辉和上如梦。

  七枚暗器飞快地射向了三人,连琴使寒馨都被耶律楚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

  “阿辉!”如梦急急躲过了暗器,却突然想起欧阳辉此时已是昏迷不醒,必是难以躲开暗器,她竟是不顾其他,转身将自己挡在了欧阳辉的身前。

  “如梦!”一语未落,却见司徒南飞身抽出,将射向那二人的暗器挡住,并从手掌中一一抖落。

  然而,那暗器尖上的剧毒却早已是通过被刺破的肌肤,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之中。

  “玉使?”琴使秦寒馨亦是大惊,随即便看到司徒南缓缓倒地。

  “司徒?!”如梦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起身去扶司徒南。

  水顺着额头从她的面容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这纠缠了半生的孽缘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如梦,即使你此生并没有爱过我,能够有你,我亦不会后悔今生的选择。

  司徒南微笑了一下,安然而逝。

  而如梦的心却仿佛被刀顿顿地割了一下,几乎使她透不过气来。

  “好吧,接下来,便该是你们了。”耶律楚材几乎狂笑着说道。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停止了。

  “怎么了?”秦寒馨有些忐忑地问道

  “如果现在就杀了他们,我明天又该用什么来当做惑上云天的饵呢?”耶律楚材冷笑道,“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不管你有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如梦切齿道。突然,她握住了欧阳辉身边的承明剑,向自己的颈上刎去。

  “那恐怕由不得你了。”耶律楚材略略一惊,马上出手,将如梦手中的剑打落,并把眼前几乎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如梦击昏了过去。

  “这个人,恐怕已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吧?”耶律楚材一边又抽出一枚暗器,一边道。

  然而暗器却被一个面带巨大面具的神秘之人打落了。

  耶律楚材吃了一惊,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我魔教风使?”

  “鬼神医。”来人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便顺手拾起一枚暗器,射向了咄咄逼人的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怪叫一声,急忙将自己所带的暗器之毒的解药服下。

  “滚。”鬼神医带着低低的愤怒,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