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模一样的巧克力样子的手机链。
两人仓皇的拾起靠近自己的那款手机。
擦肩而过。
空,蓝的深邃,蓝的透明,月亮温柔的给大地涂上一层淡雅、柔和的光彩。
看着沈晴的背影逐渐的消失在里,莫名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清爽的情绪。
手机中发出沉郁的大提琴曲。
莫名一愣,拿过手机,呆呆的望着。
他什么时候下载过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主曲》?他怎么不记得啦!
还有,屏幕上闪耀的不是某人的名字,而是一串手机号码。
按理说,所有的电话都应该有名字的。
手机渐渐安静了下来。
莫名呆呆的打开手机里的通讯录,竟然——竟然是空白。
“嗬——”
莫名又打开信箱,竟然也是——空白。
这——怎么可能?
笼罩了大地,月光在天边散淡的将光芒洒向这片浪漫的校园。
微风轻拂,传来芙蓉和青草混合的清。
月光下,木桥上,闪烁着同样的IChocolateyou的那款手机。
和一模一样的巧克力样子的手机链。
两人仓皇的拾起靠近自己的那款手机。
擦肩而过。
莫名的脑海闪过识君桥上那短短的一瞬。
“不会……是拿错了手机吧!”
莫名靠在窗台上,身后是灯光迷离的校园。微风轻拂他的短发,巧克力手机在他的手中滑上滑下。
陈晓兰。
莫名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
园的铁门缓缓的打开……
谁?
渐渐被开启的将是怎样的一次……相遇?
阳光柔和而明亮,淡淡的洒在教堂的园上。
莫名站在园中,向铁门看去……
“吱嘎——”
生锈的铁门被人缓缓推开。
明亮的阳光从天边喷薄直射,将所有的光芒洒向……
如云似雾的雪白柔纱,层层包裹着她纤细的娇躯,简单雅致的剪裁,裙长曳地。柔纱上绣着朵朵玉兰,手工精巧,银白的玉兰随着她摇曳生姿。
她是谁?
梦中的少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
莫名揉了揉眼睛,她向他缓缓走来……
不。
难道每个穿着白长裙的孩,都是他梦中的少吗?
莫名嘲弄的扬起嘴角。
她的黑眸中闪亮了一下,偏着头凝视他。
白皙干净的脸庞上,是那双顽皮而富有浪漫彩的眼睛,神采飞扬的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翘翘的鼻尖、挺拔的鼻梁含有一丝调皮的坚定,而那薄薄的嘴唇、上扬的嘴角总是洋溢着微笑。
“墨墨……”她喃喃低语,温柔的凝视着莫名。
“我不是墨墨。”
莫名缓缓开口,声清韵。
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失望,温柔如水,却充满了伤怀。
莫名对她扬起迷人的微笑。
她一直偏着头看他。
她偏着头的样子如同一朵白的玉兰绽放在枝头。
莫名越过她,向铁门走去。
她却侧着头看向那个陌生的少年。
他回头,那双富有浪漫彩的眼睛对她调皮的眨了眨。
在教堂的第一次邂逅,他永远的记住了她,那个与梦中少相似的孩。
揭面具?
莫名停住溜走的步伐,向人群中央看去,那蝴蝶形状的面具下,隐藏着……
怎样的面孔……
莫名瞪大眼睛,远远的看着……
那白的人影,那蝴蝶的面具,为什么心中泛起一丝隐痛。
缓缓的,轻轻的,蝴蝶形状的面具滑下了白皙的脸庞。
那是——
莫名目瞪口呆的楞在原地。
那是一张如此熟悉的面孔……
在订婚的假面舞会上,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晓兰。
晓梦幽兰。
今晚,匆匆忙忙的相撞,撞落了相同的手机,拿错了彼此的手机。
一年之内,见过她三次,三次都不经相同。她应该还不知道的他的——名字吧!
手中不停滑上滑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莫名望着闪烁的手机号码,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他轻轻的按下接听键,不紧不慢的将手机放到耳边,听筒里传来温柔客气的声音。
“你好。”
“我好!”莫名淡淡的说。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对话吧!
对方好像因为这样的回答而犹豫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说道:“我是今晚……”
“我知道。”莫名依旧淡淡的说。
“啊?”她显得有些惊讶。
“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唔?你,你什么意思?”
“晓兰是吧!”莫名扬起下巴,狂傲的直呼她的名字。
“晓兰是你叫的吗?”她也不甘示弱,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如此直呼她的名字。“你是天鹅堡的学生吧!”
“哦——是啊!你也是天鹅堡的学生吗?我还以为是那个发育不良的高中生混到大学里面玩呢!”
“高中生?”
莫名窃笑起来,她的声音听上去是又气愤又惊诧。
陈晓兰低头看着自己,虽然自己的身材没有芷茵那样完,但是怎么看也不像发育不良的高中生。
真是的,怎么会碰上这样的混世魔王。
“什么时候把手机还给我?”陈晓兰没好气的说。
“反正都是一样的,手机链也都是一样的呢!就这么拿着用吧!”莫名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那怎么行?”晓兰急得大叫起来。
“有什么不行的,你手机里什么都没存,我存了两百个电话号码,你不吃亏的。”
“我的手机是新买的。”
“我的也是啊!而且也没有这么多的划痕。你赚大了,别不知足了。”
“你到底还不还给我?”晓兰生气的大叫。
怎么会碰上这种人?拿了别人的手机还理直气壮的气人。真是不可理喻。
“哦——”莫名发出长长的感叹声。
“哦什么?”
“原来如此!”莫名继续发着莫名其妙的感叹。
“什么原来如此?”晓兰大惑不解。
“是不是看我长得太炫了,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见见我,然后呢……”
“拜托,你长什么样子我都没看清,长的炫?我看是长的烂吧!”晓兰倒吸一口冷气,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哈——”莫名爽朗的笑了起来。“孩子都是这样的嘛!自己喜欢的人,对别人总是说讨厌,其实心里面啊——喜欢的要命。”
“你不还我手机就算了,别自以为是了。”晓兰愤恨的挂掉手机。
这叫什么事!碰上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人!
莫名靠在窗台上,想象着那样温柔的子生气的模样一定很有趣,可惜的是,他没有亲眼看到。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当面瞧瞧她生气的样子。
莫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调皮的坏笑。
宋向北坐在吧台里远远的望着他,这笑容已经许久不见了。自从上了大学,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真诚的、调皮的、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这——一定是那个叫做沈晴的孩所带给他的吧!
说什么小学同学,说什么纯净的友谊,根本就是虚假的。
如果他能相信这世上,一个孩肯一年的时间去寻找一个男孩,只是为了纯净的友谊,那么他一定是见鬼了。幕低垂。
一缕若有若无的云丝缠绕着亮如银盘的满月。
澄明的空,一颗闪亮的星斗也不曾出现。
因为没有繁星,,显得很深邃。
因为没有繁星,月,显得更皎洁。
微风轻轻吹过,那淡紫如纱如雾的窗帘在风中飘逸。
远处袅袅袭来一丝淡淡的。
那,应该是芙蓉的气吧!
那,气甜淡到使人心碎。
如水的月光,穿过中的落地窗,静静的在房间中流淌。
晓兰倚在窗棂上,遥望着天边的月亮,手中握着那巧克力手机。
按理说,这手机的主人气了她一顿,她应该郁闷的,但是,她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爽。
“叩叩叩……”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沈先生来了。”
晓兰回身向,门口走去,这个时间沈阳怎么会来?
沈阳笔挺的站在楼梯下等她,淡淡微笑永远是那么温柔。
“你怎么来了?”
沈阳握着她的手,“你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我有些担心,所以就来了。”
“沈阳来了。”一个富有磁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沈阳回身,微微一笑,“晚上好,伯父!”
“爸爸,你怎么还没睡啊!”晓兰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
“刚刚和你诗芫姑姑通电话,所以还没睡下。”陈诗楸疼爱的搂着儿,“现在时间还早,你和沈阳出去走走吧!”
“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呢!”
“难得沈阳来,你就去走走吧!考博士也不能冷落了男朋友。”陈诗楸牵着儿的手送到沈阳的手中。“沈阳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可比博士重要的多啊!”
晓兰看向沈阳,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的温柔,她淡淡的对父亲一笑,“是,爸爸,我们出去走走就是,你早点休息!”
“伯父,再见。”
陈诗楸微笑着目送两人走出家门。“以后多过来坐坐啊。”
“是,伯父。”
寂静的小路撒着淡橘的灯光,微风轻拂,树叶在灯光下闪着墨的光泽。
“想不到白天走惯了的路,晚走起来却另有一番情致。”
“那我们以后多来走走。”沈阳牵着晓兰的小手。
“天天这样,只怕你会厌烦呢!”
沈阳微微一笑,“刚才伯父说诗芫姑姑,她是谁啊?从来都没听你提过的。”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亲姑姑。”陈晓兰皱皱眉,努力思索着她记忆中的这位姑姑。“很多年以前,她好像了一个有之夫,最后出国了。她也没什么兄弟,小时候和我爸爸一起玩过,所以有时会和爸爸通通电话什么的。”
“唔……你们家的亲戚还真复杂啊!陈涵冰和我们差不了几岁,却要叫你姑姑。”沈阳笑着摇摇头。
“是不是后悔了!这么多亲戚,怪麻烦的。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晓兰对他甜甜的一笑。
沈阳将她揽在怀中,“我要娶晓兰,所以要接受晓兰所有的亲朋,不管多复杂,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晓兰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肩头,望着天边那明亮的圆月。
沈阳。
就是隐藏在黑之后的太阳,而她就是那吸取这太阳光芒的月亮,享受着他毫不吝啬的爱护与关怀。莫名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音响中发出柯南的喊声:“小兰……”
莫名恶狠狠的摔上房门,双手叉腰,怒视着沙发上正在大口咀嚼薯片的孩。
“哥,你回来了,你那套《千与千寻》的碟片放在那里啦?快找给我看啦!”莫如不知死活的叫道。
莫名气得差点晕过去,看他的《名侦探柯南》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死活的要《千与千寻》。还有,那个家伙竟敢将莫名最喜欢的网球帽扣到她的头上。那顶网球帽只有参加比赛时他才会拿出来戴的。
莫名一把扯下莫如头上的帽子,“谁让你来我家的?谁让你戴我的帽子?谁让你动我的动漫?”有这么一个真是倒八辈子霉了,真不知道上辈子欠她什么了?
莫如笑眯眯的一点儿也不怕他,“你别对我凶,还是自己小心点儿吧!”
“什么意思?”莫名警惕的在莫如身边坐下。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听我妈说什么高数的问题。”莫如在莫名的耳边悄声的说。
“我的高数管你妈什么事?”莫名张牙舞爪的对莫如说。“真是多管闲事。”
“讨厌,不准说我妈妈。”
莫名扬起笑脸问:“高考怎么样?能上大学吧!”
“当然了。”莫如自信的说。“天鹅堡没问题。”
“小心到时和我一样啊!被逼着学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我妈妈早就说了,”莫如自豪的说。“专业这个问题,她不会插手,要我自己选择呢!”
“什么?”莫名又惊又怒。“这与太不公平了吧!”
“哥,”莫如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会报什么专业?”
“我怎么知道?快说吧!比我命好的人。”
“哥——”莫如想了想,“我报动画设计专业怎么样?”
“动画?就你吗?”
“怎么不行吗?就算老帮你圆一梦吧!也算是帮你实现那个约定。对你好吧!怎么谢谢我?”
“谁用你啊!我的约定我自己会实现的。”
“那——你明明知道她的电话,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那是我的事,你还真像你妈啊!多管闲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你爽约了,所以不敢面对嘛!”
莫名对她扬起骄傲的微笑,“我们刚刚在天鹅巢见过面了。”
“嗯?”莫如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
沈晴轻啜一口红粉佳人,缓缓的问:“为什么?莫名,为什么会这样?原以为去年的初秋,会在动漫学院与你不期而遇。可是谁会想到,见面的场景会是今天这样。我在动漫学院找了你整整一年,最后却在建筑学院的成绩榜上找到你的名字。为什么会是这样?莫名,你的梦想呢?”
电视里传来柯南的声音:“小兰……”
莫名回过神,看着电视中毛利兰牵着柯南走在落英缤纷的小路上。
书房的门打开了。
是一位身着灰套裙的职业,她听到电视机里传来动漫的声音,不皱起眉头,本来严厉的脸显得更加严厉起来。
“莫名。”
莫名惊慌失措,略带着颤音说:“伯……伯母。”
严敏怒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和她的衣着一样单调,严肃的近于古板。
“小名,”在严敏身后站着的是莫名的母亲邵曼云。“你过来。”
莫钧青在沙发上坐下,冷冷的看着莫名。
莫名走到母亲身旁。“妈。”
“你爸爸给你找了一位高数老师,从明天起,每天上午9:00到11:00,你到数理工程学院1102室,有位陈老师会为你补习高数。”邵曼云温柔的说。
“可是……”莫名皱起眉头,好好的一个暑假,他有好多事要做呢!哪有时间补习高数。
“可是什么?你爸爸是大学校长,你的高数竟然都不及格,你觉得说的过去吗?”严敏才不管莫名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之,他——莫名,必须按照他们的设定去生活。
“小名,”邵曼云温柔的安慰儿子。“每天才两个小时而已。”
莫名撇撇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他可以画一张漫画了。
“怎么了?”莫钧青冷冷的开口,瞪着儿子。“高数不及格还是你对了不成?”
莫名低着头,咬着下唇。
“你是怎么搞的?高考第一名的人,在大学里高数就不及格,你说这样别人会信服你的高考成绩吗?”
莫名低着头,却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去的。”话一出口,莫名自己都愣在那儿了,这是从哪里来的勇气。
严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转向邵曼云,责备道:“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说什么呢……
“你不要说我妈。”莫名抬起头正视着严敏。“我妈知道怎么管我,不用你指手画脚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莫名。”莫钧青站了起来。
“我没有资格管你?”严敏被莫名激怒了。“我告诉你我是最有资格管你的,我是……”
“嫂子……”邵曼云急忙喊了她一声,打断她要说下去的话。
“妈——”莫如走过来,拉着严敏的胳膊。“你不要这样对哥哥嘛!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莫钧青对莫名使了个眼,“还不道歉?”
“对不起,伯母。”莫名认真的说。“我错了,不该那样对你说话。”
严敏看了看莫名,其实,这是一个挺不错挺懂事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平心静气的对他?
窗外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低瞰着人世的悲凉。严敏真的很想知道,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在那里看着她悲凉的人生。莫名坐在书桌前,失神的呆望着《微积分》。
他以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天鹅堡大学建筑学院。从此,就预示着他与梦想越走越远,仿佛海天交接处,虽然近在眼前,却永远也不可能走到。
突然间离开了高中紧张的生活后,时间一下子过的飞快,快到仿佛不曾来过一样,似乎什么也不曾留下。
“轰隆”一声,愤怒的雷声响起。
莫名“轰”一下站了起来,一头倒在上。
为什么他不能拥有自己的人生,一定要在别人的安排下生活。
雷声轰鸣,闪电把乌云撕成条条碎片,暴雨倾盆而下,似银河倾泻,沧海倾盆。
伴着雷鸣和雨声,莫名渐渐睡去。
电子时钟清楚的显示着01:42:38.
工地上还未建好的房屋只剩下残骸,未遭摧残的吊车就像恐龙的骸骨一样矗立在夕阳下,长长的吊杆伸向天空。
浑身上下沾满鲜血和泥土的小男孩艰难的想爬离工地,不时发出呻吟之声和沉重的喘息声。
小男孩模糊之中,想开口呼吸,嘶哑的声音即使在他身边也听不到。小男孩大喘一口气,想要再次呼救,蠕动了一下的嘴唇瞬间闭合。
昏倒在泥土和鲜血中的小男孩静静的趴在坍塌的工地之上。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
莫名走到阳台,拉开窗帘,雨后的空,晴朗如洗,刚刚沐完的星星绽放着动人的光芒。
他的睡意还没有完全消退,梦境的残片还在眼前浮动。
这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新的一天,应该有新的开始。
莫名独自行走在识君桥上,脚下是波光粼粼,身后是垂柳依依。他那双明澈的眼睛里装着忧郁和迷惘。他将头一寸寸的抬高,茫茫的天空奔跑着不安的流云。
“小名,爸爸知道你想画漫画,但是儿子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是你我都无法改变的。”
无法改变?莫名就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人生不就是乘着梦想的翅膀,飞翔……为什么他却要踏着别人的梦想,走向他不要的人生。
莫名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数理工程学院,那是一幢现代的建筑。这个校园分新旧两区,新校区中所有的建筑都是莫钧青设计的。
但是,他却不想设计任何建筑。
按下十一层的电梯按钮,电梯向上升起,莫名有种感觉,他已经离梦想越来越远。
伴随着长长的叹息声,电梯门开了。
1102室的房门紧闭,门上挂着“数理工程学院院长”的牌子。
莫名吐吐舌头,老爸嘴里的老师原来是一院之长呀!
陈院长,一定是个傲慢的糟老头。
为什么要向那扇门走去?
为什么要妥协?
也许……也许踏入那扇门之后,就是另一个人生……
莫名站在门外,胡思乱想、犹豫不定。
一抬眸,门开了……
“你……”莫名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前一秒还愁眉苦脸,下一秒就眉开眼笑。“怎么是你?陈、晓、兰!”
“你是莫校长的儿子吧,请进。”
“我可不以莫校长三个字为荣。我只是我爸的儿子。”莫名越过她走进办公室。
陈晓兰淡漠的看着他。
莫名大摇大摆的在沙发上坐下。“给我补习高数的老爷子不在吗?你是他的学生吗?”
“给你补习高数的人是我。”晓兰哑然失笑。
“什么?”莫名大叫着跳了起来。“是——你?”
“我们开始吧!”晓兰拿出课本。
莫名翘着脚,不悦的问,“我爸是请院长给我补习,不是黄毛丫头,不怕我到我爸那儿告状啊——”
“如果,你去告状,就说明你是——”
“是什么?”莫名挑衅的问?
“是……是以莫校长三个字为荣的。”晓兰淡淡的笑着。递给他一本《微积分》。
莫名接过书,翻开,扉页上是娟秀的钢笔字——陈晓兰。
“我们开始吧!”晓兰打开自己手中的课本,认真的讲解着。
莫名才懒得听她讲那些极限、导数、微积分呢!他正的睨着她,仔细打量着她。
她,长得算不上是莫名心中的标准,但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唯一的知。这种,是深藏在那双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睛中的。这眼睛,细致中透着特别的灵气。
“陈——晓——兰——”他轻轻的咀嚼着她的名字。
“嗯?”晓兰停下讲课,不确切的问,“你叫我?”
“不是啊!”,莫名粲然一笑。“我只是觉得你人如其名,仿佛一朵开放在拂晓的玉兰,透着知识的幽。”
晓兰愠怒的瞪着他,“你是来补习的,还是来看我的?”
“我宁可天天来看你,而不是来补习。”莫名不知死活的笑着说。
她的眉毛不由的皱了起来,面对这样的人就不能用对待常人的方法,真是不知上进的纨绔子弟,无可救药!她迅速的站了起来,瞪着一脸惊诧的他。
“干嘛?干嘛站起来这么看我?”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晓兰命令的语气似乎带着点儿生气。
“你干吗去啊?”
晓兰头也不会的走出办公室,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碰到些莫名其妙的人,先是误拿手机的那个男生,现在又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想到以后的一个暑假,天天要面对这个人,真是人生的一大灾难。
那张脸,和识君桥上的那个人……
搞什么嘛!莫名瞪着她离去的方向,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这算什么补习?
莫名回过头,开始打量这间办公室,书桌上有一个玻璃相框,旁边有一个小鱼缸,两只小金鲤,浮在水面上,吐着泡泡。
莫名知道,这种现象表明水中氧气不足,他走了过去,先拿起相框,照片上是陈晓兰穿着博士服站在天鹅堡大学的识君桥上。
这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难道她就是陈院长?没有可能啊!虽说是二级学院的院长,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嗬——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自己的照片,真是自恋。而且还摆一张博士服的照片,超级自恋狂!!!!
莫名放下相框,端起鱼缸走了出去。
“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晓兰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手中握着一只拖把。“真是的,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怎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太可恶了。”
莫名端着小鱼缸站在门口,看着水中欢庆的小鱼儿,笑得犹如孩童般天真。
这一刻,晓兰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想不到这个臭小子原来也有细腻的一面。
莫名放下鱼缸,责备的说:“小鱼也是有生命的,既然养了它们,就要对它们的生命负责。”
她不服气的瞪着他:“谁说我对它们不负责了,要不是你来捣乱,我早给它们换水了。”
“借口!”莫名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指着相框问:“这儿为什么会有你的照片?你是陈院长?不太可能吧!”
晓兰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你不会真的是陈院长吧!”莫名不可理解的摇摇头。“你拿着拖把干什么?”
“这个啊……”晓兰板起脸严肃的说。“我这儿有十道数学题,如果你做出来了呢!我们就提前下课。”
莫名狐疑的看着她,从她如水的眼睛里看到隐隐闪烁着狡黠的味道。“那很好,你和我都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晓兰顿了顿,“如果,你做错一道,你就要负责拖这里的地板。”
“拖地板?”莫名大叫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个人,要搞什么啦?从小到大,他还不曾拖过地板呢!她——竟然妄想,让他宝贵的劳动汗水洒在这种鬼地方。
“怎么?不敢吗?”晓兰挑衅的问。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兴致和这种狂妄自大的臭小子来玩这种游戏。“胆小鬼吗?”
以前的她,是说什么也不会这样的。
开玩笑!他——莫名在高考时可是以数学成绩考过了傲慢的陈涵冰和扎实的宋向北,荣获建筑学院第一名的,现在竟然要他做数学题,谁怕谁呀!
“无聊,做题就做题,拖什么地板!”莫名不屑的说。“不过,为了证明我不是胆小鬼,开始吧!”
晓兰自信满满的一笑,在书桌前坐下,拿过一张白纸,飞速的写下十道数学题。
莫名接过来,一边看题,一边伸手。“笔!”
“下次来时,记得拿书、拿笔、拿纸。”晓兰将笔塞到他手里。
“真小气!”莫名低着头认真的做数学题。
晓兰看着他认真的思索,脸上颇有难意,不由的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十五分钟。
晓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做梦也不会想到,只用了十五分钟而已。这个高数不及格的男孩,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做出颇有难度的十道数学题。
晓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被诧异取代。
“陈院长,请批卷吧!我可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晓兰瞪了他一眼,低头看答案。
第一道——对了。
第二道——对了。
……
第九道——对了。
第十道……
竟然全做对了。
晓兰抬起头,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怎么样?可以放我走了吗?”
晓兰点点头,这个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数学题都做了出来,为什么考试会不及格呢!
“明天见。”莫名向门口走去,却突然转回身,拿起拖把塞给陈晓兰。“你自己拖地板吧!陈院长——”
什么叫小人得志!
晓兰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瞧他那副得意洋洋的臭模样。哼——臭小子,等着瞧吧!
不要他好看,她就不是——陈、晓、兰!讨厌的补习,讨厌的数学,讨厌的老师。但是他却发现他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明朗……
一直到独自坐在小山坡上等沈晴,莫名的嘴还裂到耳朵。虽然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戏弄一顿,但是最后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痛快!!
从山坡向下望去是茫茫的大海,这里原来是明朝为抗击倭寇修建的炮台,现在只剩下东南角上写着“海表雄风”的断壁残垣向世人宣告,曾经的雄风。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来,自从小时候和沈晴一起发现了这里。这里便成了他的秘密园。每次心情不好时,他都会来这里,一直向北望去,他知道在北面隔海相望的城市,有一个和他一起成长的小孩,可以听到他的心事。
现在这个小孩又回来了,想起沈晴就仿佛一阵微风吹拂他的脸颊,温柔、细腻、还有一丝丝阳光的味道。
远远的沈晴向他走来,海风将她的卷发吹起,在身后飞扬。
“你来了。”莫名问候她。
沈晴在他身边坐下,“你不记得一个多月前,我们曾经在这儿一起吹过蒲公英吗?”
莫名的手伸向蒲公英,就在要握住它的时候,一只纤细的小手却在他之前握住了蒲公英。
莫名抬头一看,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卷卷的长发温顺的披在肩头。
“对不起!”莫名慌忙松手,歉意的说。
孩对他笑着说:“我们一起来吹好吗?”
莫名看着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笑着点点头。
一个男孩和一个孩,站在迎海的山坡上,共同握着一只蒲公英,一起吹下,白的软毛立刻脱离了它的根茎,向着四面八方飘散而去。
“没想到,我们真的有过不期而遇,而且是一起吹蒲公英。”
“缘分真的很不可思议是吗?”沈晴微笑着问。
莫名点点头,嘲弄的说:“你干嘛要流口水,把我吓跑。”
“讨厌!!”
莫名突然站起立,对着大海高呼:“啊——我、见、到、沈、晴、啦——”
沈晴也跟着站起来,学着他的样子高呼:“啊——我、见、到、莫、名、啦——”
莫名又冲这大海高呼:“我、们、再、也、不、用、隔、海、相、望、啦——”
沈晴看着他的侧脸,在盛夏午后的骄阳下,他的脸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尽管刺眼,她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喜欢这个侧脸。这莫名的情愫绝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沉积在心底十二年的爱,一下子涌满了她的心。
她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守护在他身边,再也不分离。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山坡深处的树丛走去。
莫名回头,“你要告诉我的缘分故事,就是这个吗?”
沈晴神秘的一笑,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紫的面具。“还有印象吗?”
莫名拿过面具看了看,“一个普通的面具而已。”
沈晴无奈的笑了笑,拿过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莫名看着她,紫的衬衣,紫的裙子……
……“好…了…没有…人…追……你……”
莫名将信将疑的回头,确定安全后,才停下脚步。
“对不起。”莫名低着头,将缠绕在他手链的卷发一根一根的解开。
这是整个庭院中最浪漫的地方。
一株高大的紫薇树,被月光涂上了一层金的光彩。高贵的紫薇在中绽放,荡漾着紫的波浪,气在空气中散漫,沉醉在紫的烂漫中……
沈晴看着他,还记得她吗?
在海边一起吹蒲公英……
呼吸已经不畅,心跳也不停加速。
他低着头,靠的那么近。
散发着清爽的薄荷气,与的芬相融。
“好了。”莫名抬起头。“很对不起。”
沈晴摇摇头,“没关系。是我的头发拖累了你。”
绕过残缺的墙壁,是一片隐蔽的芦苇丛……
莫名看了看面具,看了看沈晴。“你……原来……是你。”
“是、是我。”
“你说的没错,缘分真的很不可思议。”
沈晴笑了起来,像天边的太阳一样明媚。
“那天真应该谢谢你。”
沈晴笑着摇摇头,“是我拖累了你。”
隐没在蓬松如雪的芦从中的是天鹅石巢。
石巢上伫立着的是天鹅情侣,它们不同与普通的天鹅,总是长长的脖颈弯曲着,嘴对嘴,形成心的形状。它们仿佛是肩并肩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同一个地方。
莫名一直不明白,这是天鹅情侣呢?还是天鹅朋友?为什么一点儿情侣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呢!
在一片朦胧之中,他仿佛看到海洋深处……
这对白天鹅掠过海面,舒展着翅膀,时而高翔,时而低回,时而落在水面上,喧哗吸水。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石巢?”沈晴轻声问。
“这个石巢与前面的那些断壁残垣,格格不入,而且石材也不是一种,显然不是一起建造的。”
“那就奇怪喽!会是什么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铸造这么一个石巢呢!”
“从斑驳的程度上判断,应该只有十几年吧!”
落日西垂,霞光缤纷,仿如一张巨大的网撒向烟波浩淼的大海。
沈晴望着莫名,抚摸着被夕阳染成绯红的天鹅翅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