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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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星月脸色甚为吓人,竟然渐渐变成了惨绿色,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因为极端愤怒和痛苦,变得扭曲狰狞。她双手抱头,嘶声力竭道:“自从被你这魔头附身之后,心神皆被控制,近期更是假我之手倒行逆施,先是攻击同门,然后又要残害芝仙。我偶尔清醒就痛苦不堪,你这次为了对付郑师弟,自己离题,我就是身为齑粉形神皆灭也不会让你重回我的躯壳,供你驱使!”

  镜魔元神化身幻化的绿色巨手已经收去,化成一道绿光往韩星月扑去,只是扑到她身上之后却立即被弹开,无法复体。一连试了几次皆是如此,绿光就暴怒起来,厉啸一声现出原形来。我只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心中满是恐惧,恨不得立即逃离此地。

  镜魔的元神化身与道家元婴迥然不同,他就像是一个发生突变的婴儿,一尺来高,满身逆鳞,鲜血淋淋的,仿佛是刚生下来就被残忍地剥皮,满身血肉皆化成鳞片肉刺,看上去极为恐怖。他一脸狞笑地看着韩星月,看上去虽然虚弱疲惫,简直脆弱异常不堪一击,但不知怎的,我总感觉心底莫名恐惧,不断涌起阵阵寒意。韩星月惊恐地看着他,满脸痛苦和悲愤之色,却毅然决然地说:“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绝不会再任你抢占我的躯壳后倒行逆施!好在郑师弟已经逃走,芝仙也在先天乙木真气保护之下,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已经不再有任何顾忌,今天一定要与你做个了断!”镜魔冷笑一声道:“你真是不自量力,而且还如此愚不可及,可笑可悲之极!你以为封闭全身真气后我就无法复体么?那你也太小看我的魔法和神通了!自从上次失败后,我早就料到你不会乖乖听话,因此在你前世转劫之时就在你元神内留下一丝我的记忆。只要你元神存在,即使真身法体被毁,我所留下的记忆都不会被毁,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的控制!我之所以不立即强行与你的躯壳复体,并非力所不能,而是要借此好好惩罚一下你的愚蠢和背叛,以免伤了元神。自古以来,只有因我看不上而遭弃而形神皆灭惨死的替身,从没有人敢于背叛我,否则他们所受比形神皆灭还要惨上一万倍!”

  韩星月面容惨变,却目光坚定,只是仇视地看着镜魔,并不说话。镜魔右手一指,立有一点绿色火星向韩星月电射飞去,然后化成一团绿火,裹着她猛烈地烧起来。那火不同于五行之火,颇似阴火,尽管猛烈,但并不炽热,反而阴寒冷酷之极。那火越来越猛烈,但寒气却更加猛烈,我只好暗运玄功御寒,任然感觉寒气逼人。韩星月被绿火炙烤,早已冷得浑身发抖,牙关打颤,咯咯作响不已。她并不出声,只是咬牙忍住,嘴角挂着一丝蔑视,像是对镜魔表示无声抗议和不屑。镜魔见魔火无功,更加愤怒,又弹出一点火星,道:“哼,看来你们黄山派自无耻之徒轩辕之后除了嘴硬,别无所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才会像以前那样求我?芝仙这个草木之精竟然也如此不知好歹,不愿把自己所炼先天乙木真气和万年功行所化精气借给我助我复体,刚才居然还破了我的太乙混元戊土精气。对于敢于反抗我的人,不管是谁,即使对我有用,我也会让他加倍偿还,以弥补其愚蠢和过失!”说完双手一扬,白光一闪,无数金戈箭簇一起向芝仙飞去,围着他的护身青光攒射。金戈箭簇前端又发出无数耀眼白光射向先天乙木真气所化光球之上,青色光球在白光攒射之下来回激荡,不断消融缩小,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裹在芝仙身体上。金戈箭簇所发庚金之气更加强烈,白光耀目,不可逼视。芝仙吓得小手乱拍,满脸痛苦不安之色,盯着我的藏身之所,张着小嘴乱喊,像是在求我救他。

  就这瞬间的功夫,芝仙的护身真气已经被攻破,金戈和箭簇眼看就要射到他身上,他也吓得用两只小手捂住双眼,一动也不敢动。我知道时间紧迫,全身真气已经运行无阻,舍利子已能重新与元神相合,随意运用,念动即发。心念一动,舍利子立即飞出体外,化成一团慧光,祥霞潋滟,向芝仙飞去。金戈箭簇飞行绝快,离芝仙又进,舍利子所化慧光虽然祥辉流转,却是冉冉飞动,看上去好似极慢,谁知却在电光石火之间抢在金戈箭簇前护住芝仙。金戈箭簇一挨着慧光就被消灭,镜魔想要收回一是不及,顷刻间就被全部消灭。

  我知道踪迹一现,已经不能再藏身下去,就身与剑合,飞身而出。镜魔看到我后“磔磔磔”怪笑道:“你中计了!芝仙对我仍有用处,我怎会现在伤害他?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来而已,你果然上当,倒省了我的事。”

  镜魔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人喝道:“你这魔头,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今天合该恶贯满盈,你的末日到了!”他悚然回头,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又惊又喜。原来镜魔弹出第二个绿色绿色火星后,韩星月体外绿火虽然更加猛烈,但是寒气却更厉害。她整个人几乎被一层紫色玄霜紧紧裹住,连眉毛都不能动一下,就像宁冰蓝和明月遇袭后的情形一样。当时芝仙身处险境,危机系于一发,我知道镜魔只是要惩罚一下韩星月,所以就先救芝仙。没想到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形势突变,韩星月胸前突然射出一道佛光金霞,转眼包没全身,紧附体外的玄霜立如雪狮子遇火,化为乌有。韩星月胸前金霞佛光本是心慧神尼所赐心光灵符所化,镜魔回头看时,他所发的绿火阴气早被佛光裹住,一股旃檀香风过去,就化作一丝青烟,瞬间无踪。

  镜魔双眼中惊恐之色一闪而逝,然后就纵声狂笑道:“你们两个不过是我手中的两个棋子而已,生死皆在我举手之间,之所以隐忍至今,不过是你们对我尚有用处而已。现在你们师尊皆在闭关炼宝,你们还真以为能够逃脱我的手掌心。”镜魔元神化身看上去虽形如童婴,相貌却偏是英悍老练之极,说话和语气更是老辣无情,不带一丝情感,听着心底发寒。他说完就双手连扬,立有两道剑形白光捷逾闪电般向我们电射飞来。韩星月在心光灵符护身之下,放出玉灵剑敌住白色剑光。我不敢怠慢,立即放出火灵针,一溜红色雷火携着风雷之声立即迎上前去。那剑光竟是有形无质之物,竟然如光雾般漫过火灵针,继续向我飞来。火灵针则光芒顿减,已经受伤不轻,我暗呼不好,立即用真气收取,好在是心神相合之宝,念动即收。我还没来得及转念,镜魔所发剑光已经飞至眼前,与离火剑剑光甫一接触,我就激灵灵打个冷战,心灵忽起警兆。

  韩星月突然传声道:“郑师弟小心,这是镜魔所炼魔教至宝阿修罗秘魔心剑,极为阴毒厉害,得隙即入,中者立死。好在他现在只是元神化身施为,不能完全发挥威力,只要在离火剑护身之下就能确保无事。就这样也不能小觑,你千万不要贪功,妄想用离火剑破他心剑,以防离火剑离身时被镜魔分化心剑所伤。”我传声答道:“多谢韩师姊提醒,小弟一定谨记在心,不会贪功冒进,你也要多加注意。”她传声答道:“郑师弟不用担心,愚姊有心慧神尼的心光灵符防身,万邪不侵。你可以一边用离火剑迎敌,一边退向芝仙所在之处,共同在舍利子慧光护身之下,再放出离火剑迎敌即使有所疏忽,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师弟只等我暗中发出号令,就把离火剑威力发挥最大,然后猛然身剑合一,飞回慧光之中,护住芝仙即可。”我传声答道“明白”。她暗中发令,突然娇叱一声,一口真气喷上去,玉灵剑立即剑光大盛,焕发异彩,映得满室皆碧,阿修罗秘魔心剑光立被压力下去。镜魔怒吼一声,与韩星月对敌之剑也是剑光大盛,与玉灵剑重新纠缠恶斗在一起,不分上下。我猛然喷出一口真气,剑光突然暴涨,摆脱镜魔心剑,离火剑与身相合,破空飞去。

  镜魔两头兼顾,一时心神微分,我出其不意收回剑光,另一面又被韩星月绊住,待其发现想要追时已经不及,我已经驾剑光飞回慧光之中。那舍利子神妙之极,我刚进入光中,心念一动,立生妙用,慧光大盛,却更柔和,祥霞潋滟,冉冉转动。镜魔所发阿修罗秘魔心剑立即被挡开,光芒顿减,几乎为慧光所灭。我收去剑光,随手一指,离火剑就如化作一道匹练般红光向镜魔飞去,与玉灵剑双战阿修罗秘魔心剑。芝仙立即站起身,跳在我怀里,向我谢救命之恩。我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脱困在即,不必担心,他点头道:“我一脱两劫,适才又受庚金刺体,此是我应有之劫,只等十日期满,从此再无灾劫;从此我得附骥尾,可以随恩主勉修仙业,真乃幸事也!”我见他虽然高兴,神情却颇为萎顿,知道他刚才受创过重,元气未复,就取出一粒九转百草丹,命他服下打坐调息。他跪谢接过九转百草丹,服下后就闭目辅佐,调息元气。

  我在舍利子慧光防护之下没有后顾之忧,就以元灵主持舍利子,全力指挥离火剑攻向镜魔。离火剑剑光极为精纯,变化无穷,和玉灵剑青光如双赤龙闹海般把心剑压得光芒渐减。镜魔见无法取胜,而且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恼羞成怒,收回阿修罗秘魔心剑,然后双手立即发出十股血焰,敌住双剑,熊熊燃烧起来。我只感觉周身炽热,入坠烘炉,心灵也起了警兆,内火煎熬,剑光竟然有些减弱!韩星月惊呼“不好”,立即收回玉灵剑,同时传声让我速收离火剑,以免为魔火所伤。舍利子是心神相合之宝,我心念一动,立生妙用,慧光朗耀,祥辉流转,心火立灭,遍体清凉。舍利子慧光大放光明,我知道已经无碍,并还增加道力。离火剑早与我心神相合,立即剑光大盛,突然散布开来,往里一兜,把魔火血焰全部裹住,然后发出一团耀目难睁的红色奇光,转瞬消灭。

  我见猎心喜,正要指挥离火剑向镜魔斩去,却见他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什么毒计,正盘算该如何行事,却听韩星月传声惊呼道:“郑师弟速收离火剑,当心镜魔诡计,迟恐无及!”她说完立即放出玉灵剑,一道青光流星赶月般电射而出,在电光石火间挡住离火剑。玉灵剑与离火剑微一接触,韩星月立即把剑光收回,来去如电,神速异常。我心头和真气一震,赶忙收离火剑时,却感觉迟滞异常。原来刚才魔火血焰并没有被完全消灭,而是变成了无数若有若无的血丝,网住离火剑。镜魔见我收剑,再次发出“磔磔磔”怪笑,右手一伸,幻化成一个丈许大的绿光大手,向离火剑抓来。我心中一急,扬手发出连珠太乙神雷,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向绿光大手,虽然打得绿星乱射,却不能伤绿手分毫。绿光大手依然向离火剑抓来,迟滞之力更强,离火剑被吸住几乎不能移动。法宝囊中六阳玄火鉴“铮”的一声警鸣,我心中一动,立即取出宝镜,扭动枢纽,口诵真言,一道百十丈长的金光携着两条火龙立即飞出去,红色血丝立即燃烧起来,离火剑上的迟滞力为之一轻。金光射向绿光大手,火龙消灭血丝后也飞上去敌住。镜魔对六阳玄火鉴所发金光真火似乎颇为忌惮,绿光大手稍一迎敌,就被收回。

  韩星月见状大喜,就发出玉灵剑攻向镜魔,道:“没想到玄火鉴如此灵异神妙,竟能破除镜魔独门玄阴魔火。此火只有乾天真火是其克星,能够破去,其它法宝虽能能够破掉血焰魔火,却不能消灭。血焰魔火本身具有灵性,受克制后会立即化成无边血丝,围住敌人,得隙即入,随时皆能伤人。幸亏你刚才及时见机,连发太乙神雷,然后又无意间取出六阳玄火鉴,恰好是魔火克星,从而破去镜魔心神相合之宝,使其心神真气皆受重创。”我也重新放出离火剑,向镜魔绞去。

  镜魔怒吼一声,吐出一口赤色血光护住自己,同时十指弹出十团碗口大的血红色火球,在空中猛烈爆散,化成如烟似雾般的红色火光,裹住玉灵剑和离火剑。火光非光非雾,几乎成了实质,似即将凝固的血雾,又像是燃烧的火光突然液化。火光胶滞之力甚大,更有极为可怕的感应之力,心神相合之宝被困其中,主人也是感同身受,我和韩星月都是感觉周身炽热,四周重如山岳,向我们紧逼压来。韩星月扬手打出连珠太乙神雷,我也学样连发太乙神雷。平时出手即有数十百丈金光雷火的太乙神雷,打出去只有丈许来长金光,雷声极为沉闷。金光雷火纷飞,血色火光却是随灭随生,越来越多,太乙神雷爆炸所发雷火立即被四周的血光挤压消灭。我喷出一口真气,离火剑立放异彩,在血光赤火中来回冲突,虽然不能消灭已成实质的血色火光,但仍然灵动变化,玉灵剑却几乎被血光烧的青光大减。韩星月连喷两口真气,剑光虽然不再减弱,却无法收回,不仅焦急。我口诵真言,抬手发出玄火鉴向前照去,一道百丈长的金光电射而出,照向玉灵剑,周围血光赤火立被消灭大片,玉灵剑青光重新暴涨。玄火鉴所发两条火龙随着金光如猛龙过江般,在血光中飞腾夭矫,赤火便被大片消灭。

  镜魔怪笑一声,口中吐出一口灰蒙蒙的白气,血光赤火竟然顷刻间全部凝结成玄冰。我早已留神他的动作,见他行动,就口诵真言,收回金光火龙,离火剑和玉灵剑却被困在玄冰之中。一青一红两道剑光在玄冰中来回冲突,不时传来碎冰之声,移动却极为迟缓。不知不觉间,周围已被玄冰布满,其中裹着一青一红两道剑光和两个丈许大的舍利子慧光与金霞佛光,周围玄冰齐焕异彩,丽彩霞辉,奇光闪射,耀眼生撷,顿成奇观,而又透着一丝妖异。我重新用六阳玄火鉴照向玄冰,金光射在玄冰之上,慧光之外压力虽然有所减轻,但是并不能消灭。火龙受玄冰压力所迫,飞出慧光后根本无法破除玄冰,飞行更是艰难,不一会竟被一股无形压力迫了回来。慧光四周玄冰受到火龙激荡,立生变化,齐焕异彩,压力激增。慧光受到挤压,竟然起了波动,我心灵也起了警兆,周围压力更是越来越大。慧光承受不住压力,逐渐缩小,慧光竟被压缩了十之三四,我不禁担心起来,心头不断闪现各种可怖想法,纷杳踏来。我灵智元灵依然活泼,心头还明白,知道心神已经暗受魔法所制,所以才会有诸般恐怖忧愁?碍。如果不是有舍利子慧光防护,魔法无从侵害,早已经深受其害。韩星月也传声道:“目是六贼之首,只要闭目打坐,魔法便无所施为,时至自解。”说完就盘膝趺坐,在心光灵符所化金霞佛光中打坐。心光灵符在韩星月的元灵主持之下,金霞潋滟,佛光清莹,金碧光华掩映之中,她安然趺坐,双目垂帘,宝相庄严,越显得端庄秀美,清丽无俦。

  我盘膝趺坐,排除杂念,潜心内视,一切恐怖?碍皆归虚无。待到返虚入浑,舍利子立即大放光明,重新恢复到丈许大小,慧光朗耀,四周玄冰皆被逼退至三尺以外。离火剑本被困在玄冰之中,本是心神相合之宝,我心神受制之后光华暗淡,此时剑光重新大盛,化作一道长虹,穿破千冲玄冰,飞到我身旁,“铮”的一声龙吟,便自归匣。镜魔本以为是到手之宝,没想到我会用元灵主持慧光,牵制他的魔法,然后突然收剑,待到警觉已经晚了一步。他虽然怒极,但依然心存侥幸,以为心光灵符不是韩星月心神相合,不能完全发挥灵效,而且玉灵剑威力稍逊离火剑,就转而去抓取玉灵剑。他元神刚幻化成绿光大手,在玄冰中如鱼游水般向玉灵剑抓去,没想到韩星月早有准备。原来玄冰受舍利子慧光和心光灵符佛法暗制,虽然尚还无法破去,但是受到离火剑太乙元精和先天离火冲击,已受激荡。玉灵剑本是仙府奇珍,神妙通灵,又与韩星月心神相合,气机感应,她心念一动,剑光便化作一道青虹电掣飞回。镜魔魔法和绿光大手恰是同时发动,已受佛法暗制,虽然神速,如响斯应,依然慢了半拍。结果剑没抓住,还受金霞佛光照体之厄,再遭重创,厉啸着飞退回去。

  我安然趺坐,以本身元灵主持舍利子慧光,突然心灵一动,知道恩师用本门心法心通感应,立即开放心灵。果然接到他传声道:“你们虽然被镜魔困在天一玄冰中,但是有舍利子慧光和心光灵符保护,不会有任何危险。我和大师伯正在暗中准备,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听我暗中发令,必能一举击败镜魔!不过天一玄冰乃是癸水之精所结,乃是镜魔独门魔法所炼,内含阴阳消长之机。你们到时听我发令,切不可误发太乙神雷,妄想以真火刻真水。须知太乙神雷虽是乾天真火和本身三昧真火所化,但是癸水之精本是真火克星,而且阴凝于阳必战,一旦被真火引发真水玄阴威力,后果不堪设想,切忌切忌!”我闻言心中大喜,表面却仍装作闭目打坐。韩星月又放出玉灵剑,在金霞佛光之中增加了一道剑光作为保护。我见她如此举动心下颇为奇怪,因为师伯和师父已经暗中布置,心光灵符护身金霞佛光更是豪光万道,不知她此举是何用意。

  镜魔被心光灵符重创后,调息了一会就阴恻恻地笑道:“郑焱,你真是个可怜的东西,一直被人当做棋子摆布尚不自知,到头来每世皆遭惨死,我都替你不值。你可知道,你前世就是为眼前这位美丽的韩师姊所杀,差点形神俱灭?没想到你今生仍然被蒙在鼓里,竟然还要拼死保护韩师姊,真是可怜之至!”我听后就感觉脑袋轰的一声,以前过往种种,弹指之间了然于胸。难怪师父对于我的前生之事总是避而不答,每次我提到此事,火山他们就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岔开。韩星月大声叫道:“郑师弟,你不要听他胡说,在此挑拨分化你我!”镜魔冷笑道:“到底是谁在胡说?是否要我把五十年前你偷袭郑焱的那一段情景再现出来?省得你再抵赖。”韩星月声音发颤道:“不要!”我正拿不定注意,突然听师父传声发令道:“焱儿,暂时且不要管他们,难得镜魔自乱方寸,故技重施,想以魔法暗中分化你们,没想到已受佛法暗制,给我们可乘之机。你速速镇摄心神,以元灵主持舍利子,暗中发出离火剑,随时待命!”我依言放出离火剑,隐去剑光煞气,与身相合,静候师父发令。

  镜魔弹出一点青光,晃眼变成丈许大小,如一个明镜悬在我和韩星月面前。镜中景物人像走马观花般迅速闪现,就像电影屏幕展现在展现过往诸生,我只是感觉有些场景极为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哪一世所见。青光一闪,镜中场景再一次变化,应该就是前生之事。我和韩星月奉师命有事不周山,刚到不周山落下,我们就触动两怪所设魔法,被困其中。我首先放出飞剑法宝护身,然后发出千里传音针,向师父求救,自保待援。谁知韩星月行动稍慢,为魔法所乘,结果被镜魔暗中控制心神,当时知觉心头一凉,并没在意。不久,火山、胖子和明月奉命救援,很快就把妖阵魔法破去,把我们救出。

  我刚收去飞剑法宝和他们相见,谁知镜魔恰在此时发难,韩星月突然纵剑光飞来,我躲避不及,当场尸横就地,遭劫兵解。火山援救不急,悲痛万分,立即用飞剑挡住玉灵剑,胖子手法一道灵符护住我的元神飞入袖中。韩星月看着地上的残尸突然明白过来,立即羞愤欲死,抱着我哭了半晌,惨然道:“各位师兄在上,小妹暗受镜魔控制,铸此大错,再也没有面目回山面对诸位师尊,只有以死谢罪!”说完就一横玉灵剑自刎。

  我看着镜中画面,心神激荡之极,韩星月更是痛苦不已,梨花带雨。他心神更加激荡,一边哭诉,一边哀求道:“郑师弟,你不要怪我,我当初一定是身不由己!”我看着前世意外被杀的兵解一幕,我虽然有些震惊,但并不怎么悲伤和愤怒。就像是看一部悲剧电影,虽然对剧中的反派角色恨之入骨,对于主角只是同情,尽管我也是剧中的那个悲剧主角之一。尤其是知道韩星月是受到镜魔控制之后,看到她悲愤欲绝的眼神和痛苦挣扎的表情,我知道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和煎熬超乎想象。因此,我对她毫无一丝恨意,只是更加同情她的遭遇,同时更加痛恨镜魔。我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就传声安慰她道:“韩师姊不要伤心,我从没怪过你,这都是镜魔的错,跟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我们只有团结起来,尽最大努力消灭奸魔,才能阻止他继续为祸世间,也能使更多的同道免受镜魔控制、分化!”她破涕为笑道:“谢谢郑师弟,你能这样想愚姊也就安心了。你说得对,只要彻底消灭镜魔,一切才会恢复正常!”

  大师伯传声道:“镜魔所设乃是天魔七情六欲玄阴摄魂心镜,最能挑起人的七情六欲,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直到死前有一丝痛苦,此外别无所觉。此法厉害之处在于,镜中所线之像并非幻象,而是观者过去诸生所经之事,因此才更容易为魔法所乘。你们二人虽有我和掌门师叔在旁相助,本来也是极险,幸亏你们各有佛门至宝护身,关键时刻郑焱又保持一颗平常心,没有犯嗔怒二戒,才能从容度过险关。这固然是你们福缘深厚,不该遭劫,也是近日功行精进的结果,颇为可喜。我和诸位师伯叔功行将满,以后降魔卫道就落在你们小一辈的肩上,务必努力潜修,以免为魔道所乘,重坠轮回!”我和韩星月同声答道:“谨尊师伯教诲,我们一定努力修为,为师门增光。”

  师父突然发话道:“我与大师伯已经布好阵法,你们一听到我们连发先天戊土神雷,就各在剑光护身之下,放出舍利子慧光和心光灵符,一起向镜魔打去。你们两个防身自保即可,且不可自恃,妄想乘机攻击镜魔!”我们各自准备好,静等师父发令。师父说完,四周霹雳之声大震,金光祥霞猛然从四周涌现,天一玄冰纷纷碎裂,舍利子慧光也受到震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