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弟从诊所出来,一辆摩托车停在张永弟的面前,张永弟一看,是阿民他们三个,三个都是鼻青脸肿,那个叫阿民的上嘴唇还微肿,下额贴着一块邦迪。看到他们手上没拿东西,神态也只是冷漠而已,张永弟右手摸着裤袋里的弹簧刀,笑着说:“是阿民呀,昨晚真的不好意思了,有没空?我请你们吃饭,就当作是我的赔礼。”心里想着:“人家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礼后兵,如果再动手,这次老子把你打卵蛋打烂,走人。”
阿民冷冷的说:“不用了,我跟你讲,你不要再靠近小兰,不然,不要说我们不给天佑面子。”张永弟心里大骂:“小王八,给你脸不要脸,手下败将竟敢还来威胁老子,本来老子就没心要找小兰,现在你不让我玩,我偏偏就玩,你能耐我何?大不了走路。”嘴上笑着说:“那她来找我呢?”“你就不要见她。”阿民说。
张永弟面色立换,嘴上冷笑的说:“小兰是你妹妹?”“不是。”“那,是你老婆?”“不是。”“那我们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张永弟明知故问的说,右脚后退一步,双眼紧盯,做好动手的准备。
阿民气急败坏的说:“操你妈的……你……”想下车,另一个人抓住了他轻说了两句,他不甘的坐好,双眼冒火威胁的说:“那你再靠近试试看。”开着车就走,张永弟笑了吹了一个口哨:“要来的,挡也挡不住。”
张永弟回到屋子后,看到天佑刚睡醒,正从楼上下来,天佑说:“破烂,这么早就出去了?”张永弟说:“无聊,去租两本武侠书来看。”天佑扔了一支烟给张永弟说:“破烂,坐,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张永弟心里已经猜到是关于小兰的事,但还上点上烟说:“有什么事呀?”天佑吐了烟,背靠沙发,抬着头缓缓的说:“我不想让你跟我妹来往?我看得出她昨天很喜欢跟你在一起,不过我不想她受骗,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永弟嘴角轻笑,拍着天佑的肩说:“我知道,我昨晚已经让臭屁跟她说,下午我不去找她了,反正过两天我就回去。如果她来找我,我就拒绝她,行不?”心里想着:“天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怎么说人家也是强哥的得力助手?自己又不是真心的,还不如做个人情,看来不能刺激阿民喽。”天佑笑着说:“谢了,下次介绍别的姑娘给你。”“谢什么谢,我现在还不是住在你们这边?说起来我还要谢你们呢?”张永弟笑着说。
张永弟一天的时间都沉迷在书中,中午鹰仔和臭屁说是带他去玩,张永弟都借口养伤拒绝了,怕出去碰到小兰会尴尬,毕竟自己已经答应天佑了。没想到下午五点多,小兰竟自个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张永弟当时正打着光膀看书,看到她来了,心里骂了一句:“天佑他们怎么又全部出去了?”笑脸说:“喔,是你呀,坐。”“臭屁说你昨天受伤了,伤到哪了,哎呀,在这里,痛不痛呀?”小兰用手指轻摸着伤口的周围,张永弟站起来,套上衣服说:“没什么,怎么不用上班?”小兰说:“听到臭屁说你受伤了,我就赶来了,哪还有心上班呀?”张永弟不说话,即使她把自己当成了替身,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感动的。不过,很快的摇了一下头说:“我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上班吧!”
小兰坐到张永弟身边说:“我跟玲姐说过,今天不回去了,等会我做饭给你吃。”张永弟摇着头说:“鹰仔他们等下过来接我出去吃饭,不用了。”“你有伤,又不能吃姜吃酱油,那样会留伤疤的,他们又不知道,还是我做给你吃就行了,我做饭我哥他们都说很好吃的,你放心了。”小兰说。
张永弟脑子一转,说:“我们已经答应跟燕燕她们吃饭了,真的不用了。”“燕燕,哪个燕燕呀?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小兰面色不悦的问着。张永弟脸一沉,说:“怎么?我跟女孩子吃饭也要告诉你呀?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女朋友,问这个都不行呀?”小兰气恼的说。“女朋友?哼,我答应了你了,别臭美了。”张永弟冷笑着说。
小兰一听,呼的站了起来,脸色发青,泪水充眶,哽咽的说:“你,你昨天还吻我,你今天就不认帐了,你,你,你这流氓,你这骗子。”啪的一声,打了张永弟一巴掌后哭着跑了出去,留下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悲愤控诉之音。
张永弟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看书的心情也没了,点上一支烟,慢慢的走出屋子。心里想着:“女孩子的劲还真不小,想不到人家的一番好意就这样被自己无情的践踏了,唉,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啊”小兰的痛叫声响起,张永弟心里一慌,冲出大门,原来二十米外,小兰骑着车倒地了,她倒在一旁,张永弟看到她站起来拍拍身,又看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再蹲下扶起车,便止步远远的看着,心想着:“她应该没摔多重,这时候绝不能心软。”小兰扭头看到张永弟就在那面无表情抽着烟看着自己,眼泪不止的哗哗的流下来,这时水泥厂正是下班的时间,许多人工人都在路边笑着看。
一个年青人吹起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大声的说:“小妹妹,别哭,要不要哥哥我帮帮你呀?”语气是那种带有调戏的成份,他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张永弟听得是满腔怒火,人家受难了,他还在那兴灾乐祸的调戏,真他妈的不是人,张永弟一脸平静的向那年青人走去。
那家伙除了眼睛和鼻部周围是白的外,全身都是水泥灰,旁边的人也都是这一副样,活脱脱的一群大熊猫。小兰看到张永弟走来,脸上一喜,但很快又扭头骑上车就走,那年青人又吹起口哨变调的大叫:“哎,小妹,要不要帮忙呀?哥哥我有的是时间?”引得旁人又是轻笑。
他与张永弟相距不到十五米,等年青人说完这话时,张永弟已离他不到三米,而谁也没在意张永弟的靠近。张永弟深吸了一口烟,走到他面前,然后抓住烟头对着他的脸就硬摁,他抚脸大叫时,张永弟已一膝中向了他的肚子,一记左肘砸向他的头部,他弯下身时,张永弟伸手拔出弹簧刀一划,震慑准备要上前动手的人,紧接冷冷的说:“想死的就上。”边说边一脚把年青人踢倒在地。旁边的人一下子退后两步,害怕的人已跑出了五六步,有的人已经大叫:“就是他昨天晚上在舞厅拿刀对着几十个人。”人的名,树的影,人们又迅速的散开来。
张永弟对着他的手抚的脸就是一脚说:“你吹呀,吹呀!叫呀!叫呀!我操你妈的。”旁人已退出了一片空地,年青人呀的惨叫,小兰听到了扭头一看,脸色一变,又差点摔下车,赶紧刹车,转车头。
张永弟又一脚踢向他的肚子咬着牙说:“再吹给我听听,吹呀。”张永弟这时看到两个人拿着两根钢筋在十米外冲了过来。张永弟往右一跳,把刀放回了裤袋里,右手抓起地上一棍一米长,手臂粗的木棒,左手抓起了一把泥沙,信心百倍的冲了上去。
这时候,人们才发觉张永弟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他的粗棒像无重量似的,前后上下疾速甩摆,两个年青人则是咬着牙慌忙的边挡边退,狼狈之极。张永弟大叫:“去死吧!”手中的泥沙这时才甩出去,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兵法里的“出奇不意,攻其不备。”算是给张永弟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是新手与老手打架经验的差别。
人们看到两人紧闭双眼时,张永弟已蹲下,木棒已狠狠砸到了左边一个人的小脚骨,他大叫时,张永弟已再甩了一把沙给他们的面部,这次张永弟趁叫喊之人瞬间的手腕停顿,抓过他的钢筋向前拉,右手棒挥向他的脖劲,“啪”的一声,他痛叫,张永弟一脚飞过去,踢翻他在地,钢筋也到了张永弟手里。
张永弟没有停顿,疾冲,对着最后之人就是双手挥棒,两个人才勉强顶住张永弟的一支棍,现在他自己一人面对张永弟的双管齐下,交叉纷飞,没三十秒,便被张永弟一记击中了右肩骨,一记击中了左肋,没得说,只能痛叫踉跄的后退,时间再过十秒,他已倒在地上被张永弟抽打了。众人面对如此迅捷的手段,还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比电视电影演的还要快呀,原以为张永弟会死得很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此时没有人再敢上前帮忙了,只能远观。
小兰骑着车过来拦着张永弟大声的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永弟“呸”的吐了一口水,看到吹口哨的年青人已站了起来,拿着钢筋指着他说:“你给我小心点。”年青人脸上夹着血水的面部充满恐惧,张永弟又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两人也是一脸恐惧,最后一人的更是挪着身子后退。
小兰乞求的轻拉着张永弟的衣角说:“放了他们吧,破烂。”张永弟低头笑着耸肩说:“你说怎样就怎样了。”心里说:“唉,没想到自己又为她打了第二场架。”小兰踮起脚尖亲了张永弟一下,推着车,笑着说:“我们回去,你拉我。”又摸着张永弟的左脸说:“我刚才下手是不在重了,还痛不?”张永弟反问:“你说呢?”小兰呶着嘴说:“人家都亲你了,还痛呀,不过,都是你活该,谁要你气人家呀?”
“气,等等,自己差点忘记了,本来就是要气她走的嘛?”张永弟一想嘴上说:“什么气呀,你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小兰这次反而没气恼,还抿着笑着说:“知道拉,我不是你女朋友,还想逗人家,来,你推车,你看,我的手都摔破皮了,都是你拉。”说着又轻扭了张永弟一下手臂。年青人看到张永弟转自走,才相互搀扶的起来,慢慢往厂里走去。
张永弟看着她的手臂,只是破了一点点的皮而已,都没有到一厘米,这算什么伤呀?摇着头接过车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她不生气呀?还很高兴的样子?啊,这一架她不会认为我……早知道就不打了,不行,再拖下去就完了。”嘴上说:“你跟我回去干嘛?等下我要出去跟燕燕吃饭。”“我们一起去就行了。”小兰双说:“你会不会踩呀?哎呀,你的后背又出血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呀?”张永弟才想起伤口有些疼痛,摇着头说:“不用了,回去重新包一下就行了,早上我拿了一些药。”“自己怎么又忘了,要赶她走呀?”张永弟拍着自己的头想着。
“你干嘛打自己呀?”小兰摸着张永弟的头说。“没什么。”张永弟说完又想:“我该怎样说呢?算了,就学电视的吧!”“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女朋友了。”张永弟一脸正经的说。小兰还是笑着说:“我知道。”“你知道?”张永弟疑惑了,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就是我呀,大傻瓜。”小兰又扭着张永弟。“她还真是一个自恋狂,难道谈了恋爱的女人都这么白痴?”张永弟想着,说:“我说的不是你,我是真的有女朋友,现在在家里面。”
小兰抬着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张永弟,“扑哧”笑了起来说“就你这样,还骗人?”张永弟一头雾水:“自己难道装的不像,不是满脸严肃的吗?哪里露馅了?”口气还是不变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信你个大头鬼,哎,你很怕我吗?还是很讨厌我?”小兰说,张永弟摇头说:“没有。”
“那你干嘛老是骗我,气我,如果你心里没有我,那你刚才就不会为我打一架了。”小兰质问着。“我哪有是为你呀?我是看不惯那吊毛样而已。”张永弟实话实说。小兰却说:“口事心非,不理你了,看你这么脏,回去好好洗一洗,我好把你的衣服洗起来。”
张永弟连摆手说:“哎,不用了,到时候我女朋友知道了,我就完蛋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哼,完蛋更好,不过……”张永弟看到小兰又气又笑的停顿,便问:“不过什么?”“不过,不过你以后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不要吞口水,你那样子太好玩了。”小兰说完,笑嘻嘻的轻跳向前跑。“惨了,原来是这里露馅了,自己还真是个白痴。”张永弟摇着头想,“现在要怎样气走她呀?自己的头真的大。”
到了大门,臭屁和鹰仔开着车过来,大叫着:“破烂,我们听说这里有人打架,怎么没看到,散了呀?”张永弟还没说,小兰的声音就传过来:“破烂不到三分钟就摆平人家三个水泥厂的,像昨天晚上一样。不过今天他们有拿钢筋,如果不是我给他们求情,他们早就被破烂打死了。”
臭屁说:“又是一对三呀,高,看不到实在是亏了。”鹰仔说:“怎么打起来的?”小兰晃着手指得意的说:“你们绝对猜不到。”臭屁说:“快说吧,姑奶奶,别卖关子了。”张永弟听到这称呼笑了起来,小兰揽着破烂的腰说:“我骑车摔倒了,那家伙对我吹口哨,破烂就过去收拾他,一分钟放倒他。”说着握粉拳挥了挥,臭屁说:“我靠,哪个吊毛这么大胆,敢对小兰吹口哨,不想在这混了,等下问问是哪几个,晚上叫上天佑,我们去找那吊毛。”
小兰说:“算了,他们被破烂打得很惨了,不要去找他们拉。”张永弟也说:“算了,哎,天佑没跟你们在一起呀?他们下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鹰仔说:“他们下村去搞赌档了,可能晚上才回来。”“这样呀,强哥在不在家呀,晚上,康哥可能要过来。”张永弟说。“在,等下我过去跟他说一下。”鹰仔说。
张永弟点点头,又说:“今天看来不能跟老虎吃宵夜了,如果碰到他,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小兰,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呀,在我家吃。”臭屁说,“可以呀。”说完还向张永弟眨眨眼,张永弟拍着小兰,笑着说:“你先进去洗一下脸,脏脏的怎么去?”小兰倒是听话进屋。
张永弟立刻轻声的对两人说:“我刚骟她说要和燕燕她们吃饭,等下你们就说她们不来就行了,懂不懂?”鹰仔点点头又说:“你干嘛要骗她呀?”“没什么?天佑不想我跟她,我只好避她了,可她粘得太紧了,说什么她也不生气,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唉!”张永弟说。鹰仔说:“这不是简单,找个女人气气她就行了,不过,她真的对你很好,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忍心呀?”张永弟说:“我想想吧,没女人麻烦,有了女人也是麻烦,妈的。”臭屁轻捶着张永弟说:“你这家伙,我想泡个女人都没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三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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