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武学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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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对弓的种类以及与弓配用的箭矢的详述,再往后就是弓箭的使用技巧。

  舒笑天心中大为折服,不知什么人对弓箭竟有如此深刻的钻研?比如就弓箭的使用技巧,刻字中这样描述——“夫射之道,下者守形,中者存神,上者法道。下射者,身若戴板,头若累卵,左足虚蹉,右足弓横,左手若附枝,右手若抱儿;举弓望敌,翕心咽咽,去柳叶百步而百发百中。犹楚养尤基者,是谓‘艺熟’。中射者,神与弓合,气与矢发,得其和平,神定思去,去止分离,威力天成。若飞将李广,矢发可中石没镞,是谓‘业精’。上射者,法乎天,技乎道,若九天雨坠,若千里雪飘。身为弓而神为矢,心为弓而魂为矢,可射万物。盖后羿射日,此谓‘道进’……”

  舒笑天心中大叫乖乖隆得冬,依这刻字人的观点,名传千古的神射手养尤基仅仅算上“下射”,飞将军李广也不过是“中射”,而能称得上“上射”的,竟只有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后羿射日。若箭法达至这种境界,天下还有什么人敢与之争锋?三大宗师也只有靠边站着的份儿。

  舒笑天暗嘘了一口冷气,移动了一下脚步,目光继续看往墙壁。

  这处讲的是枪。枪的主要用法共分十二种,分别是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但凡有点江湖见识的都知枪是百兵之贼,因它既有棍的力道,又有剑的锋刃,最擅出奇制,杀敌一千,身不染血。用枪的技巧讲求“有虚实,有奇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如此便做到枪道中的第一阶段“枪术”了。

  舒笑天不由想到张晋铭。在此之前,舒笑天一直以为枪法用到张晋铭那般已离大成之期不远了,现在才知他只勉强算上“枪术”小成而已。

  当“枪术”做出突破,做到“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精而不滞;其如天机迅发,动中极虚极静。虚而劲生刚柔,静而心不妄动,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便进入枪道的第二阶段了。至于枪道的最高阶段,墙上写“枪之极,极微极精,乃合于天。气合而有形,神合而成道,若天地之运,阴阳之化,其于万物。得天地之和,高下之宜,故能至完,伐取得时,故能至坚……”

  接下来,舒笑天又看到刀、矛、盾、斧、钺、鞭、锏、挝、殳、叉、棒、棍、杵、铛、钩、槊、戟……各种各样的兵器介绍,在弄明白这些兵器特点和使用技巧的同时,更见识到了这些兵器用至最高境界时的样子。

  渐渐地,舒笑天生出怪异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尽的兵器的世界,身体前后上下左右都悬停着各样的兵器,他人就在这些兵器的世界里穿梭。朦朦胧胧间,各种兵器开始依照各自的特点舞动起来,再至后来,眼前景物再变,竟似出现无数人影,手中各持一把兵器,由浅入深地演示着与各种兵器对应的精妙招式,先慢再快,再由快至慢,到最后根本分不出是快还是慢,也分不出是什么招式,一切都成了一种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看完墙上最后一个刻字时,舒笑天缓缓闭上双目,心中涌起难以自禁的感动,有种不做他求的满足充实感。

  武器用至最高境界,就是武技的最高境界。一直以来,舒笑天都因没有见识过至高境界的武功而缺少目标,在武道一途只能摸索着前进。尽管他修习的是集武帝与一目大师经验精华的《武帝心经》,但这宝典更偏向于“道”,虽然精神境界够高,却对武技修炼讲解得极少,更别担争斗时攻守的技巧了。

  正因如此,舒笑天的武功一直都是随心所欲,对敌时所用的招式也几乎都是临危现创,就连他一直琢磨的剑法,其实也只是一种剑理而不能被称作“法”的。虽然他的确聪明机敏,在武学方面悟力惊人,可临时创造的招式终因功力火候和经验技艺的欠缺而存在破绽。这一点在对上一般武者时倒无大碍,倘遇上真正的高手,必会在他忽略的破绽处一击致命。就象上趟被常星远偷袭,对方仅仅出了一掌,就让他身受严重内伤甚至失去武功,小命都差点没能保住。

  虽然眼下舒笑天仍未学到任何招式功法,但眼界已经大开。尤其是已经掌握了各种兵器的特点和技巧,对他以后的武学修为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何况刻字中所展示出来的每一种兵器用至极致所产生的效果,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贵经验,等若天下间使用这些兵器的所有大师同时给他上了一课。

  直至这时,舒笑天才终于间接见识到了最上乘武功是什么一回事,再非以前盲人骑瞎马般乱撞了。

  舒笑天理了理思绪,觉得自己仍然对宝剑情有独钟,不由又想到最近一直在琢磨的剑法,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心中升起。若能把不同兵器的使用技巧借用到剑法中,会否使剑法更加变幻难测?

  可突然间舒笑天愕然发现,墙壁的刻字中竟然根本没提到一个“剑”字!

  “咴嘶——”马啼入耳,舒笑天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在这石屋中呆有一段时间,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出了石屋,舒笑天舒服地舒了个懒腰,接着心中一动,扭头沿着江畔的方向看去,身体顿如被制住穴道般保持着舒懒腰的姿势一动不动。

  远处江边一个娇小玲珑却显得异常孤单,正低垂着头,一副漫无目的信步缓行的身影,不是方雪君是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