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江畔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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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州本来听到二小与人说话,转过头来看到身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正要询问被郭季阻止,示意舒笑天没有敌意。

  这时护在知州身前的一名士兵一声闷哼,被敌人砍上一刀,身体不由自主地一个趔趄,让出了些许空隙。黑衣人哪会放过这好机会,挺刀就向知州砍了过来。知州连忙躲闪,却哪里躲得过去,身体只退后了一步竟到了男孩身旁,不由再次色变,忙移动身体就要护在男孩身前。

  拦在知州身前的士兵阵势竟这么轻易被破出缺口,后方黑衣人接连杀至。

  最先杀过来的黑衣人眼见马上即可立功,一声不响,手中钢刀化作长虹,望着知州头顶劈去。众士兵骇然大惊,正要拼命护主,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舒笑天在见到前方士兵被砍伤时就知这知州即将陷身险境,也不再和两小胡闹,一手按上男孩后肩外俞穴,输入一小股玄阴真气。男孩突然机灵灵打个冷颤,只觉一股冰凉的气流从后肩进入,迅速流过整个手臂,仿佛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一般,身不由己地握起小拳头。在这同时,舒笑天运功将声音迫在只有他和男孩能听到的范围,轻快地说道:“知州遇到麻烦了,你还不去打那坏人?”

  男孩体内的真气这时正好流至拳头,闻言也不想其他,一拳向黑衣人捣去,口中叫道:“不许你打我爹爹!”

  黑衣人一刀正好向下劈出,目标正是知州的头颅。忽觉得一股怪异的冰冷气流攻至,胸前一窒,长刀竟劈不出去,紧接着男孩的小拳头打上他胸口。

  黑衣人应拳一声闷哼,整个人往后跌退,“砰!”一声仰面倒地,虽然立即又爬起身来,可在男孩一拳之下竟受了轻微的内伤。

  男孩一呆,随及欢叫道:“我打倒他了!”

  这时最无法接受事实的应该是知州大人。男孩击出那一拳时他正好看个清楚,的确是一拳退敌。小家伙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的?

  不过这时不容他多想,转眼间另一名黑衣人又攻了过来。

  男孩手肘再次生起凉意,耳边传来舒笑天的声音:“打他肚子!”

  小家伙顿时兴奋无比,也不管会不会被对方砍伤,真就一拳向对方肚子捣去。

  黑衣人忽觉一股大力袭来,握刀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偏向一侧——当然是被舒笑天暗中震开,正好露出腹部破绽,男孩的小拳攻至。

  黑衣人身体抛飞时,那边黑衣人头领才注意到这里出现了异状。

  “我又打倒一个!”男孩拍手叫道。

  知州眼光惊疑不定地扫了一眼男孩,接着看向身旁的舒笑天,显然猜出是这少年暗中帮助。

  舒笑天洒然一笑,口中说道:“通判大人请我吃了一顿好饭,我帮你们做件事情算是回报吧,后会有期!”话音才落,身形倏动,化作一团虚影消失在眼前。

  黑衣人首领领正要向这边赶来,异变惊起。一道白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逼近,转眼间乒乒嘭嘭击出十多掌。

  首领虽勉强接住一阵抢攻,可对方冰寒无比的真气差点令他血液凝结,对攻了十多掌他也退了十多步,正大感吃不消时,对方忽地一个旋身,退了回去。

  街道另一头传来一阵噪声,郭季的车夫搬的救兵正好赶到。

  黑衣人知道任务失败,立即带着众人远去,街中只留下知州一众目瞪口呆地看着舒笑天从酒楼下树桩旁解开马缰登马绝尘而去。

  一场来势汹汹的大街刺杀行动竟在转眼间以这种方式草草收尾。

  ※ ※ ※

  汉州城外有一条天然河道,当地人称中江。中江起源于茂州附近,上游也称绵水,下游直接长江。

  这里是一小块平原,被中江自中间分开,零落的秃树散在中江两侧,偶尔可听到树上冬鸟的叫声。一轮红日升起,却被薄云遮盖,虽能看清全貌,却失去了光彩,颜色显得有些昏暗。

  舒笑天骑在马上随着马背的起伏有规律地摇动着身体,中江边上落下一串蹄音。

  他已在江畔及附近村落整整寻了三天,却并没发现方雪君的踪迹。本来在他看出诗里的玄机后还以为很快就可以再见到她了,哪知真正找起来却不是如此简单。汉州地方虽不大,可要找到一个刻意躲藏的人,无异大海捞针。

  前方水边似有间石屋。舒笑天拍马缓缓行去,心中却并不对此抱有希望。方雪君孤身逃出宫来,绝无理由费力建一座石屋栖身其中的。不过他仍是要去查看一番。

  石屋全由青石砌成,外表平整光滑。按理说这么一间光秃秃冷冰冰的石屋该是非常扎眼才是,可舒笑天却感觉分外清新自然,衬上屋旁江水、大石、冬树,说不出的一股灵秀之气。

  石屋并没有装门,只留出一个方形的门框。屋内显然没人居住。

  舒笑天好奇心起,下马走进屋里观看。

  屋内除一张石桌和一方石凳外再无他物。可舒笑天的目光立即被墙壁吸引了过去。光滑的石壁上竟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刻字细小工整,楷书的字体虽不及名家作品般惹人注目,却自有一股恬适韵味,显示出刻字之人平和的心态。不过舒笑天惊奇的却是刻字的内容。

  舒笑天略略流览了下,刻字竟是介绍天下诸般兵器,引征据典,偶尔还会刻上一幅简图说明。

  舒笑天细细看了看眼前这一段,是介绍弓的文字。

  弓,穹也,张之穹隆然也。中央曰抚,抚也,人所抚持也。箫抚之闲曰渊,渊,宛也,言宛曲也。

  舒笑天不知这段文字的出处,不过下面一段他却在一首古传的民歌中听过。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舒笑天眼前立即出现一幅奇影:断竹,把竹子砍下来;续竹,把竹子接起来,作成弓箭;飞土,携弓外出打猎,尘土飞扬;逐肉,箭头追逐着动物,射中猎物。

  虽仅简简单单八个字,却把一副原始狩猎的场面描绘得栩栩如生,气势磅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