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君闻言顿生兴趣,同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首山歌,忙低声问那姑娘这里的山歌对唱规矩。
在祭司就要宣布结果时,方雪君忙站起身:“小小麻雀刚出窝,你歌没有我歌多。不信你朝村头看,村里村外——都是歌!”
她这一开腔,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直觉得声音有如出巢的黄莺般清丽动人,而且歌词也是从没听过的,不仅巧妙地接过前一首山歌内容,更把对方全比做刚出窝的麻雀,这还不止,让对方再无法接下去的是她竟将村里村外的歌都当作她自己的歌。村里人朴实无华,唱出的山歌也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一些老歌,怎可能象她般临时改了歌词唱出来而且还要在内容上压过她的?
方雪君一曲唱完,南队再接不上来,半晌后祭司宣布了结果,北队爆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更有些少年或打口哨或大叫大喊发泄心中的兴奋之情,可能一直被南村压得久了,终于赢了一次,场面异常火暴地再不受人控制。
祭司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亲自为方雪君带上野花编制的花环,谢她为北村赢了荣誉。原来祭司竟也是北村的。
人群闹了一阵终于停歇下来。方雪君蹦跳着回到原处坐下时,舒笑天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问道:“我以前听说过山歌是有情男女看上对方时才唱的,你这么来上一首是不是看上……”
话还没说完被方雪君飞起一脚正中大腿。舒笑天揉着大腿怪声大叫,周围的人解释说这是山歌比赛,不是他说的那种,他才明白过来同时大呼这一脚挨的冤枉。
祭典这时已接近尾生,“开吃”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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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老张家之后我就没象今天吃得这么饱过了。”舒笑天抚着肚皮叹道。
浪天涯没有理他,盘膝坐在床上象一尊雕象般一动不动。
两人这时住在祭司家中。河神祭典结束后,祭司热情地把他们四人请到自己家里做客。四人也不客气,吃完贡品后就跟着祭司到了他家。方雪君和祭司的女儿同房,莫邢飞自己住一间厢房,舒笑天和浪天涯共同住一间。
“你在想什么?”
浪天涯沉默片刻才说道:“我想明天离开。”
“明天当然要离开,难道还——呃,你是说离开我们去送《武帝心经》的吧?”
“嗯。离约定时间已经不远了。”
舒笑天出奇地没有立刻答话,沉默半晌才道:“正事要紧,我也不挽留你,也不便与你同行。只能助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等你事情办完后来蜀国找我玩。”
“嗯。你这一路可要小心了,别让你的师门捉了或被公主的敌人顺手宰了。”
舒笑天“嘿”一声笑道:“你更要小心,剑帝那老家伙正不知在什么地方等着你了呢。”
浪天涯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显然想到这剑道无上宗师兼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沉声道:“我们都小心些,希望以后仍有机会在一起讨论武功。”
舒笑天伸出一只手道:“没问题。从今往后我们已不是好朋友,而是兄弟,以后也要做最出色的剑手,把什么狗屁剑帝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才行。”
浪天涯也伸出一只手与他握紧:“总有一天我会要剑帝屈服在我的剑下的。”
舒笑天双目放光憧憬道:“既然连‘剑帝’都屈服了,那我们干脆做‘剑神’好了!”
说这话时舒笑天自己都没想到这句戏言在若干年后竟真的实现。虽不象他现在想象中的剑神样子,却的的确确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成为神一般的存在,为后世流下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剑神传说。
第二天早上,方雪君一众就告别祭司一家向成都府赶去。祭司再三挽留不果也不再强求,送几人一些水果糕点便挥手道别。
看着四人身影逐渐隐入山路,祭司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觉。他虽也见过不少世面,可象方雪君一众人这般风姿的还是首次遇上,尤其三个少年无论外貌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让人从心里感到舒服,心知他们并非池中之物。这些奇人异士何时再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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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夔州,浪天涯也告别三人独自向黔州赶去。临别前方雪君送了他一把精钢宝剑,浪天涯也不拒绝。方雪君所赠的宝剑自然是后蜀国中能工巧匠所铸的精品,正好解决了浪天涯缺少兵器的问题。
从告别方雪君一众开始,浪天涯又恢复以往那种冷酷的心境,重新投入到孤独的飘泊生活中。
前方横亘着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脉,像巨龙般蛰伏在广阔的平原上。
浪天涯展开身法依山势一路急行,山上稀疏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浪天涯登上一处峰顶,一阵兵器交击声传入耳中。愕然循声望去,正好捕捉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二三十人围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