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声气啸一道红影从肋侧穿过,只差半寸便要洞穿舒笑天的身体。
舒笑天身体落地的同时单掌拍出,一个翻滚避开一只马蹄。
“啪”一声轻响,长枪这才落地。
只一枪便逼得舒笑天狼狈滚落马下,什么人厉害至此?
舒笑天才找到空隙站起身来,红影闪动,那人又一枪扫来。
舒笑天心中大叫救命,却是避无可避,无奈下猛提双掌推出。
“嘭”一声大响,双掌与枪杆交击。舒笑天身不由己地连连后退五步,“嘭”撞上一匹战马,肩头忽痛,被马上士兵乘机刺了一枪。幸好功力悬殊,士兵的长枪及肉即被舒笑天的护体真气反弹了回去。
舒笑天乘士兵微一错愕之际单手抓住长枪一送一拉,夺枪在手,转头望向身后那高手。
这时他才看清对方容貌,竟是个二十四五岁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将,也不穿盔甲,就那么一袭青衫显得格外随意潇洒。舒笑天特别注意到他手中的长枪,枪杆长约六尺,通体乌黑,显然不象普通长枪般为坚木所做;枪头比普通枪头至少长上一倍,闪着奇异的火红色金属光泽,不知是经年饮血所致还是本身材料就是如此颜色?配上同样火红色的枪缨,舞动起来如同跳动的火焰一般。
小将打了个手势,周围骑兵迅速按一定规律转动起来。舒笑天心知肚明因这小将的原因自己终无奈地陷入重围。
若只是这些士兵,就算人数再多一倍,舒笑天也有把握冲杀几个回合。可有武功绝不低于自己的青衫小将,配合士兵的牵制作用,自己极有可能饮恨收场。其实,这也只能怪自己鲁莽,一时头脑冲血就硬冲了过来,既没想到后果更没想到是否还有其他方法解决。
小将再一挥手众骑兵开始转起了圈,并逐渐外移,转眼功夫就让出个方圆五丈左右的空地。舒笑天站在中心望着四周不停转动的骑兵,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没有丝毫把握在小将赶到前突围而出。
小将又一挥手,舒笑天顿时大骇。众骑兵竟将手中长枪当暗器一般从各个角度抛出,漫天枪雨密匝匝不予人任何躲避的间隙,呼啸着朝舒笑天所在的地方劈头盖脸直压了过来。
※ ※ ※
浪天涯不停地在战马头部或士兵的肩上借力腾身,流光剑呼啸着闪着寒芒罩向挡在前方的士兵,所到之处一阵人仰马翻。
他这时也不用什么精微的剑招,只是单纯的横劈直刺,凭借深厚的内力和流光剑助长剑气的特性,每一剑出就有人伤亡,甚至有些士兵连他的兵器都没碰上就硬生生被剑气震毙。一时间再也没有士兵敢拦他。
浪天涯落回实地,一步一步向士兵深处走去。士兵一阵颤栗。浪天涯本身就如同一把出了鞘的宝剑一般给人一种极具威胁的震慑力。骑兵虽众却已被他吓寒了胆,他所到之处立刻让出一片空地。
躲在士兵深处的银甲大将终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隔远扯着嗓子大叫大嚷。
士兵虽仍胆怯,可终是军法难违,舞动着长枪重又小心地向浪天涯聚拢。
浪天涯心知一旦合围势成,自己就算能杀出重围也早累得手软脚软难有作为了。身形猛地加速,在其中一名士兵反应过来前一剑将其斩落马下,腾身上马。
战马立时人立而起。浪天涯猝不及防差点被摔落马下,忙伸手抓紧缰绳,却不知该如何催马。这才知骑马并不象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只这片刻耽搁,周围士兵已举枪杀了过来。浪天涯身在马上本就难保平衡,空有一身力气无法使用。见七八杆枪同时刺了过来,无奈下再次腾身跃离马背躲过一次合击。身形再次落下时,浪天涯单足在一名士兵头上借力一跃,跃离原地三四丈远,士兵惨叫着滚落马下。
众士兵见状更不敢让他靠近,拼命刺出长枪相阻。
浪天涯心中微动,身体落下后就地一个翻滚滚到一匹战马身下,流光剑轻轻划出。
战马吃痛地一声嘶叫,立刻疯了一般向一旁横冲过去。浪天涯不停地变换位置依此法施为,转眼间百十匹战马已乱做一团,马上士兵更是手忙脚乱地欲控制战马,一时却怎也无法控制得住。
浪天涯再不理睬这些小兵,身形又起,径直向那银甲大将投去。
※ ※ ※
舒笑天急中生智,玄阴真气疯狂运转待出,手中长枪迅疾舞动起来。
“嗡——”枪雨终于落下,舒笑天双手猛向上推,风车般疾旋的长枪首先和枪雨接触,“咔啦啦”一阵棍棒折断声暴响开来。在数量已大为减少的长枪即将落到舒笑天身上时,积蓄至巅峰状态的玄阴真气如洪水决堤般暴涌而出,“嘭”一般闷响,真气鼓荡间舒笑天身上长衫蓦地暴碎开来。枪雨受此爆炸般力量所阻竟纷纷四散落下,更有些长枪改道射向周围士兵。
舒笑天眼前一黑差点就此倒下,体内真气瞬间成了真空状态。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青衫小将在士兵抛出长枪的同时就已蓄势待发,见舒笑天竟以如此怪异又令人不得不为之拍手叫绝的方式硬接了数十杆同时抛出的长枪,心中暗赞一声,猛拍马背,在跨下战马趔趄后跌时他人如炮弹一般弹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舒笑天袭去。
舒笑天突然感觉如同置身于可怕的风暴核心,他这时真气仍未回复,身体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欠奉。眼见着红枪如殒石坠落般呼啸而至,大骇欲绝之下早忘了自己是否还有余力躲闪,下意识地一个扭身。
舒笑天突觉全身骨骼蓦地一热,身体竟奇迹般地横移一尺距离。
“呼”一声劲啸,青衫小将的身体擦肩而过,暗劲涌动,舒笑天再站不住身形,身不由己地一屁股跌坐地上。
就在这时一句熟悉的声音暴喝而出:“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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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笑天摇头叹道:“可惜我花了一百钱买的衣服,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浪天涯笑道:“你该立刻酬谢神恩才是,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死掉真是没有天理。”
舒笑天哈哈笑道:“所以我现在高兴地想放歌一曲,可又舍不得让其他行人听到我的歌喉,你说该怎么办?”
浪天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再答腔。
舒笑天独自嘿嘿笑了一阵后改变话题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身穿青衣的家伙最后好象很不服气的样子?”
浪天涯理解地叹口气道:“是我也会很不服气的。要不是那个大将无能被我捉了做人质,只凭他一人都有资格把我们两个留下。这人的确厉害。”
舒笑天点了点头道:“见的人多了就越觉得人外有人这句老话的正确性——哎,我们这样走了好象有点对不起老张家的那些饭菜,以后就只得委屈地留给其他人吃了,哈!不过这样也好,保住老张一家的性命,老张的儿子小张的什么统领又没被唐兵捉去,我们走了也心安了。咦,你在看什么?”
“前面就是大江了,我们的银子够不够到蜀中的船资的?”
“应该是够了,不过现在天都要黑了到哪去找船啊,还是等明天再……哈,那不就是船吗?”
浪天涯沉默片刻才道:“这船既有如此规模定是富商或大官的座驾。恐怕我们没有资格说服人家捎载我们了。”
“哎,你说的怎都有几分道理。看来还是要……”舒笑天说到这时突然闭口。
浪天涯奇道:“怎么了,不会是看上船头站着的那个姑娘了吧?”
舒笑天嘴角笑意逐渐扩大,接着哈哈笑道:“不错,哈,你猜那姑娘是谁?奶奶的,竟然是方雪君,莫伯的宝贝徒弟!”
浪天涯愕然,还会这么巧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