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枫带陈伶来到餐车时,刘大利已坐在餐桌后等着了,桌上已放了两瓶啤酒和一听橙汁。
张寒枫本来以为说服陈伶这样爱害羞的女孩和刚认识的男人一起吃饭会很困难,不料陈伶的反应却叫他大跌眼镜(当然他没有眼镜),爽快的出乎意料,他总结为“饿昏了”三个字!
刘大利见他们到了,高兴地站起来,招呼他们入座。陈伶自然坐在张寒枫旁边,坐好后菜便陆续送了上来,张寒枫笑道:“还要谢谢刘警长,不然我可能没等到开饭就饿昏了!”说完不禁看了一眼陈伶,陈伶脸上一红,却没说话。
刘大利哈哈一笑道:“兄弟,看得起我就叫刘大哥,别警长警长地听着别扭!”
张寒枫也是一笑,道:“好,刘大哥真是爽快人!”
刘大利拿起啤酒,先给张寒枫倒满,又给自己倒满,边倒边对陈伶说:“陈伶妹子,跟我们大老爷们吃饭可委屈你了,一定要吃饱啊,没什么好害羞地”!
陈伶抿嘴一笑,细声说道:“怎么能说委屈呢,刘大哥是大警长,应是我的荣幸才是啊”!
刘大利一声苦笑,道:“妹子真会说话”,转头问张寒枫,“张兄弟,你说去成都旅游,都去了什么地方?”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了。
张寒枫也听得出陈伶话中微微地讥讽,毕竟昨晚所受的羞辱是一个女孩子无法忍受的,此时在见到负责车上治安的警长,忍不住发些怨气也属人之常情,只是没想到这个柔弱害羞的女孩也有这一方面。于是看了陈伶一眼,转头答道:“成都倒没怎么玩,只到武候祠瞻仰了武侯风范,我去了落水湖”。
“落水湖?那是什么地方?”刘大利不是四川人,对旅游也兴趣不大,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而一边的陈伶却一脸惊讶道:“落水湖?我曾听同学提起过,说那里景色很美,就是山路太难走又不通车,要走三四天呢!”
张寒枫笑道:“是很难走,没办法,我从小就爱山水,这次到了成都,无论如何都要去一下,落水湖风光如画,真的很美,倒没让我失望,哦,刘大哥,那五个混蛋怎么处置了?”
刘大利答道:“都移交给凤州警方了,五人都是广元人,是惯犯,你可是算为民除害了,不过你小子下手也真狠,人抬走时只有一个醒了过来,我们也只草草问了一下,呵呵”。
三人边吃边聊,一顿饭直吃了近两个小时,席间刘大利还要追问他早上制服歹徒的事,被张寒枫以曾学过气功练了点功夫为由敷衍了过去。陈伶早饱了,坐在一边陪他们说话,此时她有说有笑,不再是那个动辄脸红的害羞样了。
堪堪吃完,刘大利站起来说道:“你们俩别走,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走了出去。警长一走,陈伶便即低头不语,张寒枫见气氛又趋异样,便起身道:“你坐会,我去付帐。”不料服务员说帐已被刘大利付过了,便怏怏地回来重又坐下。
陈伶见他的样子古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寒枫趁机道:“这刘大警长还真是客气啊”。
两人都有意要了解对方,便自然地聊起了各自的学校和生活,闲聊中,尴尬的感觉再也不复存在,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张寒枫忽问:“上车时见你像是很着急,家里有什么事吗?”
陈伶神色一暗,正待说话,刘大利回来了,对他们说道:“张兄弟,陈伶妹子,六车箱空出了两个卧铺,刚好挨着,我让他们留一下,你俩要不要?”
张寒枫喜道:“好啊,当然要!”说着向陈伶望去,陈伶也很欢喜,笑着向刘大利致谢。
二人随刘大利到列车长办公席办了补票手续。陈伶只有随身的一个小包,而听到张寒枫说没有行李,刘大利奇怪地看了他两眼,张寒枫笑了笑,反正解释不了,索性不说话了。
一个旅行者不带行李,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去的那什么落水湖,刘大利也不再问,径直带他们到了六车厢,两个铺位是一个中铺和一个下铺,陈伶坚持要在中铺,张寒枫只有由她。再聊了会,刘大利说他在二车厢,有事尽管去找他,便告辞而去。
刘大利走后,二人坐在下铺上闲聊。
“我奶奶病了,是脑出血,我是赶着去看望她的,”陈伶忽然幽幽地道。说着,便将家中情况告诉了张寒枫,最后竟又嘤嘤地低泣起来。
张寒枫也是一阵唏嘘,人生老病死也是天意,这是作为凡人的痛苦,心中一动,便道:“陈伶,先别伤心,我或许有办法医治你奶奶!”
陈伶精神一振,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叫道:“什么?你......你会治病?你是医生?哦,你也是学生......”声音渐低,脸上失望之色甚为明显。
张寒枫也不是很有把握,之所以那样说,主要是想到了天舟药室中的丹药,他记得有种叫“培元丹”的灵丹,对修真者来说是聚集天地元气以迅速恢复体内真元力的丹药,平常不过,但对普通人却有增加体内元气以固本培元,排除杂质而改善体质,延年益寿之奇效,再说药室中丹药众多,或许有其他灵药可医好脑出血也说不定,以自己的真元力为引导,料也不会有事。
便对陈伶道:“你知道,我会些气功,或许会有所帮助,就算不能见效,想来也不会有坏的影响”。
陈伶重又燃起了希望,气功的神奇她还是相信的,而他又那么能打,抓紧张寒枫的手又紧了些,并不住摇晃,嘴里急道:“你一定要救救奶奶,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奶奶!”
张寒枫被摇的一阵眩晕,苦笑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我一定会尽力的,一定......”暗叹道:女人......又要晚两天到家了,但父母若知道我是去给人治病,当不会怪我吧!
早上六点钟,列车缓缓驶进北京西站。
到站前,张寒枫带陈伶特意去和刘大利道别,刘大利很高兴,对张寒枫说了几次“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的话,到站后刘大利又送他们到了站口,说道:“张兄弟,我家在丰台,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家里坐坐,对了,我大女儿刘铮今年也被你们w市理工大学录取了,计算机系,以后要烦你多加照顾,好了,不送你们了,咱们后会有期!”
张寒枫笑着答应,告别后转身与陈伶出了车站。
陈伶带着张寒枫赶到协和医院时,还不到医院查房时间。陈伶早问好了病房号,他们直接上了病房五楼,来到523病房前,陈伶有些激动,在房前停了一下,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中有两张床,奶奶躺在靠近窗口的床上,另一张空着,站在两床间的一个女人听见门声回过头来,她长的和陈伶有七八分相像,身材高挑,长的很漂亮,有三四十岁年纪,看上去像是陈伶的姐姐,实际上张寒枫从陈伶口中得知她并没有姐妹,那定是她的母亲了。
那女人见陈伶进来,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指了一下床上睡着的老人,轻声道:“奶奶刚睡着,说话小声点,你几时到的?”
陈伶看着病床上吸着氧气的奶奶,泪水夺眶而出,她随手抹了一下,轻声道:“早上才到,妈,奶奶怎么样了?”
陈伶母亲指指门外,“走,出去说”。
陈伶这才想起张寒枫还在门外,边跟着母亲向外走边说道:“妈,我带了一个人来,他会气功,也许能把奶奶的病治好”!
陈母闻言一喜,问道:“哦?人在哪儿?”
陈伶一指门外道:“就在外边!”
陈母朝陈伶瞪了一眼,责道:“你这孩子......”便快步走出病房。
出门后却见一个身穿蓝色运动装的小伙子站在走廊边,见她出来便走上前来,微一躬身,点头道:“阿姨您好!”
陈母一怔,愕然转头问跟出来的陈伶:“这就是......你说的会气功的......医生?”
陈伶解释道:“他叫张寒枫,不是医生,不过他气功很厉害的,寒枫,这是我妈妈!”
张寒枫微笑道:“阿姨,我学过几年气功,或许能帮上点忙!”
陈母不由一阵苦笑,本以为女儿机缘巧合遇到了哪位气功大师,却原来是个小伙子,瞧他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本事?不过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也不可怠慢了,便热情的道:“真谢谢你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本事,可不容易呀!”
张寒枫知道她不大相信自己能治病,也难怪,想自己今年不过二十岁,若不是张良老祖,自己能有什么能为,别说给人医病,不请别人医就不错了,忙谦逊道:“阿姨过奖了,我也只学过几年气功,略通些脉理而已!”
陈伶关切的问道:“妈,奶奶的情况怎么样?”
陈母道:“两天前中午你奶奶突然就晕倒了,吃午饭时还好好的,事前也没说那不舒服,医生说是脑部毛细血管破裂,又不能手术,只能凭个人身体状况慢慢吸收,这都两天了,大多时间昏迷着,有时能清醒一会,医院说只能控制出血,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陈伶六神无主的道:“那怎么办?”眼望着张寒枫,满是期待的神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这个少年。
张寒枫平静的道:“让我给奶奶把把脉吧!”
陈母看了张寒枫一眼,一阵犹豫,随即便答应了,领着他们进了病房。
张寒枫走到床前,见老人上唇粘着氧气管,脸色苍白却并无枯槁之色,头发灰白但尚微有光泽,不由心中一喜,看来情况比想象中要好些。
昨晚在车上时,他便到洗手间进入天星舟取出了一瓶“培元丹”,又静修了一晚,对于人体经脉地了解及自己真元力地运用已是颇为自信,伸出食中两指搭在老人腕上,一缕微弱的真元力灵蛇般钻了过去,他不敢输入太强的真元力,怕老人脆弱的经脉禁受不住,果然,老人经脉中灵气虽很衰弱,经脉的情况却比较乐观,那缕真元力迅速游遍老人全身,将老人除头部外的经脉阻塞处稍加梳理,真元力的强大功能显露出来,若是习练气功者,要梳理近七十岁老人脆弱的经脉而不造成任何损伤可是难如登天,最后他在老人经脉中留下些真元力慢慢温养,而头部经脉他不敢轻动,便用真元力慢慢包裹起来,这些真元力没有意念控制不会流动,而被经脉吸收后可改善经脉状况。
张寒枫站起来对陈伶和陈母说道:“奶奶的情况要比预料中好许多,可能奶奶平时比较注意锻炼,身体底子还算不错,我想我能治好奶奶,只是老人毕竟年纪大了,经脉脆弱,体内灵气衰竭,醒后还要多注意调养!”
一番话说得陈伶又惊又喜,陈母则惊喜之中又有几分怀疑,但她还是打电话给陈伶父亲,通知他赶快过来。
正在这时,医院病房的医生来查房了,张寒枫也不言语,静静地站在一边,陈母则向医生介绍了老人的近况,医生却也没说什么,只叮嘱要妥善照料,便走了。随后就是护士给老人输液,一阵忙乱过后,陈父来了。
陈父名叫陈建兴,身高足有一米八,生得鼻直口扩,面色白净,一双大眼中精光闪烁,是个精明人物,自己有一个玩具厂,经营的倒也有声有色。
张寒枫忙过去见礼,陈伶倚在父亲身边掩不住心中兴奋地轻声介绍,待说到火车上张寒枫以一敌五制服歹徒(当然对事情起因和自己所受委屈略过不提)时,陈建兴眼中亮了起来,而陈母董晓华却瞪了一眼陈伶,似是怪她没有早说,陈伶吐了一下舌头,对母亲臾笑道:“刚才人太多,没时间说嘛!”
陈建兴看着张寒枫,他听妻子电话里说起时并不以为然,而后又见他年纪轻轻,更是暗责妻子小题大做,但此时听女儿说起车上之事,登时觉得这小伙子非同一般,可能真有本事也说不定,于是便肃然道:“寒枫地本事我们信得过,只是这治病和打架可不同,不知寒枫有多少把握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张寒枫微笑答道:“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刚才我为老太太把脉,发现老人家身体根基还不错,若能配合丹药治疗,治愈的希望会更大些”!
陈建兴没有深思张寒枫所说“丹药”二字地含义,狐疑地问道:“药?应该用什么药?中药还是西药?当然寒枫,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母亲身体太虚弱,我怕她受不了药力”!
张寒枫从怀中-实则是昆仑戒中-拿出了那瓶“培元丹”递给陈建兴,说道:“这是我师父临别送给我的丹药,叫培元丹,对于改善体质,增强身体抵抗力有很好的效果,而且无毒无害,老人完全可以放心服用!”
陈建兴接过药瓶,陈母董晓华也凑过来,只见那淡绿色的小瓶晶莹剔透,握在手中冰凉舒适,竟是罕见的寒玉制成,这玉瓶本身就已经价值不菲了,心中不禁赞叹,却听陈伶叫道:“好漂亮!”
陈建兴拔下瓶口的软木塞,一阵让人闻之心旷神怡的清香瞬间溢满了整间病房,清香中有股淡淡的中草药味道,心中更是惊诧,这样的药物他从未见过,对眼前的年轻人不由又看高一线。
正犹豫间,只听病床上传来一声呻吟,大家转头望去,病床上的老人正睁开眼,醒了!
陈伶第一个冲到床前,大喜道:“奶奶,你醒啦!”老人盯着陈伶看了半晌,脸上渐现出喜色,声音微弱的道:“伶子?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
董晓华在一边说道:“妈,是我让她回来的,您这一住院,让伶子回来陪陪您”。
老人埋怨道:“我好着呢,大老远的,叫她回来干嘛......”
陈伶关切地道:“奶奶,您感觉怎么样?”
老人一笑,说道:“我没事,这全身都像泡在温水里,很舒服,就是腿脚不听使唤,今天这是用的什么药啊?”
董晓华与丈夫互相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疑惑,董晓华猛一振,道:“刚才寒枫为妈把过脉,难道......?”说着向张寒枫望去。
张寒枫微笑道:“这是因为我留在老太太身体地真气在护着老人家地经脉,您放心吧,没事!”
老人这才注意到站在床边地张寒枫,疑惑地问:“这个小伙子是谁呀?”
陈伶忙道:“奶奶,这是张寒枫,我请他来给您看病的”。
老人奇道:“这么年轻的先生,他能行吗?”
陈伶脸上蓦然一红,还没等说话,一边的陈建兴说道:“妈,看您说的,寒枫会气功,对您的病很有好处!”
老人“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陈建兴向张寒枫道:“寒枫,我们到外边说说话?”
张寒枫答应一声便随陈建兴走到房外,陈建兴在走廊上站定,恳切地说道:“寒枫,你的气功真的这么神奇?我看今天伶子奶奶的精神要强很多了!”
张寒枫笑道:“气功的确对人身体有好处,能伤人也能救人,往往能治疗一些现代医学难以治愈的疑难病症,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陈叔叔若相信我,我会尽力一试,对奶奶的病情定会有所帮助!”
陈建兴脸上神色变换,过了一会,毅然道:“好,那就要辛苦你了,若能治好老太太的病,寒枫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张寒枫不禁失笑,忙道:“陈叔叔太见外了,我没有任何要求,您能够相信我这个毛头小子,我已经很荣幸了!”
这时董晓华也走出来,对陈建兴说道:“要不要和医生说明一下免得误会?”
陈建兴沉吟了一下,断然道:“不必,说了反而可能会有波折,只是,寒枫,你看什么时间进行比较好?”
张寒枫早有想法,便道:“还是晚上吧,免得人多眼杂,我也不想引人注意”。
既已决定,陈建兴夫妇也没有意见。
老人午后又睡了,晚饭前才醒来,精神却越加健旺,晚饭后张寒枫借口调养精神盘坐在那张无人的床上修炼玄心决,也整理一下医治思路,以确保无失。
夜色渐深。
张寒枫轻轻下了床,陈家三口正在陪老人聊天,老人自傍晚醒后便没有再睡,虽仍是不能动,但已让陈建兴夫妇惊喜不已了。
陈伶一直在注意着张寒枫,见他走过来,便红了脸站起来,陈建兴董晓华夫妇也随即站了起来。
张寒枫向三人打声招呼,走到床前对老人说:“奶奶今天的精神很好啊!”
老人早已了解了情况,微笑着道:“小伙子,要辛苦你啦!”
张寒枫赫然道:“奶奶您就别客气了”,说完看看陈建兴夫妇及陈伶,道:“我要开始了!”
陈建兴点点头,陈母和陈伶则是一脸紧张。
张寒枫取出玉瓶,倒了一粒培元丹,不动声色间以真元力封起大半药性,确保药效缓慢发作,以免老人经脉承受不起。他把丹药送到老人嘴边,说道:“奶奶,先把药吃了吧!”
老人答应一声,吃下丹药,培元丹一入腹变化为一片清凉之气,天地元气缓缓散发出来,涌入老人衰老脆弱的经脉中。老人体内脏器如久旱的土地喜逢甘霖般贪婪地吸收着天地元气。
张寒枫强大的神识使老人瞬间陷入沉睡中,同时一丝精纯的真元力由老人额头缓缓注入,引导天地元气缓慢地周游全身,将先前经梳理的经脉逐一打通并强化,这一步很重要,因为老人的身体已不能承受过多的天地元气,而梳理头部经脉又需有天地元气不断补充,只有加强经脉承受力,才能顺利完成整个医治过程。
随后,他以真元力为引导,天地元气聚集在老人头部,小心翼翼地梳理头部细小的经脉,这个过程异常漫长,老人的身体隐隐透出白光,只看得一边的三人目瞪口呆。
全神贯注的张寒枫也不知过了多久,实际已是三个小时了,他忽觉压力一轻,真元力如清泉透隙般迅速流过老人头部,天地元气一声欢呼,游走在老人周身经脉,全无阻遏,成功了!他引导天地元气按既定的经脉流动数周后,小心翼翼地撤回真元力,任由天地元气游走老人全身,收回抚在老人额上的手,睁开眼睛,只见陈伶和她的父母疲惫的神情和兴奋的眼神,说道:“幸不辱命,完成了!”看着三人充满感激的脸,张寒枫心中莫名地感动油然而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