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逢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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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韩信一声令下,从营外走进来两名刀斧手,他们来在樊哙面前轻声道:“樊将军,得罪了。”说完就要动手,樊哙没回身看他们一眼,傲气的断喝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说完昂首挺胸转身往外就走。

  两名刀斧手知道樊哙非一般的将领可比,不敢过分为难他,乖乖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元帅,樊将军只是一时糊涂,请念他并非存心,请法外开恩。”曹参和夏侯婴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急出来求情道,“住口,你二人还有脸求情,尔等领命去协助樊哙,怎么任其胡为放走项羽,按军法本应同斩,念你们不是主犯重轻发落,来人,将曹参和夏侯婴也给我拿下,拖下去各打六十军棍。”韩信不仅不准,还要联曹参和夏侯婴一起处罚,话音刚落,营外又走进几个军兵,过来按住曹参和夏侯婴。以曹参和夏侯婴的本事要挣脱是轻而易举,不过他们两人都很识大体,不敢公然抗命,只好任其摆布。

  他们二人甘心受罚,本来樊哙已走出营外,可当他听到韩信的要处罚曹参和夏侯婴时,不由得心头火起又转身怒气冲冲的重新回来,对着韩信叫道,“元帅,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与他们二人无关,请饶过他们。”

  韩信瞅了他一眼,冷笑道:“本帅刚才说得很清楚,虽是你放跑的项羽,但他们二人却眼睁睁的看着放任不管,也属同罪。”

  “元帅错了,他们曾劝阻过我,是我不听,并威胁他们,所以与他们无关,请元帅不要处罚他们。”樊哙争辩道,韩信根本不听,樊哙急了,把一对眼珠瞪圆了,刚要说话。

  “元帅,请念在三位将军以往的功绩上饶过他们,”

  “元帅,请宽恕他们”

  “元帅,请网开一面”

  营内各将官怕樊哙与韩信再起冲突,纷纷出来为三人求情道,只见韩信面色如水,扫视一眼众将,冷冷道:“众位将军,不是本帅不给你们面子,但功归功,过归过,本帅处事向来赏罚分明绝不容情,你们不用多说。”众将见韩信不答应,都用眼神望着汉王刘邦,希望他能出言为三人说话。

  其实刘邦此时也很为难,樊哙私放项羽的事,既让他吃惊,更让他失望,暗自埋怨樊哙没“脑子”,太过“意气用事”妇人之仁。放过项羽不亚于如放虎归山,真要是让项羽跑了,怎么能让刘邦安心。韩信处置并没有失当之处,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换了别的将领犯下这种过错,刘邦看都不会看一眼,问题是,犯错的偏偏是樊哙。在众将中樊哙是最早跟随自己的人,两人有十几年的交情,何况樊哙算起来还是刘邦的“妹夫”,有了这一层“亲戚”关系,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樊哙被斩首。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呃!元帅…”

  不等刘邦开口,韩信先发制人道:“汉王,所谓:”没有五音无以正六律,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如果众将都似樊哙这般,军纪则荡然无存也,本帅又何以自处?您说呢?”

  “这个…”韩信这招的确厉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刘邦的嘴给“封”住了,让他无法再找借口为樊哙开脱。急得刘邦坐在那里一筹莫展,眼神求救般转向张良,张良心中跟明镜似的,就算刘邦不打眼色,以他与樊哙等人的交情,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便上前道:“元帅,请暂息雷霆之怒,慢发虎狼之威,且听山人一言。”

  韩信一看是张良,立时换了一张脸,很客气的笑道:“子房先生,有何指教。”

  “元帅向来执法如山,汉营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山人也很是佩服,不过任何事都有轻重缓急之分,如今紧要的是如何追击项羽,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至于对樊哙等人的处罚还在其次,可以先缓缓,不如暂将三人押下去,待消灭项羽后再做处置不迟,元帅你看如何?”

  韩信能不给刘邦面子,却不能不给张良面子,因为张良对他有“举荐”之恩,想当年韩信先是投在霸王项羽帐下,项羽因为韩信曾甘受“跨下之辱”的“灰色记录”,而看不起他,虽经“亚父”范增和大将钟离昧再三保举,项羽只让他当了个执戟郎,韩信觉得受了侮辱很失落,后来遇到了张良,张良叫他投奔到刘邦帐下。才有了后来的登台拜帅的风光,据韩信后来所说,他平生中有三个恩人,第一个是“漂母”,在韩信饥寒交迫之时,对他有过一饭之恩,第二个就是张良,第三个是萧何,韩信投奔刘邦时,刘邦开始也看不起他,他一气之下愤而出走,是萧何知道后联夜追赶,才有后来传唱千古的“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

  韩信为人素来重“恩义”,再则他本就无心杀樊哙,无非是为了立威,加上张良所说也不无道理,他也乐得做个人情,当然表面上韩信还要装成很无奈的样子道:“也罢,既然子房先生为他们求情,本帅就不难为他们,来人,先将这三人暂时押下去,待回来后再行处罚。”

  刘邦和众将听了韩信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刘邦见樊哙站在那边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生怕他不知好歹会再出言无状惹出事非来,赶紧道:“你们还不谢过韩元帅。”边说边给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的上前施礼道:“谢元帅”,然后走出帐去。

  接下来营中众人开始商讨下一步追击项羽的事,此时外面传来雄鸡报晓之声,韩信耳听鸡鸣之声,面色蓦然一变,叫了一声“苦也”,众人不解,忙问其原因,韩信道:“汉王及各位将军,如本帅所料不错的话,项羽突围后会寻路回彭城,彭城是项羽定的都城,他在那里有一定的影响力,如真让他回到彭城的话,以他的能力,很快便会东山再起,到那时真是后患无穷。因此必须要赶在项羽回彭城之前,截住他。”

  韩信分析得丝丝入扣,刘邦及众将才恍然大悟,刘邦关切的问道:“元帅,那还不快派人去追啊?”

  韩信摇了摇头:“汉王,谈何容易,要知道项羽及其部下所骑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加上他们必兼程赶路毫不停息,只恐怕此时他们早已…。”

  尽管韩信没把话说出来,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已再清楚不过,刘邦听完立时急得如同如热锅上的蚂蚁相仿,一个劲的念叨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众将也意识到事态紧急,但没有一个好办法。

  只有张良像没事人一般笑道:“汉王、元帅,项羽想回彭城,岂有想象的这般容易!”

  刘邦和韩信闻言身子一颤,知道张良必定是成竹在胸才会说这种话,刘邦问道:“子房,你是不是有好办法。”

  韩信也问道:“子房先生,莫非你已有了应对之策?”

  张良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点了点头冲外面道:“来人,将“沙盘”抬过来。”(沙盘即用沙子按一定比例的堆积成城市、道路、山川、河流等地形地貌布置的一种军事模型。)

  外边的汉兵卒不敢怠慢,时间不大,就见五六个汉兵抬着一个长方形的大沙盘进来,张良道了声:“各位请过来看。”说着抬脚来在沙盘面前,营内众将都围了过来,刘邦和韩信也从座位上起身过来。

  张良指了沙盘一个地方对刘邦和韩信道:“项羽要回彭城必经过此地,只要如此这般,我管叫项羽如“闻太师上绝龙岭”一般有来无回。”

  众人听得个个都眉开眼笑,不由得竖起大姆指齐声道:“高,实在是高。”韩信和刘邦也喜上眉梢,两人又得归帅位,刘邦道:“元帅传令吧。”韩信点了点头对众将道:“众将官”。

  众将官听令重新两排站好,就在众将散开后,露出沙盘上的这个地名来,赫然写着是“阴陵”。

  项羽和众待卫们离开汉营后,虽然一个个都觉得很疲惫,可在这种情形下那个还敢停下来歇息,此时的他们不亚于“漏网之鱼”一般纵马狂奔,很好就逃至在淮水之滨。

  下一步就要找船,待卫们找了大半天,还好总算是找到几只小舟,在项羽坚持下,让待卫们分批先上船,由他自己亲自押后,几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淮水向东而去,这么一来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韩信所料一点也不差,项羽早和钟离昧等人约好了,如果能突围的话,各自寻路回彭城会合,此时的彭城还在楚军的手里,彭城是当时楚之都城,城坚墙固粮草充足,只要能回去,就凭项羽威望,登高一呼很快又能组成一只强大的军队,到时谁胜谁败可就难说了,所以项羽等人一路上催马急行,一心要回到彭城去。

  他们行不多久,就停住了,想再向前行,就见前面按东西方位分开有两条岔路,几人立时可就傻眼了,他们联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都不清楚,更别说那条路是通往彭城的了。

  项羽吩咐一声,让待卫们去附近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石碑或标记之类的东西,待卫们答应一声,分批出去查看,很快就回来了,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可怎么是办,到底走那条路,时间已刻不容缓,后面的随时会有汉兵追到,几人不免踌躇不安一下子陷入僵局。

  就在几人陷入两难境地之时,耳听得隐隐“山歌”声传来时断时续,有歌声就表示有人,项羽和众待卫们马上精神为之一振,待卫们不等项羽下令,寻声过去查看,果然见不远处有一农夫打扮的老人,肩扛锄头唱着山歌很悠闲朝这边走来,待卫们大喜过望,忙高声呼唤,让农夫快过来。

  那知农夫一见几人都穿着铠甲,拿着各样兵器,一身的杀气,而且脸上铠甲上都有斑斑未干的血迹,顿时吓叫了声“妈呀!”把锄头随手一扔,扭头转身就跑。

  待卫们见好容易有了“希望”,岂能轻易让他逃走,打马就追边追还边喊,他们越喊农夫跑得越快。不过农夫的双脚再快,必竟没有马跑得快,没跑多远就被待卫们给追上了。农夫见被围住跑不了,吓得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带着哭声哀求道:“各位大爷,小的只是个种地之人,身上实在没有钱,而且我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幼子,都指着小人吃饭呢?请饶了小人吧,”

  待卫们一听这个乐,知道农夫是误把他们当强盗了。忙轻声解释道:“这位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跟你打听点事,不会伤害你的,放心好了。”

  农民也许听他们说得客气,又知道反正跑不了,只得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低着头随着待卫们,来至在项羽的面前。

  项羽坐在马上打眼一看,见此人也就在五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土黄的粗布衣衫,脸色蜡黄蜡黄的,一张四方大脸,脸上布满了一条条皱纹,上衣两个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一双手来,也许是长年干农活的关系,手掌上都是老茧,显得很朴实,不知怎么的,项羽自从见到这个农夫的面后,就觉得自己有些心绪不宁忐忑不安,混身上下竟生出莫名的寒意来。

  他的脑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暗想:“我这是怎么了,自出道以来,还从没怕过任何人,眼前这毫不起眼的老农为什么会让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不安呢?”项羽强打精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开口问道:“老人家,你可是住在附近,请问这里是何所在?”

  老农看着项羽穿着,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忙结结巴巴答道:“禀…禀…禀大人,小…小…老儿家就在前面不远的村子里,你问这…这…这里,这…这里名叫“阴陵”。

  项羽乍一听“阴陵”二字,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身子一抖心又不知怎么的再次悬了起来,联项羽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异,以为可能是刚和樊哙拼杀了一场加上连续赶路,有点伤元气了,也没太没在心上,接着问道:“哦,这里叫“阴陵”,那老人家,我们要去彭城,不知要走前面那条路?”

  “将军,你要去彭城吗?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前不久刚去过,你们顺着西边那条路过去。”老汉听着项羽的问话,一脸热情的回答道,项羽和待卫们听他一说,精神头马上又回来了,项羽让待卫们拿出一碇金子给了农夫,农夫看到金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双手哆哩哆嗦颤颤巍巍的接过金子,死死攥在手里,好像这金子有千斤重相仿,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还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的小黄牙,拿牙用力去咬,结果把牙都咯出血来,却一点都觉得疼,还一脸幸福的站在那里傻笑,待卫们在旁边看着,一个个被逗得差点没笑破肚皮。联一向不言苟笑的项羽,都忍不住露出笑模样来。

  几人笑罢向农夫道别,催开坐骑,马匹也像懂得主人意思似的四蹄张开带起一阵劲风,顺着农夫所指的的路就下去了,就看尘土飞扬,很快联人带马都就没影了。可惜他们此时没功夫回头看,如果他们回头的话,就会发现站在那里的农夫,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后,刚才还很和顺的面容,刹那间就变得有些狰狞恐怖,同时还露出上诡异的笑容,之前还当宝似的把金子拿在手里不肯撒手,这会儿眼神中已尽是不屑的目光,他看都没再看,双手轻轻将的将金子一搓,也没见他怎么用力,等他再张开手时,成块的金子已变成金粉了。农夫冷笑着将手一扬,几乎与此同时,就看他身形一晃,就消失于无形中,看到的只是四处飘飘洒洒的金粉,如在空中下了一场金粉雨相仿。

  项羽和待卫们对农夫的话深信不疑,撒开坐骑顺着大道一路狂奔,可项羽本能得感觉到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又说不出来是那不对,跑出去约有十几里地,待卫们就发现,怎么项羽的马好像越跑越慢,要知道项羽骑着的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乌骓”宝马,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项王为了照顾他们,故意放慢了马的速度,一个个不免感激涕淋,可后来就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项羽坐在马上浑浑噩噩面色凝重似满怀心事一般,到后来竟停住马不再向前走了。

  “霸王”、“霸王”、“霸王”待卫们都看出苗头不对,急着过来叫道,却见项羽坐在马上,充耳不闻如同没听见一般,没有理踩他们。

  待卫们只得壮着胆子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想到,项羽的身子一晃,“扑通”声响,竟摔下马来,把待卫们吓了一跳,忙跳下马围了过来口称“死罪”。

  “不好,我们上当了。”那曾想项羽一摔,反而清醒过来,他没怪罪待卫们,先从嘴中蹦出出这么一句话来,待卫们听得没头没尾,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没时间解释了,快回去。”就看项羽面色变得惨白,飞身上了马,将马头一转,打马就往回跑,待卫们虽感到莫名其妙,但看项羽的表情,就晓得一定出事了,也赶紧随之将马头一转跟了过来。他们没走多远就看前面出现一大批汉军严阵以待拦住了去路,旌旗招展号带飘扬,旗上斗大的“韩”字,项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待卫们也惊得面如土色,没想到汉兵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项羽,我等恭候多时,还不下马,更待何时。”为首的汉将似乎早预料到项羽会回来嘲笑道,项羽一看为首的汉将,认得是汉营中仅次与樊哙、曹参等人的大将灌婴,那年刘邦偷袭彭城,带兵的就是灌婴,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项羽回想往事,恨意难消,把戟一横就冲杀过来,灌婴可不是樊哙,他一点都不傻,根本没打算和项羽硬拼,见项羽冲了过来,急忙将身子朝后退去,吩咐一声,从后面涌出一大批弓箭手,对着项羽乱箭齐发,一时箭如飞蝗铺天盖地而来,项羽那敢大意挥动大戟,上护其身下护其马,也亏得是他,换了一般人那个能挡得住,不过纵算是项羽也只是勉力挡住,无法向前靠近,身后的待卫们可就惨了,不时有惨叫声响起,这战那还有得打?项羽就知道不好,没办法,把马头一转,只得带着人往回跑。

  灌婴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翘,他让兵将们摇旗呐喊,却没有下令追赶,项羽等人那知道内情,只顾拼命朝前跑,都没功夫回头看上一眼,直到听不到汉军的喊声,才停住马来,项羽先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好,发现只有几个待卫受了箭伤,而且伤得都不算太重,没有致命的危险,项羽撕下自己披风给伤者简单的包扎起来止止血。

  众人一合计看来退路没了,只能继续往前跑,跑出去约有几里地的路程,就看到前面白茫茫一片,几人就暗叫“糟糕”,果然越接近水流声越明显。到后一看竟是大江,滚滚江水拍打着岸边,投一石子见水深不见底,几人又找了一块较高的礁石,纵马上去眺目张望,一眼看不到边,且附近没有半支船影,几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说:“完了”,前有大江阻路,后有汉军追兵,“莫非真是天亡我等”。

  他们正感叹“天地不公”之时,后面又传来喊杀声,一队汉兵气势汹汹杀到,看人数约有近千人,口口声声喊着要“生擒项羽”。为首的是一员汉营偏将,他以为项羽等人已到了绝境,汉王刘邦曾有言在先“得项羽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故想贪天功为己有,遂不听灌婴命令,带了本队人马先杀将过来。

  项羽等人本就憋着一口气,再看他们过来,越发的气不打一出来,也活该这批汉兵倒霉,项羽仰天大笑对待卫们道:“就凭这么点人,就想取我项羽的六阳魁首项上人头,真是白日做梦,诸君,随本王杀将下来,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待卫们大声附和,项羽率先纵马杀了过去,待卫们紧紧相随,汉军偏将一路上都在想“美事”,还对其部下们夸下海口,说什么项羽一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都不用打就得下马受死。那曾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乌骓马快如闪电,项羽已来在偏将面前,大戟一挥砸了下来,偏将想拿兵器往外一磕,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却根本抬不动,一个照面,就被联人带马砸为“肉饼”。汉兵们都看傻了,胆子小的,当即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项羽与众待卫如虎入羊群砍瓜切菜相仿,霎眼间,这一千来人的队伍,除个别反应快的跑掉外,其余的一个不剩,全被消灭了。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项羽和待卫们汇合好,再一点名,发现自己这面的人仍是一个不少,项羽笑着问待卫道:“你们看,本王打仗如何?”待卫们经过这番冲杀后,一个个都露出疲态,可看项羽仍像个没事人,精神依然饱满,充满了活力。待卫们看在眼里都打心底由衷发出赞叹,一口同声道:“霸王,真乃天神下凡。”

  要是平常项羽听到这类话,一定格外的开心,不过如今面对此情此景,项羽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这时有一待卫上前怯生生的问道:“霸王,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项羽没看他,只是捋了捋海下的黑钢髯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汉军这么快就能追了上来,而且还像是预先知道我们走得是那条路,并设下埋伏,对吗?”

  项羽说的正是待卫们心中不解的地方,因此都抬眼望着项羽,想听他怎么说。就见刚才那个发问的待卫点了点头道:“霸王英明,属下要问的正是这事。”

  项羽没回答,用眼光扫视了一下众待卫反问道:“你们觉得问题出在那。”

  待卫们闻听心中一凛,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人率先开口道:“莫非是我们中间有…”

  项羽就知道待卫们误解了,一声长叹,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不要瞎猜了,你们还记得,那个指路的老农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待卫们顿时也就明白过来,都愤愤不平道:“原来是他,装得还真像,我们都上当了。”

  项羽苦笑道:“其实他露出很多“破绽”,只是我们都没察觉。”待卫们更是诧异,可任他们想破脑袋,还是想不出来项羽所说那人的“破绽”,都好奇的请罪道:“属下等愚钝?实在想不出来。”

  项羽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不能怪罪他们,调理一下心绪,将对方的“破绽”一一道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