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雄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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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天气,容易让人变得意志消沉,近而产生失落的情绪,可是此时守在汉联营最后道防线的兵将们,一个个不亚于打了“兴奋剂”一般,都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呼拉拉主动散了开来,让出一个大大的场子,你挤我,我挤你,谁都不说话,伸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往场子里看,只恨上天少不能多给了几只眼睛,生怕会错过精彩的一幕。

  在场子中间站着两个大汉,都光着膀子,赤着上身,挺立在寒风中,(项羽不愿占樊哙的便宜,为得就是能和他进行一场公平决斗,因此也把自己的铠甲和上衣给脱了,交给待卫们)。

  他们正是被誉为楚军“战神”的霸王“项羽”和有着汉军“虎将”之称樊哙,他们的对决,两人的对决,称得上是真正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消息如同长翅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有更多的兵将们都忘了自己的职责,纷纷赶了过来观战。

  照理上围得人越多,项羽等人脱困的机会越小,但从项羽的表情上,看不出半点难色,反而隐隐有惊喜之情。

  此时节,不少军营中的好事之人,暗地里开设了盘口,赌两人谁输谁赢,也难怪,那年头,军营中的生活本就极为枯燥单调,又不准随意的外出,兵士们没事的时候,就只能聚在一起赌几把过过瘾,当官的很能体会兵将们的感受,通常只要不惹事,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由他们赌去,何况上了战场,是过了今天不知有没有明天,生死各由天命,也不忍心强行禁止。部分官长还亲身参与,美其名曰与兵士们打成一片。

  项羽那镇定自若的表情被樊哙看在眼里,心中是既感且佩,多少还有些惶恐不安,他不知道项羽的表情是出于自信,还是其他,樊哙那想到一切都在按步就班得照着项羽的计划进行,项羽原本就打算要“舍身救众”,围得人越多,钟离昧和项庄他们杀出重围的希望也就越大。至于自己的身死,项羽根本没放在心上,“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俱哉”,因而面对樊哙的挑战,不仅没对项羽造成威胁,无形中还帮了他。

  两人一个手拿大铁枪,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相互对视着,谁都不动手,可他们两人的手心里已湿露露得了,就算如此,两人还是谁也没动,几乎联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极了两尊风化的雕象一般,但从他们身上透出超强的杀气,让周围得人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项羽和樊哙站着一动不动,迟迟不见有动手的意思。一旁看热闹的兵将们不仅没有失望,相反的被钓足了胃口,在众人的眼中,两人之所以不动,并不是因为怯弱怕战,都知道他们一定在蓄势待发。此时一旁的兵将们似乎比场上对决之人更紧张,尽管他们一个个伸得脖子累,瞪得眼睛酸涩,却都强忍着,怕一个注意力不集中,以免错过而遗憾终生。

  也是,项羽和樊哙的对决结果,实在太难预料了,也许要几百甚至上千回合才能分出胜负,也或许一击而中,就此轻松的结束,反正存在着无限变数。变数越大表明精彩程度越大。

  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人先沉不住气动手了,这个人就是樊哙,不动则矣,一动惊人,就见他把眼一瞪,盯住项羽,身形闪动,快如一匹黑色的豹子相仿窜了过来,身法之快在场的,除了曹参和夏候婴等级别的人物能看清楚外,其余的兵将无论怎么睁大的眼睛,还是根本没看清樊哙是怎么动的。

  樊哙身法快,出手更快,就在人窜出去的同时,他随手一抖,手上大铁枪转动间变幻出点点繁星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防不算防,曹参和夏候婴这次过来就是在保证樊哙安全的前提下,并助他一臂之力,因此他们此时都全神贯注盯着场上的变化,压力之大绝不逊于场上两人,曹参见樊哙出手如电一气呵成,心说:好一招“金鸡乱点头”,我倒要看看项羽会怎么破解。”

  项羽何常不知道樊哙是在迷惑他,这招可怕的地方,在于虚实未定,你看它是虚招,身形不动,它马上变实招,你看它是实招的话,身形一动,它可能由实转虚。俗话说得好“一动不如一静”,项羽决定还是不动,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不该动,现在自然是不该动的时候,动了反而是给樊哙机会。

  樊哙也晓得项羽不会轻易上当,他似乎是胸有成竹,心中早盘算好了,就在两人还相隔不到半米之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催发内力于枪上,一时银光暴涨,铁枪竟如同变魔术一般得突然加长了几分,其实枪还是那么长,只是加上樊哙的内劲,形成了极有杀伤力的枪芒,长出来的枪芒,刚好弥补了两人的之间的距离。

  这一招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联曹参和夏候婴看到后,震惊得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暗暗埋怨道:“好你个黑老樊啊,(因为樊哙长得黑,曹参等人平时在没人时,都管他叫大老黑或是黑老樊),私下里竟练成如此厉害的杀招,一直都不说,瞒得我们好苦。”不过怨归怨,他们还是打心底为好朋友高兴,希望他能一击成功,击败强敌项羽,到时一定举世皆惊。

  项羽也被这招给震住了,脸上呈现出惊鄂的表情,枪芒来得是既诡异又快得惊人,眼前的点点寒星闪电般并为一点,或许是太突然,或许是吃惊得没反应过来,项羽竟然没能躲过“杀招”,这一枪不偏不倚得扎在了他的哽嗓咽喉,深深扎了进去,枪头从穿喉而出,堂堂的项王就被定在了大铁枪上。

  四周看热闹的兵将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真是像生吞了热汤团一般惊得不知该怎么形容,也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声“好”。其他人才纷纷清醒过来,立时暴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

  “樊将军,赢了”

  “樊将军,神功盖世”

  “樊将军,天下无敌”

  “樊将军…”

  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联绵不断,曹参和夏候婴眼中也呈现出惊喜目光,刚要过去向樊哙祝贺,但一看樊哙的表情,黑脸沉沉得,没有一丝战胜项羽后喜悦的样子。恰恰相反带出一脸踌躇,挂满了失落的神情。两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不寻常,停住脚步没有过去。

  樊哙表情在转瞬间又恢复常态,张开大嘴放声狂笑,用手向上点指道:“好得很,项王就是项王,果然没叫我失望。”他是用内劲发出的声音,如同空谷响雷一般,声音回荡在空中,久久凝而不散,把兵将们的尖叫声都给压了下来。

  兵将们原本还叫得起劲,闻言后都用诧异眼光看着樊哙,也意识到内中有事,都停住叫喊,顺着他指得方向一看,“天哪”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就看到项羽像没事人一般,好端端得悬身在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明明都看到项羽不是被樊哙的枪扎中了?世上不会有两个项羽。众人脑子中率先想到一个共同的问题来,“如果项羽活着,那被樊哙枪扎中的又是谁。”

  樊哙预料到众人的反应,为所有人解开了这个疑团,他冷笑着把枪又是一抖,奇怪的事发生了,刚才还被枪扎住的项羽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仿佛压根没存在过。

  众人立刻都傻眼了,原来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被樊哙的他杀招所吸引的同时,项羽却以极快的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得闪到上边去了。樊哙扎中的不过是项羽的残影而以。身子离开后,影子竟还能留在原地,真是令人称奇。

  樊哙和项羽都分别向兵将们展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技,让众人过足了眼瘾大饱了眼福。兵将们的激情被点燃到极点。也不管是那方了,都不由自主鼓掌叫起:“好”来。

  别看项羽和樊哙只交手一回合,两人的心中却被对方的高超技艺所惊叹,樊哙见自己苦练多年,算得上是“压箱底”的“杀手锏”,被项羽轻描淡写一般化解于无形,想着“项羽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而项羽亦有同感,别人也许不知道,他几乎是将功力提到十二分才能闪避开来,不然早成了樊哙枪下之鬼了,像这样的逃避,也是他生平以来绝无仅有的事。“樊哙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两人试了一次招,彼此是相互欣赏,又相互忌惮。都不停的催升功力,项羽身悬空中笑道:“俗话说得好:“来而无往非礼也,樊将军,下面该本王回敬你了,要小心了。”你看项羽嘴上很客气,可出手并不留情,他双手紧握大戟,先舞动几下,然后将内劲灌注在戟上,朝着樊哙方向用力一劈,伴着“呜”的声响,破空射出一道气团,裹着强光疾飞过来。

  樊哙听了项羽的话,已做好防备,他也想看看项羽会使出什么样的杀招来,见不过是个小小的气团,虽然来势汹汹但并没太放在心上。想着“项羽,你也太小瞧我了,就这么个气团,就想致我于死地,真是异想天开,该看我老樊破给你看。”他想着要再好好表现一下,于是装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拿正眼去瞅,等着气团临近时,才慢慢动作起来,双手抓住铁枪尾端,移动身下,将内劲注于枪杆之上,从下向上用力挥去,迎着气团击打,想把气团给打散。

  樊哙的想法是很不错,无奈事以愿违,铁枪击在气团上,像打在棉花糖上,他就知道不好,眼见那气团并没铁枪打掉,而在空中散成无数道小气芒,铺天盖地如流星雨般撒落下来。樊哙在猝然受挫得情况下,算是见机快,晃动身形左躲右闪,尽管气芒多而繁密,仍伤不了他。不过他在躲闪之后,脸上被气芒掀起的尘土,弄得是黑一片黄一片,酷似戏台上的“大花脸”。

  “能在我的“满天花雨”气芒攻击下全身而退,樊哙的确称得上是高手!”项羽见气芒伤不了樊哙,就在他躲闪气芒之际,项羽已如同一只盘旋在空中猎鹰瞄准了猎物一般,身子向前一扑,俯冲下来,将樊哙罩在大戟之下。

  樊哙刚避开气芒,喘息未定,就感觉上方压力一紧,抬头一看,大戟搂头盖顶般杀到,忙拿铁枪往上横得一架。

  项羽这招本是虚招,人飞身从樊哙头顶上跃过,戟交单手,握住戟尾横着拦腰扫向樊哙的腰部。大戟招术变化多端,所谓“扎着为枪,扫着为棍,劈着赛刀斧。”怎么使都成,要是扫上,樊哙就要被截为两段。

  樊哙那能让戟给扫上,刚要闪躲,发觉大戟竟带极强得吸力,双脚像是被沾住一般转动不便,就晓得项羽在戟上加了内劲,以“吸”字诀打出,忙运劲,先化解了吸劲,顺式来了招“一鹤冲天”飞身凌空而起,倒回身拿铁枪用力砸向项羽。

  项羽也不傻,撒戟横着往上一架,两样兵器碰在一起,“蓬”得巨响,金铁之声回荡在场上,震得四周看热闹的人耳鼓嗡嗡响,项羽身子晃了几晃,两只脚往下一沉。

  樊哙则被震得倒飞出去,落在地下,脚步一踉跄,勉强才站稳,两人都感觉到手臂像过了电一般发酸发麻,要知道他们都是天下知名的猛将,项羽双手有举鼎之能,樊哙两膀一晃也有千钧之力,两人大小战经历无数,别说被人震麻双手,一般对手就算想招架他们的兵器也非易事,两人又一次被对方的实力而震呆了。

  “不错,樊哙,还敢再来吗?”项羽叹息“这样的大将,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所以怜惜之余,樊哙冲他一笑挑衅道。

  “有意思,来就来,谁怕谁。”纵然项羽不挑衅,樊哙也不会轻易罢手。他脚一点地,一个冲刺,人已来至项羽的面前,大铁枪闪着寒光,“怪蟒翻身”扎了过去,项羽目视枪来,身子一侧闪身躲过,探手用力拿住大铁枪的枪杆,一手用戟往下一压大铁枪来一招“顺水推舟”。戟刃顺着大枪快速向上推进,大喝一声“撒手”。

  樊哙如不撒手,两个手掌就有可能被切下来,但松手的话,铁枪又会被项羽夺去,到了考验樊哙的时候,只见他一不慌二不忙,从容不迫将身子向后仰,来了招“铁板桥”,手是松开了,但脚却没闲着,等戟扫空后,夹住枪杆,整个身子已经放平,贴在铁枪上,樊哙那身高那体型,最少也有一百八十斤开外,可贴在枪上,像根羽毛般轻盈,枪杆没有一点向下垂,接着联续来了几个“银龙摆尾”,身子快速三百六十度旋转,以“旋劲”之力裹往大铁枪。

  项羽明显感受到攥住枪头的手心,火辣辣一般发烫,稍一分神,樊哙乘机把铁枪往回一带,又夺在了手里,两人斗个旗鼓相当。

  场上斗得热火朝天,场下的曹参和夏候婴看得是心惊肉跳,都在想:“乖乖,项羽,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也就是樊哙,要是换了我们上去。恐怕早就败下阵来了。”兵将们更是看得眼花瞭乱,他们的眼中就见到两道人影分分合合,耳听得金铁“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那分得清谁是谁。

  项羽和樊哙大戟对大枪,招术越打越快,奇招妙技曾出不穷,飞沙走石吓得两旁的人纷纷闪避,都怕“城门失火央及池鱼”。眨眼两人已斗了近百招,还是不分伯仲,项羽一边打一边思量“想我项羽,自出道以来,鲜有对手,想不到遇到樊哙,能和我打到近百合未分胜负,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赢了他。”

  樊哙也在思索:“怪不得,我那姐夫说什么也不让我去会斗项羽,他真可以称得上是位绝世高手,再打下去恐怕我会败在他手里,得想一个巧计赢了他才行。

  两人虽各怀心事,手上却丝毫不肯放松,打着打着,就见樊哙脚一软,像是不知踩到了什么上,脚底一打滑,身子向前一载。失去了平衡,脚跟提起已经离了地,眼看就要倒下去,背部就完全空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樊哙是在耍“花招”,目地无法是引诱项羽进招,一般人的话也许会停手不攻,等看清了再说,“你不就想使“回马枪”,或许伤得了别人,想伤我却是妄想。”项羽那能看不出樊哙的花招,并猜测樊哙下一步可能要使“回马枪”的招术,不过项羽“艺高人胆大”,虽知可能是陷阱,为了获胜还是不想放过机会,他一边小心防备,一边抢步上前,摆开大戟直扎了过去。

  项羽猜对了一半,樊哙栽倒是装出来的没错,不过不是为了使“回马枪”,他耳听身后风声,已知项羽是“上钩”了,樊哙身子没转动,还是倒了下去,不过倒得方向有所不同,轻轻巧巧就避过项羽扎来大戟,戟尖几乎是贴着樊哙身子过去,深深的就扎进了土里,等项羽拨戟想再进招。

  樊哙倒在地上并没起来,背贴地一滑,身子“咕噜噜”如同是车轮般来回翻滚着,手中的铁枪一转,向项羽不断的进招。

  “地趟枪”曹参紧走几步,擦擦眼睛,看着樊哙在地上使得枪招,不由得失声叫道,身旁的夏候婴是初次听说,不解得问道:“曹老哥,“地趟枪”是那个门派的武功,我久历江湖,怎么都没听说过啊?”

  曹参一边紧盯着场上,一边嘴里不停得解释道:“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武功,别说是你,我也只是听闻得多,今天算是第一次见识到。”

  “曹兄,那你怎么能肯定,老樊使得是一定是“地趟枪”的招术?”别看夏候婴嘴上似乎不信,可眼神完全“出卖”了他,对樊哙投射出崇拜的目光。

  项门本是武林世家,武学渊源极为深厚,项羽也识得樊哙使得的是失传已久的“地趟枪“。可知道归知道,要破解谈何容易,樊哙倒在地上,舞动着大铁枪,攻守俱备身法灵动之处,一点也不输于在站着打的时候,枪法专攻下三盘变化莫测,招术与寻常的枪招完全不同。

  与人交手最怕的,就是不能识别对方的招术,纵然是项羽也不例外,没多久,樊哙已占尽了上风,项羽开始还半攻半守,到了后来已完全成了一味防守了,可是就这样,仍被逼得联联后退。

  樊哙则越打越精神,心说:“瞧着吧,项羽,我非要你败在我手里不可。”有了获胜的信念,樊哙枪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

  项羽上窜下跳左躲右闪,每防下一招都显得很吃力,他带来的贴身待卫们看得是胆战心惊,脸色不停的变幻,虽说此次随项羽过来,待卫们早就打定主意要以死报主,可自杀入汉营以来,一路上过关斩将,眼见得就要闯了出绵沿几百里的汉营,如同是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般,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旦凡有一线生机,谁不想好好活下去?不过他们晓得之所以闯汉营以来如此顺利,主要靠项羽,如果项羽被打败的话,那他们的下场更是可想而知,每个人的心头如同挂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看汉军兵将们一个个腆胸叠肚喜形于色,联他们都看出来再打下去,项羽就要输了。大家便能扬眉吐气了。

  “守多必失”,项羽打着打着反应慢了半拍,被樊哙的大铁枪扎中肋下,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扎中了,项羽是没穿凯甲和上衣,鲜血顺着抽出枪尖涌了出来,立时场上如同炸开了锅相仿,汉兵汉将们脸上喜笑颜开。

  就在汉军上下一片欢腾,场上风云突变,樊哙在扎中项羽后兴奋之下,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他一缓,被项羽捉住机会反击,樊哙正自得意,耳听得项羽一声断喝:“樊哙你受死吧!”,他心神一颤。募然感到眼前寒光一现,项羽的大戟从意想不到地方扎入,樊哙看呆了没任何反应,不是他不想挡,而是戟的路线已经破了他所有的防守,他就双手一麻,被震了开来,铁枪脱手而出,飞上空中,半天才落在地上,哽嗓之处有冷嗖嗖的寒意,才看清项羽用戟尖正顶住他的咽喉。

  樊哙瞪大的一对牛眼,痴痴得看着发生的一切,如同做了场噩梦一般,不敢置信,尔后像疯了似的,联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呢?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输。”

  一般人在樊哙的处境下,可能想到得是“我还能活吗?”而樊哙却根本不在乎生死,不过就算是死,也不能糊里糊涂的死,要死也要死个明白。项羽很欣赏这种人,心说:“樊哙是条汉子。”因此虽然赢了他,脸上没有一丝嘲笑对方的意思,谈诚道:“不错,你的“地趟枪”确是武林一绝,不过任何武功都有其规律,“地趟枪”也不例外,招术上虽有别于其他各门各派,手法上仍近似,无非是左出右突,或是右出左突,中间还夹杂着“撩阴枪”,角度不同要不停的换手,我一直退让,不断的留心其中的变化,为得就是能验证自己判断是否无误,我故意受你一枪,从枪口的伤处,证实了我的判断。才会在你换手变化之前,一击击中。当然是有点冒险,如果不是你在伤我后,心存大意,我也不能轻易得手。”

  项羽的话不带一点私心很客观,让樊哙不得不服气,况且樊哙在占尽优势之下“大意失荆州”,加上项羽在生死一搏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得看出“地趟枪”的规律,冲这点就要比自己高,他的一张黑脸悔成了酱紫色,凄楚道:“好,我樊哙服了,项王,给我一个痛快吧”,说完把眼一闭。

  正如刘邦预料的那样,樊哙是汉兵们心中的一面旗杆,听得他亲口说出“服输”,两旁的汉兵将们一个个真如斗败的公鸡,士气低落到了谷底,要说此时最焦急的莫过于曹参和夏侯婴两人。

  他们不说话,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前逼近好几步,不敢冒然出手,一来怕项羽的手一动,把戟往前轻轻一伸,樊哙就别想活了。二来他们也清楚就算是他们出手,也没把握能从项羽的手中救下樊哙。万一樊哙真有个好歹,怎么向汉王及众家弟兄们交待,别得不说,就是吕后姐妹也不能轻饶了他们。两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恨不能被以自己来替换樊哙,一颗心悬着眼睛盯着项羽。

  项羽看了看樊哙,又看了看逐渐逼近的曹参和夏候婴,回头又瞧了瞧护卫们,他们不说话,但眼神中闪着亮光,都充满期待,全像是在说:“项王,杀了樊哙,杀了他。”此时比起之前的撕杀,表面上似乎是要平静不少,可气氛上却越发得凝重,仿佛联空气中也弥满的杀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