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鲜血有“破邪”的作用,这话也许不假,就在被鲜血浇面的同时,“奇迹”真的发生了,项羽身子忽然一阵阵的抽搐,浑身上下瑟瑟发抖,脸上狂态立时有所收敛,如果这回你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项羽的眼神发生了明显得变化,不再如之前一般目光呆滞,已经慢慢转为平和,再变得精光四射,神智也逐渐恢复正常。
对发生的一切,项羽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由于走火入魔,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行为,如今神智一恢复过来,望着眼前的一幕,内心的痛苦如雨后的春笋一般接踵而出,在本代项氏门中,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季弟项庄,平时关爱有佳,联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没想到,今天将项庄打成重伤的人会是自己,可想而知对项羽的内心冲击有多大。
不管有心无心,错误已筑下无法挽回,只能尽力弥补了,以项羽的武功,根本不用晃动身形,却已如道闪电般,飘至在项庄的身旁,俯下身去查看,见项庄面色苍白,牙关紧闭,不时还从牙逢往外冒出一丝丝的血沫,已然被打得晕死过去,估计伤势不轻。
好个项羽,一手抱着虞姬的尸体没有松手,另一只手伸出在项庄胸前一探,立时放下心来,知道项庄的伤虽重,还不致有生命之忧,他一面急着从怀里掏出固本培元的丹药,轻轻掰开项庄的嘴,喂他吃下。一面潜运内功帮着调理伤势。
以灵丹神奇的药效和项羽的深厚的内劲,果然没一会,项庄就醒转过来,他慢慢得睁开了眼睛,等看见项羽,没顾上伤势,先关切问道:“仲哥,你没事了吧。”
项羽见项庄在被自己打成重伤之余,一点也不怨恨,仍想着记挂着自己,心中十分内疚便道:“季弟,我没事,你怎会这么傻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被我打死!”
项庄听项羽一说,只是憨憨一声笑道“仲哥,只要你没事就好,天下可以没有我项庄,不能没有你仲哥…”
项庄的话,让项羽更觉汗顔道:“别说这种话,万一你有个好歹,让为兄有何面目再苟活人世。”
“仲哥,我知道虞夫人(据说项羽没正式册封过虞姬,所以楚营将领还是习惯称虞姬为虞夫人)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人死不能复生,还有眼下很多事等着你去办,就听小弟一言,突围吧。”
项羽看着项庄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越发得觉得伤感,同时心中极为感动,可是他若有所思仍沉吟不语。
“项籍,(项羽其实姓项名“籍”,“羽”是他的字)你太自私了。”项庄素来很敬重这位仲哥,从来都是项羽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几乎没有违背过项羽的意思,基本属于乖小弟的类型,可是今天看到项羽的样子,他实在压不住火,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出言骂道,并不等项羽开口,他又声色俱厉接着道“你就只想到你自己,你为楚军上下想过吗?你好好看看这些人,其中很多都是抛家弃业,忍受着对亲人思念之苦,一直追随你到现在,他们图什么,不就是希望能辅助心中的英雄重振王道光照天下吗?可你呢?竟为了一个女人,背弃了他们,项籍,枉我一直崇敬你,以你为我的楷模,我项庄真是瞎了眼了,你太叫我失望了,咳咳…项庄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气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也许没料到项庄敢这样对他说话,又或许是太突然了,项羽一下子就懵了,只是默黙的听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过表情明显凝重起来。
项庄是一时气愤,才说出这番话来,要是在平时,他根本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没胆量说出来,因此等说出来后,又觉得话多少有些过分,怕万一太过激,反而会势得其反,可是一看项羽的表情,他于是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想必项羽此时思想斗争激烈,信心大增又紧接着道:“还有你难道真的不明白虞夫人的心意吗?她就是不愿拖累你,才会…,而现在她尸骨未寒,你忍心让她死不瞑目?”说到最后,项庄几乎声泪俱下,项庄的话虽不长,却如醍醐灌顶一般,让项羽彻底清醒过来,他岂会不明白虞姬的用心良苦,只是一时受不了这种残酷打击。他回身望了一下在他手上如同沉睡般虞姬,回想起她临死前眼中深情的凝望。如被拨动心弦了一般,项羽的虎目中隐隐有了泪痕。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项羽想了想,轻轻扶起项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赞许,在他的眼神中呈现出坚毅目光,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项庄不知道这位仲哥又有什么打算,心中忐忑不安。
项羽的贴身护卫见他们的项王走火入魔,却苦于本事低微无法解救,只能分布在周围,暗中保护他,凭项羽的本事,已从他们呼吸中,知道他们所在方位,高声唤过来他们来,吩咐让分别去各营传达将令,让楚营上下到这里来集中。
护卫们急遵令去办。然后项羽又让项庄先退到一旁。就见项羽一手抱着虞姬,一手高高举起,运劲祭起一个大大的气团,随着一声暴叫,将这个气团重重的轰向面前不远处的地上,伴着“蓬”得巨响,大地都如同是在打颤一般抖了几抖,一时尘土满天沙石飞扬,向四周激射开来,要是平时项庄根本不在意,但重伤未愈,不得不小心,双手急挥一一挡开。项羽却一动不动的站着,因为飞来的沙石根本到不了他近前,已被他的护体神功给弹开了。
等尘土过去后,看地上已被砸开一个很深大坑。项羽用双手托起虞姬,平放着抱在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圈又微微发红,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步的走向大坑。以他的身形和与大坑的距离,也就十来步便能走完,可他走得很慢,慢得像是每一步都要停顿好久才迈下去。
在他心中必定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完。可不管走得怎么慢,总有尽头,正如人生不管开心不开心,总有曲终人散的一天。
项羽来在坑前,还生怕虞姬会冻着一般,随手扯下自己的衣服,蹲下身子把衣服平铺到坑内,后才把虞姬放在衣服之上,如光看外表的话,虞姬除面色比普通人要苍白一些外,其余基本上与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在月光下照射下越发显得如同玉雕得相仿。弄得项羽几乎不敢直视她,轻轻的跪在了坑前,双手用力插在泥土里,一起一落把用手刨着泥土,撒在虞姬的身上,很快两只手上已鲜血淋漓,项羽却如同感受不到一样,因为心中的痛更甚于肉体。
此时的他眼中布满了泪水,再也止不住得夺眶而出。每撒一下,项羽都会抑起头来对天大吼一声,这声音似怨似诅,周围已经聚急了不少过来待命的楚军兵将,在他吼声的感染下每个人的心情都显得十分沉痛,加上虞姬生前一向宽以待人,在楚营中“人缘”极好,如果那个军士不小心犯了军法,只要去求她,她都会尽力帮着求情。可以说惠及众人。如今将士们纷纷感念到她好,全都不禁流下泪来。
凛冽寒风呼呼挂响,看虞姬身上已基本被泥土覆盖,只剩下一张俏脸还没掩埋,项羽心里清楚只要把泥土撒上去,就再也见不到虞姬了。所以他迟迟都下不了手,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那怕只能这样默默守在她身边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一旁的项庄见项羽痴痴呆呆的样子,生怕会夜长梦多,灵机一动,紧走几步来在大坑前“扑通”声响重重得跪了下来,朗声叫道:“虞夫人,小弟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仲哥,为了我楚军上下,在这里请受小弟三拜。”说着“嘣嘣嘣”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响头,他一下跪,其余得楚军将士都随着项庄跪了下来,就听项庄接着道:“虞夫人,请放心,我们绝不辜负你的期望,望你英灵不远,要保佑我们能杀出重围再展雄风。”说完项庄以头触地,又磕了三个头。等他仰头时额头明显是血迹斑斑。
项羽那会听出项庄话中的弦外之音,也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又看了一眼虞姬后,想起之前那一幕“别姬悲歌”,心里产生一阵绞痛,于是把眼一闭不忍再看,双掌微微抬起往前一推,带出一阵强风,呼啸间,将身前沙土高高卷起,才完成了对虞姬的掩埋,没有现成的石碑,护卫们在附近找了很久,只找块大石板,抬了过来,项羽知道他们尽力了,也没过分苛责,运用玄功使劲一搓,将石板磨平,手指在石板上刷刷点点,写下“爱妻虞姬之墓”几个大字,看每个字都如同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入板三分,一旁的兵将们看得不住得直吐舌头。
项羽没有起身,只是跪着把身上向后一转,面向过来的众楚军将士们,他发现除了个别士兵还在守营外,其余的都来了,不过联火头军算上,剩下的人不到十去其二三了,项羽用眼光打量着众人道:“各位好兄弟们,你们随本王东挡西杀南征北战十数年,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又害你们身陷重围生死难料,这都是项籍无能所致,带累了大家,在这里本王向你们赔罪了。”说着话项羽跪在那里,竟冲众人磕了一个头。
“大王”、“大王”、“大王”、来得将士们看到项羽这个样子,一个个感激涕零齐声呼喊着都磕头回报。
“各位兄弟,快请起,本王已经决定了,乘汉军没有形成合攻之前,马上突围…”这正是众将士们心中几天来日夜盼望的事,因而项羽话还没说完,旁边已传来暴风雨似的雀跃声“大王英明、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项羽做了一个平息的手势,等将士才静了下来,就听项羽马上接着道:“想必大家知道,如果全军突围的话,很容易被合围歼灭,所以本王准备分兵二路,一路突袭汉军主营,以牵引汉军主力,一路乘机突围。”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波澜一般,再次打破了平静,在场的每个人不由得全在心中打起鼓来,谁都明白,两路比起来,突袭这一路凶险系数大,生还的机会也要小很多。
尤其是将领都一脸严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希望不要被分到突袭的一路,一时都屏住呼吸谁也不说话,目不斜视的盯着项羽,看他怎么指派,一个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场上静得就算是联掉根针也能听得清。
项羽从众人的表情中读出来他们忧虑,先用眼光扫视了一圈后,开口道:“突袭这一路我决定了,就由…”此时此刻简直比赴刑场更让人紧张,不少人的额头都见了汗,眼睛鼓得溜圆,嘴唇紧咬得听着。
就听项羽慢慢道:“由本王一个人去。”这话又让在场的人如同炸开了锅相仿,他们在为自己庆幸的同时,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心中生出莫名的感动来。
“项王不可,你身系天下安危,怎么可以冒险,还是让我去吧。”大将钟离昧第一个出来反对道,“是啊,仲哥,钟将军说得对,要去的话,让我去吧。”项庄也急劝道,“大王,不可啊”
“大王,请三思”
“大王,让我去吧”
钟离昧和项庄一带头,其他的将官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你一言我一语出来劝谏道,项羽欣慰的看了看众将,严词道:“无须多言,你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心意已决,再说,你们也知道,刘邦和韩信小儿的目标是本王,其他人纵然去了也没用。”
这话到确实说到点子上了,其实众将心中跟明镜似的,都明白项羽说得是事实,天下能真正威胁到刘邦的,也只有一个项羽。所以刘邦就算能放过楚营中的任何人,也绝不会放过项羽。
但众将还是要再三劝谏一番,当然听不听,就是两回事了,见项羽下定决心,他们都不再劝了,又提出愿意跟随着一起去,但都被项羽拒绝了。
项庄自然也提出要跟着一起去,项羽更不同意了,别说项庄有伤在身,就算是没伤的话,项羽也绝不会让他冒险。所以只让他协助钟离昧带领众人乘机突围。
项羽正准备要一个人去,可几十名贴身护卫坚持非去不可,并说如果项羽不答应的话,他们就要当场自刎。项羽叹了一口气,勉强算是答应下来。于是才演绎了一出以身救众突袭汉营的好戏,必竟还是项羽了解刘邦的为人,果然一听说项羽亲自带队闯营,刘邦想都不想,生怕项羽会跑了,除下令全力堵截。还让人只会英布等人派兵过来协助。还下了严令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于是给了钟离昧和项庄等留守楚军机会,才得以杀出重围,关于那晚事,项庄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每当一个人独处之时常常会想起,特别是在他突围后,听说项羽在乌江自刎的传闻,心中更是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持和仲哥一起去。所以今日意外重逢,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
看着项庄的脸色越来越红润,项羽的内心的愧疚越发深了,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赶到,不然也许还能保住季弟的性命,刹那的相逢,带来的却是永恒的分离,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在项庄期盼的目光下,项羽又不得不重新面对起那段记忆来。自带着几十骑贴身护卫,杀进汉营后,如入无人之境相仿,一路冲杀过来,眼见就要闯出汉军几百里的联营重围。
他们正杀得起劲,就看前面汉军汉将的队伍,突然朝二旁一分,露出很大的一片空地来,项羽一愣,闪目望去,见在空地当中,一前二后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虎背熊腰黑大个,此时已到了严冬季节,普通人就算穿寒衣,还是觉得天气格外的寒冷,可看这个黑大汉却根本不畏严寒,既不顶盔,又不冠甲,联上衣都懒得穿,赤着身光着膀子站在那边。不是别人,正是守候多时的樊哙。
樊哙抄近路来至这里,等了片刻,没等到项羽,却等来了随后而至的曹参和夏候婴,他们来时见樊哙正焦急的在原地不停的来回踱步,樊哙没想到他们会来,把对牛眼一瞪问道:“你们俩来干吗?是不是韩信这小子不信任我,所以又派了你们过来啊!”
夏候婴为人老实张口就要说出实情,曹参多机灵,忙使了个眼色抢先过来道:“那的话,我们是好兄弟,所以特意向韩元帅请令过来的,亲眼看一下,项羽怎么叫你给打败得。”曹参深知樊哙的脾气,争强好胜又爱面子,如果实话的实说的话,以樊哙的性格到时还不火冒三丈,因此故意给他戴了顶高帽。
樊哙真的被捧得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咧开一张四方大嘴哈哈一乐,得意得拍拍两人肩膀道:“还是你们哥俩好,放心,你们算来着了,都说项羽是天下第一高手,呸,那是没碰到我老樊,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知道,你樊大爷我的厉害。”别看樊哙把牛是吹出来了,心里却并没安稳下来,不过曹参和夏侯婴的到来,多少也给他壮了胆了。
三人就这样等着,可左等不见人来,右等不见人来,曹参和夏侯婴倒没什么,樊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相仿,生怕会与项羽错过,不断的派出兵士去探听,兵士一会儿过来一报,“禀将军,项羽离这还有多少多少里”,樊哙的心情也随之起浮不定,不过总算还是是等到项羽到来了。
樊哙这时的心情也说不上是激动还是紧张,从旁边拿过铁枪来,樊哙那条枪也足有碗口粗细,一般的兵士们要几个人才抬不动。樊哙却能很轻松就拿起来了舞动自如。忙吩咐一声让兵将们闪开。
汉兵们被打怕了,都把不得不用上前送死,又知道樊哙和项羽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有机会能看到他们的对决,可说是机会难得,纷纷闪到一旁。
“吁”项羽与樊哙四目相对,眼睛里闪出“火花”,项羽把马一停,两人虽未交手,却心仪已久了。项羽武勇非凡,所谓:“惺惺惜惺惺,好汉敬好汉”。他生平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将”,因此慕名过来投奔的他的人很多,麾下聚集了当时天下许多知名的大将,其中最富盛名的是龙且、季布、钟离昧、虞子期等人,也包括如今协同刘邦围困楚军的英布。之所以“鸿门宴”上樊哙敢当众痛斥项羽,是因为张良早知道项羽的弱点,才故意让樊哙这么做的。项羽“爱将”成辟,不仅没有生气,还厚待樊哙。一度也曾让樊哙极为感动,要不是与刘邦的“关系”非同一般,樊哙也许就可能投靠项羽。
算来是“鸿门宴”后两人这是第一次在战场相见,回首往事都感触颇深,不管樊哙之前怎么说大话,一看到项羽,在气焰上先要矮了几分,把大抢往手中一托,上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项王,久违了,还识得末将否?”
项羽冷笑道:“这不是樊哙,樊大将军,本王那能不识呢?”
“不才,正是樊哙。”
“樊将军,你在此挡住本王,意欲何为?”
“不敢,樊哙军命在身,想留项王大驾于此。”
“好一个“军命在身”,但不知是奉了刘季小儿的王命,还是那跨下之人的军令。”项羽故意讽刺道,跨下之人不用说指的是韩信。
“项王,今日之势,只怕你来得去不得,听末将良言相劝,下马服绑,我等必礼待于你。”樊哙嘴上向来不吃亏,立即回敬道。
“大王,何必跟他啰嗦,待我们来收拾他。”项羽还没说话,后面的护卫先耐不住性子答言道,话音未落,不等项羽下令,从后面窜出两匹战马来,奔着樊哙就冲了过来。项羽再想出言唤回已经不赶探了。护卫们虽听过樊哙的威名,只怪杀入汉营以来太过顺利了,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于是乎他们都犯了“过于轻敌”毛病,以为汉军无大将。
两匹马一左一右飞将而来,离樊哙越来越近,樊哙站在那里如老松入定一般镇定自若,嘴角向上撇着,根本不拿当回事。眼见两匹马似要把他踏成肉泥,樊哙突然之间把身子一挺,断喝一声。
这喝声如同半空中打了个霹雷一般。别看两匹战马之前还气势汹汹要冲过来,倏然间,本能感受到从樊哙身上发出来比百兽之王老虎还要可怕的气息,来一个急停步,身子一阵阵的乱颤,骑在上面的护卫好不容易才把马稳住,可接下来不管再怎么用力驱赶,两匹马似乎是怕了樊哙,再不敢向前一步了。
两个护卫才识得樊哙的厉害,战意已怯,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项羽还在后面看着,勉强把胆气一提,各挥动手中的长枪扎了过来。
樊哙仍是巍然不动,不过这次不等得两条枪扎到,拿自己的大抢轻轻往外一拨,叫了声“开”。兵器碰兵器,两个护卫就感得手臂酥得一下,如过了电相仿,顿时就麻了,不等他们恍过神来,樊哙似有意要在众人面前显示一下,一个闪步欺身来两匹马中间的空隙,把手中的枪往空中一抛,运上劲,手臂张开,双掌朝着马身上一拍。
两匹马那里受得起樊哙的神力,被他一拍,疼得各发出一声嘶鸣,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两前蹄高高抬起,半个身位倒立着,骑在它们身上护卫可就受罪了,根本控制不住,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樊哙看都没看,手向上一操,稳稳得接过从空中落下的大枪叫嚣道:“还有谁来。”
曹参和夏侯婴在后面看着,都暗自在心中写下一个服字,心说:“老樊,真有绝的。”
“好”、“好”、“好”两旁看热闹的汉兵汉将们,之前没能没人带领,以至于让楚军肆意冲杀,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樊哙总算为他们出了口气,无不卖力的叫好,樊哙得意的看着项羽,见项羽像是没看到一样,脸上不动生色,可后面的其他护卫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都晓得樊哙的厉害,再没人敢过来了。
项羽打马来在两个护卫倒地之处,缓缓下了马,弯下腰低身探看两护卫的伤势,如此一来就成了背对着樊哙,好像是给了樊哙一个偷袭的机会,把两旁的汉军将士给震住了,看一眼项羽,又看一眼樊哙。
看得樊哙脸色涨得通红,他还从来没让人如此轻视过,但气归气,樊哙绝不会背后伤人,把火压了压,平静了一下心情没动手,心想:“项羽,等一下,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项羽看出两个护卫只是晕过去,并不要紧,轻轻在他们身上推拿几下,两人就醒了,睁眼一看项羽,两人羞得脸色发赤,恨不能有个洞钻进去。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意,退到一旁去吧。”听了项羽的安慰,两护卫更觉得惭愧了。低着头退回本队。
项羽见樊哙没有乘机偷袭他,想见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回身看了樊哙一眼,对他点了点头,樊哙也报以一笑,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都知道无需多说什么了,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生死一战即将打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