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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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市口。

  她双手背负,跪在行刑台上,眼睛却在人群里搜寻着他的身影。今日会来吧,一定会来吧,说不得是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过了这次,以后即便相见,都没有缘分了。

  会来吧,她紧紧握住手心的鸡蛋,一定回来吧。他定是知道她是枉死的,他没有多大能耐,不能为她洗刷冤屈,可是,还是回来吧。

  老人家说:“一日夫百日恩。”两人也算是夫一场,该来的吧。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他的身影,直到午时还是没有发现他。她垂下了头,这些年,她对他终究是不够好,才让他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她。

  她以为好歹是夫一场呢,可笑啊,到了这种地步。

  “不要担心,他会来的,我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平静的声音安抚了她急躁的情绪,她安静了下来,是白螺吧,那个笑起来让人觉得悲伤的子。

  会来呢?白螺说会来,就一定会来了。

  “午时三刻到了。立即行刑。”知县的一声大喝让她紧紧闭上了双眼,还是没有来。

  没有来,也不会来了吧。

  其实没有关系的,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看不看都一样的。

  反正,她平日待他,算不上顶好,也许白螺说的没有错。她根本不了解他。

  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

  “知县大人,可否让我们话别一下?”李凤的声音吗?

  “阿。”谁捧住了她的头,她的头掉了吗?

  能睁开眼,能睁开眼,就说明,她的运气好,脑袋还没有掉:“李凤啊,李凤,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会不来呢?”书生的眼角含着泪水:“一日夫百日恩哪,我怎的能不来呢?”

  “我就知道阿我平日待你不错,你说什么也会来的。来来来,到最后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这个,”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手里的鸡蛋,亲眼看着他小口小口得吃下去:“是我唯一最后能给你的。”吃下了,总该让他最后能多了解他一点吧。

  这是她小小的贪念,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子,下了黄泉不要喝孟婆汤,就记着惦着,来世的时候,变成他喜欢的那种子。

  远远的,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子和一个一身玄衣得男子。

  白衣少问道:“是你吗?”

  “是,他本事不肯来的,不过,我要他来,他便不得不来。”

  “湛泸,你真是个好人。”

  “我比较喜欢人家说我是一把好剑。”

  “也许我做错了,她是宁死也不要知道那男人在想什么什么的。”

  “今生苦些,总好过黄泉里做一只糊涂的鬼,来世的时候做一个糊涂的人。”

  “湛泸,你了解人世的情爱吗?”白螺问道。

  “情爱啊,太虚殿里,曾有耳闻,有人说:人生情爱以及其他种种,不过是幻梦一场。”

  “那为什么我见过的子们,都愿意为那一场幻梦丢了命?”

  “白螺。要适可而止。”湛泸剑眉飞扬:“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知道了,只是有时候就是想知道的多一点再多一点,就插手了,湛泸,这次又累了你了。”白螺本来想笑,又想起湛泸不喜欢自己的笑容,就停下了。

  “没事的,我只是怕你可能会陷的太深。”

  “太深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凡世的人都称太虚是太虚幻境,我便不记得,何者为真何者为幻了。”终是忍不住,她淡淡的笑着,朱砂痣,泪痣,绝的微笑,悲伤的感觉。

  湛泸转过了头,没有言语。

  本来太阳高照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

  云,蔽了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