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个计算精确的人,无论什么事,只要被他稍微一算,都不离十,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对面的店一眼,除了那个人,他看不透外,天下的人,他都了解的很。
他的子是个单纯的人,虽然有时候要发发威,对他还算好,所以这么年也算将就下来了,他经常想,就这么过下去吧,书生的身份算不上什么高贵,但是能活下去就不错,现在,那些意外,让他的计划发生了一些偏差,他该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了。
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店一眼,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凤,快进来,你想要人家注意到你么?”说话的是一个俏生生的丫鬟装扮的子,看见左右没人,飞快的将他拉近房内:“你干什么,是怕人家不知道你老婆刚走了,就有一个人到你家里了啊。”那人娇嗔的说,两片红云飞到了脸上:“人家现在还没有嫁给你,还要名节呢?”
“雪儿,看够了吧。”白螺苍白的脸缓缓贴上白鹦鹉的脸:“不要看了,人家要做什么,让人家做去,不要管了。”
白鹦鹉掰回了几乎粘在了窗上的眼睛,声音有如七八岁的孩童:“不给看就不看,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男人会这样?”
“你还是个孩子呢,自然不懂。”白衣少斟满了面前的茶杯:“雪儿,还是个小孩子呢。”
“那你就什么都懂了啊?”
“当然懂了啊,”她漆黑的长发甩动,如精的绸缎,配着发上的紫玉簪子,也如里绝的星空:“我在人间已经好多年了吧。”
雪儿搬起了手指:“十年,二十年”一会儿觉得麻烦,直接以百年为单位:“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八百年”他吐吐舌头:“八百年了。”
“八百年里见了那么多男人,也见了那么多人。”
“我可说好,你不需再插手人间的事了啊,不要管那些人,他们是死是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雪儿越来越像湛泸了,说不得雪儿以后的白的羽毛也会变得像湛泸的衣服一样黑了。”
“白螺瞎说。”雪儿扑棱扑棱了自己的洁白的羽毛:“白螺瞎说,雪儿的毛白白的好看,只有湛泸白痴才会喜欢把自己弄得跟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烧过的黑炭一样。”
“湛泸才没有。”少吃吃的笑了起来:“湛泸知道了会揪掉你的羽毛。”
“他敢我就啄瞎他的眼睛,让他变成没有眼睛的白痴宝剑。”雪儿骄傲的翘起自己的尾巴。
“我觉得你可能没有这样的胆量。”阴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谁说我没有,我是天地间智慧无双,英勇无双的白鹦鹉雪儿,谁”它得意的回头,又很快的飞到了白螺身边:“白螺救我。”
“当然,你也是天地间无双的貌的鹦鹉喽。”湛泸拔出手中的剑。
“对啊对啊,雪儿得意洋洋的点头。有白螺他就不相信湛泸敢怎么样。
“貌,”湛泸的手腕微动:“我比较喜欢没毛这个词语。”
“湛泸。”这间名叫镜的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你个白痴,雪儿跟你没完。”一只没毛的鹦鹉在如樱般飞舞的羽毛中追着身形快速闪动黑衣的男子,一会儿就被转的昏了头:“湛泸,你停下,白螺,你叫湛泸停下,叫他停下被我咬一口,我要报仇。”
“湛泸,我有话说。”白螺掷出了一杯茶,湛泸接住,抓住雪儿,倒提着,顺便绑住了雪儿的嘴巴。
“什么。”湛泸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用召唤之术召唤我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后天菜市口会有一个人死,我希望,不是那个人。”白螺接过了雪儿,安抚的拍着它的背。
“你还是决心要管人间的事么?”
“不知道,我知道我在这里太久了,见了太多的人,见了太多的不该流的血,见了太多不幸的人,见了太多不愿醒来的人,就想做点什么。”
她微低下头,眼角的朱砂痣暗暗发出光芒:“我终是不能忘情的人。不能忘情,又不想涉的太深,所以劳烦湛泸了。”
“我知道了。”湛泸黝黑的眼瞳扫过了已经听累了,垂下头安睡的雪儿,又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帮你一次,却不能帮到永远,我快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啊。”白螺笑得灿烂:“湛泸要走了啊,湛泸也走了啊,反正又不是见不了了。”
湛泸起身:“我还有事,先出去,你说的事,我不会忘。还有,白螺,以后不要笑了,太难看了。”
白螺采了几朵飞翼,放在雪儿的身上,略微发愣的看着雪儿背后的毛如雨后笋般张起,不久便覆盖了它的身体:“雪儿,我笑起来,真的跟湛泸说的一样,很难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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