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后是软软的呼吸,带着些许清甜的气息在耳边微微摩挲,她停止了挣扎。但被捂住的口鼻使她满脸憋的通红,无法呼吸。将那只手用力向下扒开一点,;露出鼻子可以呼吸。
她试图想转过身,却被身后人发现而制止。他的身体紧贴着她,一手捂在她的唇上,一手放在她的腰上,她心里暗暗思索,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一位怎么比现代还亲?好歹第一次见。
还在她左思右想之际,那人便“嗖”地将她带上了房,一声惊呼也被他掐在了喉中。
那人又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看着。”隐约的热气哈在她的耳垂上,让她立刻脸红到耳根。黑暗中,他并没有注意到,也无暇注意。因为下面还正忙着。
定下神来看下面的动静,从这个角度可以很好的看到底下两人的动静。
如玉在黑暗中的面容若隐若现,但也带着清冷的光,与白日所见大有不同。
而她对面那人只能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看起来应该是个男的。
如玉略微低头,对那人道:“玄主终归是怪了我没有尽力么?那么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虽然她身子弯了,气势倒还在,让对面的人气得将头一偏,得以让左绮念这边清晰地看见他的脸面。这一下,让左绮念和身后男子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那人脸上一道从左侧额角蔓延至唇的黑色疤痕在月夜下异常显眼,也异常狰狞。她惊讶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还看见那人颈下没有喉结,自然知道是个女的。
可身后男子的吸气声后还带了一声让人几乎听不见的轻“咦”。若不是左绮念恰好在他身前,也不可能听到这声音,这让她肯定,这个男人一定知道点什么。
左绮念心里转了无数个圈,最后决定只要这人不难为她,她还是不惹麻烦的好,面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下面两人。
那女扮男装的人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如玉,冷声道:“现在玉姑娘建功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在下那么恭敬了。不过,只要我位高一级,玉姑娘你还是得听命令。”
如玉没有答话,将信展开,看了只有一段就神色大变,像后跌了两步,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玄主下的命令。”
左绮念和身后男子的身子都是一紧,是什么消息让如玉大惊失色?两人都不禁向前探了一探,明知看不见信上的字,还是一个劲的向上看。
下面那人冷笑一声,手一抖,将一面令牌现在如玉眼前,如玉看后不禁跪下俯首。
“你若是连玄主的令牌也不认得了,就是真该杀了。”她顿了一顿,复又道:“现在玄令在手,你还是不相信命令吗?”
“玉儿不敢,谨遵上命。”
从如玉的低沉声音中可以听出她内心的震惊和难过,让左绮念不禁怀疑,到底什么样的命令让如玉这样。
如玉又抬头对那人道:“请代玉儿禀上,一个月的时间太短,请宽限一月。玉儿必定完成任务。”
那人沉思片刻,将令牌收起,点头道:“好。这件事本座代玄主先应承你了。两月时间你若不做到,修怪本座无情。”
“玉儿遵命。”
那人从后门隐在黑暗中,左绮念感觉出来身后这人很想跟上前去,又怕自己会使什么花样,只是握住蛮腰的手紧了紧,让她一阵闷疼。
如玉将信拿在手中,却不做声,也不动。只扬手吹了一个无声的口哨,让梁上两人俱是诧异。
不一会却又都明白过来,一只像是鸽子的鸟飞到如玉手臂,全身羽毛乌黑,其中只掺杂几点白色,显得格外有趣。
如玉将手中信札卷成筒状,塞到那只奇怪鸟足下的圆筒中。抚了抚它的羽毛,又吹了一个口哨,当然,还是无声的。那类似鸽子的鸟在如玉头上转了一圈就展翅飞去。
如玉也沉吟片刻,眼睛似乎不经意向上看了一眼,让左绮念心惊了一下。难不成她知道上面有人?左绮念安慰自己,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犯不上什么事吧?
但如玉没什么表示,就走回房间。
她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将心悬到嗓眼,后面还有个陌生人哪!
陌生男子用轻功将左绮念带到一个不知道地方,才松开了蒙住她嘴和握住她腰的手。
环顾四周,根本是荒郊野外,危机感迅速上升,这人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他转到她面前,她才看到他的面容。
如夏日里的一场春雷,就这样不遮掩地打进了她的心中。斜飞入鬓的眉,被浓墨染尽的眼,挺直的鼻,还有紧抿成一线的唇。
那双眼看不到底限一般,像是能把世界尽收眼底,却没有人能看懂他的心,既是毫无波澜,又是波涛汹涌。这么矛盾的两极在他的眼里得以最融合的呈现。
他一身黑衣把自己的气质尽显,黑夜好像就是他的领地。如若夏夜的寒冰,坚硬,冷酷。
左绮念本来自傲的身高却只到了男子的肩头,她突然生出几许自卑。自己一身散乱的单衣,半睡半醒的面容,在他眼中成了什么样子?
那人将眉一皱,直接问道:“你是谁?”
不知是寒冷的天气还是他冰冷的语气让左绮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那人精致的眉眼发呆。
突然发现,自己到了这里之后,养成了一个看到美男就发呆的习惯。明明脑子在动,身体却动不了,就像看到林沐风,愣愣地只能发呆。
她纠结在自己的思想中不得动弹,那人却不耐烦起来,伸手间掌中便拿出一把冷锋尽显的匕首。
她谨慎地一步步后退,而那人也在一步步逼近。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安府的普通客人,在如玉楼也是误闯。”
男子眯起眼,将匕首收起:“你与安家二夫人很是熟稔?”
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像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快要掉下去,但有根绳子吊在自己头上,如果抓住,自己自然就不会有事,但是抓不住,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对,我和二夫人认识,很熟。”她顿了一顿,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看向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消息。”
他眸中寒气尽散,露出几分趣味:“你怎知我会愿意呢?”
左绮念握紧汗湿的手掌,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不准备杀了我,这是第一;你愿意听我说话,这是第二;你很想要那个消息,这是第三;你不能靠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拿到,也不能靠二夫人拿到;这是第四;另外,你想要的话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男子收敛起脸上表情,沉声道:“你漏了一条,我若发现了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杀了你。”
她暗中咽了吐沫,笑语盈盈:“在你还未了解清楚我,就先杀掉,好吗?不若先收入门下,以待后续。”她知道自己在赌,赌他不知道自己背景如何,不敢妄动。实在是已经死过一次,才觉得分外珍惜起生命来。
他双眸紧盯着她,终是放松神色:“好,就信你这一回。七日,七日后我要得不到消息,你自己也知道会如何了。”
左绮念点了点头,终于忍不住舒了口气,她忽地又抬起头问:“我叫左绮念,你,叫什么名字?”一张脸在黑暗中显得熠熠发亮。
他沉默半晌,微微扯动嘴角:“墨。”
“墨。”她在口中念叨,又对他粲然一笑:“我记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