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州吁的奋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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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石厚,历史老师又一次欺骗了大家。所有的老学究们都把他描绘成一个教唆犯,邪恶与狠毒的帮凶,这个人到底是善是恶我不愿评价,还是我总爱说的那句话,在政治这个泳池中嬉戏的人除了极个别的人渣,无所谓好人与坏人,评价他们的标准只有一个成功与失败。但是我要说的是石厚同样是一个杰出的人,不论他的才能还是他的操守,四个字“毋庸置疑”,当然四个字代表的是我个人对他的肯定。

  作为卫国的臣子在为祖国的征战中他屡建奇功,作为君主忠实的朋友,当自己的主人落难时,以他父亲的关系,我相信只要他肯低头一定可以脱死,但石厚选择了不离不弃与州吁同赴地府,作为儿子死前的唯一要求就是在看一眼自己的老爹,对于这样一个人,我们还能说什么呢?难道仅仅就因为他支持了一场不太成功的政变,帮助了一个地位卑贱的公子,就该万劫不复吗?人哪,有时候不能这么无耻。

  州吁也许是个优秀的人但他不是一个成功的人,父亲的溺爱害了他,从来没有失去过什么的州吁,根本不懂得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如此炫耀的光芒深深的刺痛了一个人————“庄姜”,庄姜将成为第一个为州吁制造麻烦的人。

  人生道路的一帆风顺,使他忘记了最大弱点——“出身”。

  州吁的出身对于他的朋友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是对于那些整日站在朝堂上打瞌睡顽固的老家伙们来说却很要紧。

  州吁只有整天花天酒地才是正常的,“嬖人”的孩子吗!就这素质。但是一旦他想要干点正事,就如同捅了蜂窝,那些老家伙就会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务正业”的庶出公子,心中猜测这他想要干什么!

  这样的老顽固在姬杨手底下不乏其人,很巧石厚他老爹“石碏”就是其中最为坚决的一位。

  不论这老爷子将来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他都是一位合格臣子,他是一个为了国家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都证明他是一个十分传统的老顽固,在他眼里一切都必须按照规矩办事,他的做人信条直接决定他的做事风格,他能够容忍一个庶子在君主的受命下即位,但是却不能容忍他弑兄夺位,这老头很死板,但是他活的很简单,规矩就是规矩,不遵守者我必除之,我的儿子也不例外。

  当卫国这场巨变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石老头便以他的经验迅速的做出了判断,他知道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曾将强大的卫国将万劫不复。于是他决定要做点什么了,但是石老头是个什么货色,他又有多大能量呢?不巧他还真是个货色!

  卫国的石姓和国君同宗同族,都是卫康叔的后人,从血缘上他们还是远亲,当然这种情况在东周十分普遍,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事实上石氏一直掌控着卫国,卫国的每个重大决定中都能看到石姓人的影子,可以说石姓族人在卫国地位显赫。

  当看到国王将欣赏的目光投向没有名分的庶子时,石姓的领头人石碏坐不住了,因为他此时不仅仅是卫国的上卿,同时他还是卫国太子的老师,简称太师。对于这个姬完这个学生,他实在是太了解,这孩子整个就是个政治低能儿,根本不具备应付动荡能力,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得着落在三公子州吁身上。

  同样在牧野看到州吁的表现后,石碏开始捣州吁的乱了。他通过各种方式告诫着州吁,不要奢望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州吁添置武器,石碏没答应还语带双关的奉劝他,这动静有僭越之嫌,而实际上此时的州吁已经僭越的一塌糊涂,州吁想扩充自留地,石碏也没有答应……总之只要州吁想搞出点动静,石碏直接就一棒子给打回去,丝毫不予商量。

  可惜事态的发展已经不能被石碏控制了,州吁的人格魅力实在太强大,作为父亲的姬杨已经深深的被自己的这个儿子所感染。在狩田之后,姬杨便做了一个他认为非常恰当的安排,授予州吁统兵之权,主管征伐戎狄。”在前文我已经有专门的篇幅介绍戎狄,作为东周时期游牧民族的总称,他的分布实在是太广泛了,几乎渗透在帝国的每个角落,如此重要的一个任务居然交给了一个庶子,按照传统套路,不出事才怪。

  给猛虎打开了牢笼插上了翅膀,还有谁可以制服他呢?不得了的州吁终于得偿所愿,在自己的天地中自由驰骋。州吁的功绩甚至超过了他的爷爷,那个卫国人心目中的神灵武公姬和,这一切的一切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最终一定会引爆人们的贪念。

  终于有一天做了很久旁观者的石碏忍不住发言了,没有大道理,有的只是对客观情况的分析,以及自己建议。

  “有你这么宠孩子的吗?尽把他往邪道引!”以石碏的地位使用这种口气绝对不过分。

  姬杨显然不明白石碏在提哪壶不开的水,一双眼睛瞪得莫名其妙。

  “骄、奢、淫、泆(yì)这四样恶习你三儿子都占遍了,我活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同时用这几样‘优秀品德’的人愿意屈居人下。”石碏的情绪看来实在有些失控,这话实在于骂人无异,只不过没有脏字罢了。

  也许州吁真的很叛逆,但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吧?石老爷子你说呢?史料上没有记载姬杨在听到这些话时的反应,但是我相信没有一个父亲愿意别人数落自己的儿子,尤其是一个自己认为十分优秀的儿子。

  情绪已经到了亢奋状态的石碏抹了把嘴上的唾沫,加大了分贝接着说:“如果您真的想要州吁继承您的爵位,就请立他为太子,否则迟早会生出祸患。”石老头子语出惊人,废长立幼,废嫡立庶这两件立太子的大忌他一次都给干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