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战马还往前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路边的树林里忽然有人出来,底气很足的大声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再往前走老子开枪了。”旁边几个帮腔的跟着喊:“别动,再动就打死你。”
张释信只好把马停住,一只手扶着枪套,另一只手已经摸出快慢机,战马距离这群人几十米就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班长模样的士兵用东北口音说,“你知道这里是啥地方?这里是我们旅的防区,你没打招呼擅自闯入该当何罪?”
“你他妈把眼睛睁大点,看看老子是谁。”张释信穿着东北军的制服,领章上是少将军衔,作为一个副旅长佩戴这样的军衔算是很高了,不过别人不知道他是旅的,当兵的一看是个戴大盖帽的少将,立即把枪背在身上,张释信说:“一点规矩都没有,等我见到你们的长官让军法处好好收拾你们几个,你们的上司没告诉你们见到长官要敬礼么?”
几个当兵的被迫敬礼,然后说:“长官你是那部分的?”
“老子是堂堂少将旅长,还需要跟你们几个新兵报告不成,你们还猪鼻子插葱装象,你们他妈的像站岗的么,看看你们的德行,老子不知道你们出来打秋风么,什么站岗放哨,都他妈放屁,一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德行,眼圈发青脸色蜡黄,都是一群大烟鬼双枪兵,还敢来这里蒙我,是赌钱输光了才跑出来的吧,把买烟土的钱都输没了,是不是?”张释信说话的底气非常足,把几个士兵吓的不敢放肆。
“长官教训的是。”当兵的很快被骂老实了。
“你们是那个部分的,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头前带路。”张释信打算看看他们的上司,估计也是个烟鬼外加赌徒,东北军的军官绝大多数都是军阀式的军官,自己就不遵纪守法,手下怎么能服从纪律?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才全军战斗力低下,被二次北伐的部队瞬间打败,张释信早就厌恶了这样一直军队,可是为了钱还要回归过来,真是无奈之举。
当兵的把张释信带到连部,连长也就是个上尉,张释信知道跟他说话没用,就直接跟连长说:“这里有没有再大点的官,我一个少将向个连长汇报军情,也是在太说不过去了吧?”
连长知道这个军官是嫌弃他军衔低,他脸也不红不白,就点点头,“我不知道旅部在那,我这个级别的只能见到团长,我知道团部的位置,我亲自带你去。”
“带不带几个兵,你就不怕我是伪满的奸细,要不就是鬼子的密探?”张释信只能自己说这话,如果对方这么说自己有口难辩,他可听说不少进关的部队被扒光衣服检查,先缴械在确认身份,没确认以前全部关起来,跟囚犯一样的待遇。
“那有这么大的官一个人出来当密探,我虽然是个老粗,可我知道官越大越怕死,三个省外加一个特别市的军政长官不是跑就是降,将军里除了马占山、冯占海、李杜,那个敢起来抵抗?”连长骑上自己的马,也不带士兵,单独给张释信带路,张释信这才顺利的抵达团部。
他们还没进团部就听见划拳的声音,还有摇色子的声音,以及推牌九打麻将的声音,张释信想这里肯定是团部了,就差说书和唱戏的一起折腾了,连长不敢贸然进去,跟团部的卫兵说:“兄弟,给通报一声,老家来人了,要见长官。”
东北沦陷以后驻扎在大城市和县城里的东北军可以看报纸听广播,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驻扎在没有报纸和广播的地方的东北军消息就闭塞了,只能通过上级的敌情通报以及路过的商贩知道最新情况。正躺在床上抽鸦片的团长听到汇报急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装出去迎接。
张释信终于见到个级别稍微高一点的军官,他才下马准备跟对方说话,团长敬礼以后拉着张释信的手,他看着年轻的少将军官十分高兴的说:“兄弟,你是从关内来的?辛苦了,快进团部里坐。”
“这个老兄,我是从关外来的,有紧急情况需要见上级报告,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上级呢,我不知道你们团属于那个旅那个师。”张释信没有进去的意思,团长一看他着急也就不强求,马上喊:“王副官,立即备马,带这位长官去见我们的上峰。”
一个少校军官拉着马出来,按照团长的吩咐带着张释信去旅部,张释信知道越靠近省界东北军的指挥官级别越低,当旅长的将官基本都在县城里驻扎,县城里多舒服,要什么有什么,还可以好好享受。
跟这些没用的人张释信没仔细介绍自己,他想看看最后能见到的是什么人,如果能遇到个师长军长,自己的旅就不必被缩编,要是投靠某个团,自己的旅不就成了一个营了么,他才不做赔本的生意。副官边走边问:“长官,你是那部分的?”
“我没正式编制,关外都打乱了,辽宁的警察部队和军队组成了义勇军,吉林和黑龙江的驻军成立了救国军,反正都是少帅的兵,只是没有了原来的编制,我们是一个混成旅,还没正式番号,这次进关就是要见上级要个番号,然后堂堂正正的去打鬼子。”张释信对带路的副官说了几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