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见钟情?


本站公告

    几天过后,一行人的确如同预定的行程一般来到了龟兹的国界。

  虽然绕过这里也可以抵达中原,但耗时实在太多,所以他们最终决定穿过这位于丝绸之路的十字路口上的国度。

  但尽管决定是决定了,冯嫽看着云舒沫几乎要迸出星星来的眼睛,心中觉得异样的同时,背后一阵凉意爬了上来。再三商议之后,双方各自妥协一些,冯嫽同意陪舒沫四处观览,唯一的条件是她必须时刻戴着面纱不能解下。

  这种条件,云舒沫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同时她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就算戴着面纱多不习惯,她都一声不吭忍了下来——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龟兹的景实在很好。

  越是靠近王都,街道就越发嘈杂了起来,路边的摊贩推着木车络绎不绝,与中原的景象倒也颇为相似。

  三个人在都城的一家客栈外寄掉了马车,用自己的双脚感受着龟兹温热坚实的土地。

  云舒沫兴致勃勃地四处看着,能够克制住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就已经是大幸。

  她跟着冯嫽穿过都城繁华的街道。一步步靠近宏伟的皇宫。

  “皇宫啊……弟史真想面会陛下呢。只是此次我们来得唐突,也许见不到了。”云舒沫想到那个历史上伟大的绛宾王,心中就一阵澎湃,只是考虑到此次来到龟兹的原因不过是顺路,便不好再多暗示些什么。

  心思细腻如冯嫽,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年轻的公主打的如意算盘?心念公主好歹也是个寻常的子,她便道:“乌孙与龟兹长年友好往来,王又见过您的容貌画像,估计也很是乐意与公主回见。还请您稍等片刻。”

  她说着走到宫门外的侍卫面前,道:“在下乌孙国冯嫽,今日与弟史公主路过贵国,不知大王可愿与我等回面?”

  “冯夫人智慧之名远扬,小的这就为夫人禀报。”侍卫显然也是认得冯嫽,匆忙行了个礼转身进了宫门。

  这样真的可以么?云舒沫在心中质疑——怎么让她有一种公私不分的感觉。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先前的侍卫已经重新来到门外,道:“王上十分乐意会见二位,已经特地备好了房间,请二位随我来。”

  既然对方已经表示了欢迎,那么,再多思虑些什么也是无用功。

  一念及此,对于冯嫽利用职权之便帮助自己一事,舒沫心中的罪恶感也就少了些。她跟着侍卫和冯嫽向前走着,跨入宫门的一瞬间忽然有些却步。

  一入豪门深似海。那如果说是皇家呢?她现在是公主,将来注定要踏入这样华丽的宫殿,注定会变成某个人身边的温婉人,或者母仪天下,或者后宫争宠。如果是这样,她宁可是后者,因为皇后的责任实在太重。

  她的脑筋里虽然已经绕了十七八个弯,脚步却是完全没有彰显出内心的混乱,平静而且有规律,稳稳地跟在冯嫽后面。

  华的重重殿阶在眼前展开,她再无暇胡思乱想,飞扬的神采弥漫了眼瞳。

  —————————————————分割线—————————————————

  宫殿的廊阶曲曲折折,只是穿过半个前殿云舒沫就已经开始觉得头晕。

  “公主殿下似乎并不习惯龟兹宫殿的结构呢。”也许是因为绛宾王的明理大义,所以手下无论普通员、侍卫,甚至是途中遇见的重臣,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也不太有寻常员对于等级制度的过分紧张。

  这样随和的态度让她原本紧张的心也平静下来。她笑了笑道:“的确是。在草原,都是有专门的公主府邸,再怎样繁华,也不会像这里的三殿结构一般复杂啊。”

  “三殿?”走在前面的员诧异地回了回头,道,“公主对龟兹宫殿的结构,颇为熟悉啊。”

  “哎?”她一下子愣了愣——的确,在当时三殿结构除了宫廷文献外,应该还没有详细的记载,自己一时兴奋,竟然将书上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云舒沫尴尬地摆摆手,笑道:“也不是,只是,弟史很是崇拜冯夫人的学识渊博,所以,经常去找各个国度的相关书籍,对于三殿结构,只是略微有所了解罢了。”

  听她这么说,那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不愧是乌孙的公主,听说您的志向便是当个配得上夫君的皇呢。”——也难怪,这些详细的事情,的确很容易让别人误解为窃取的结果。

  三人走到前殿尽头,绕过走廊,停在拐角处。

  “就是这间屋子,二位请进,下就不陪同了。”员礼貌地笑了笑,为他们叩门,得到应允后便自行退下。

  绛宾王……云舒沫看着这扇精却也普通的门,心中神思百转。他可以说是古代龟兹最伟大的一位国王,至少在她心目中一直是的。他开创了龟兹亲汉的先例,为后世留下一段佳话。对于臣下的指责他敢于拒绝敢于反驳——而他却只是个年轻的王,历史上众多青年皇帝,都做不到像他这般雷厉风行。

  推开门之后,里面是一幅中原式样的屏风。这间屋子里的摆设和先前路过的几间屋子有所不同,看来是特地为客人准备的。

  她反复深呼吸几次,脸上开心又带着紧张的神情渐渐退去,最符合弟史格的文中淡雅的笑容爬上嘴角。她的腰板慢慢挺直,脚步也放缓放轻,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修长了许多。

  只是为了见一个人,她竟然要将自己伪装成这样,不免可悲。

  这么想着,她绕过屏风,直面安稳坐着的帝王。

  云舒沫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首先想到的是礼节。照理来说,应该行平伏礼,但要她对初次见面的人屈膝下跪,实在有点困难。

  犹豫再三,她只是很恭敬地行了一个西域常见的立式礼,道:“乌孙公主弟史参见陛下。”

  “公主免礼。”高高在上的男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和善的笑意。

  她抬起头,瞳孔不经意放大,难掩心中的惊之感,只一瞬间,她便觉得仿佛天塌地陷,脑中轰隆一声什么都无法思考。她的视线无法从眼前这个人身上移开,浑身开始紧张得不自在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