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是红色的月份,亦是催绿拔节的日子.社教运动经过一段时间的前哨战,正在进入兵临城下的紧张阶段,这有如庄稼经过灌浆催壮之后,只等待金风一吹,就开镰收割嘞!
前段,上寨供销社的社教运动,在整个财贸分团来说,是属于前导性排榜的.这对于整个工作队,或是队长石雷生,乃至队员个人,无疑是一个不用言表的荣誉和鞭策.当下,无论单位职工还是工作队员,为了夺取运动的全胜,均在暗蓄潜力,磨拳擦掌.
正在这时,社教总团办公室打来了一个催命似的电话.
那天正午,忙呼了半天的石雷生和石星生,在办公室里靠着椅子打盹.电话铃急急地响起来了.石雷生伸手拿起听筒,里面就哇啦哇啦地喊开了:喂!...喂!石雷生队长吗?石雷生大声应着:我就是呀!
对方说:电话正要你呢!你听着---总团新来的领导要接见你和石星生秘书,你俩无论如何要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县城总团部.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嘞!石雷生说:不过,新来的总团领导叫什么名字呀?
他是我们地区的副专员呢!对方说: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搞社教的首长们都用代名吗?
哦!知道嘞.石雷生说,我同石秘书立马出发,不然,就赶不到县城呢!
挂上电话,石雷生就同石星生上了路,迈着各自的11号车爬那在云里雾里峰回路转的18弯!
30多里的山路跋涉,待下到谷底时,太阳已快西下了,还有20几里平路要走呢.正在踌躇,路边响起嘀嘀的汽笛声.抬眼看,一辆解放牌越野轿车的车门挤下一个年轻人,两人都认识,是总团的秘书小魏.
不待打招呼,小魏已伸出了手,做个邀请样:首长要我来接你俩,上车吧!
一车就到了县城,但车不到总团部,而驶向了西南宾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走错路吧?石雷生有点诧异.
哪儿能呢?小魏说:看来,首长请你俩的客呢!
请我俩的客?石雷生和石星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嘞!
步入餐馆门,一位大官模样的领导应了上来,一把就攥住两人的手.仔细一看,石雷生和石星生两两大声让了起来:哎呀!教导员,是你呀?
怎么不是我那?于涛嗬嗬地笑着说:我出来乍到,翻看干部名但,咦!怎的这里也有一个石星生,一个石雷生呀?难道是同名同姓?莫非真的是......无论如何,我要见这两个人一面,趁便谈一谈当前的一些工作......想不到真的是你俩啊!
嚯!首长,原来你们早认识的.小魏说.
岂止认识?我仨是老乡又是战友哩!于涛说.
是我俩的教导员呢!石星生说.
首长现在是我们地区的副专员呢!小魏介绍说.
不管是教导员还是专员,都是我们的首长!我们真幸运,到哪里都有首长指导,缘份不错哩!石雷生侃侃地说.
真的!于涛说:我们又在一起,这就是缘份!快入席,一年多不见了,我们爽快地谈谈,叙叙!难得呀!......
席间,一杯酒下肚,话多且越投机了.叙别之后,话转到当前的社教运动上来.石雷生首先向于涛汇报上寨供销社的前段运动的情况,很有一点怕石星生抢功的味道.他又侃侃地谈着.土然于涛插话说:你说的,是不是和材料上一样的?
基本上一样的.石雷生说.
现在,我想落实几个事情.于涛说:1.你们所发动的群众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没有发现呀!石雷生说.
于涛说:前天,我派几位同志到上寨供销社私访,群众私下反映说,他们社的主任才从部队回来不久,也才上任不几个月,把他作为斗争对象,怕拿不准呢.这就是顾虑嘛!
我们没有听到这方面的反映呢!石雷生说.
这就是职工们还不敢把真心话告诉我们工作队呢!于涛说:2.上寨供销社主任才上任几个月呢?
三个多月吧!
有什么大的问题么?比如政治方面,经济方面,作风方面,等.于涛问.
政治方面,平时强调抓营业额多,抓方向少.经济方面还没有发现什么.作风方面,平时态度粗暴,动不动就训斥人.石雷生说.
只这么多的问题.你俩看,这位社主任,够上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吗?于涛两眼叮着石雷生和石星生问.
石雷生一时拿不出答案.石星生默不作声.
于涛看见石雷生和石星生有点尴尬,思忖着自己可能出言过于突然,令对方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于是说:答不上没有关系.应该说,前段,你俩同其他队员一样,都做了大量的教育工作.搞运动的单位,都起了很大的变化.成绩是主要的.这是最近中央召开的政治局紧急会议中大家一致的看法.存在的问题也具有暜遍性的.本来,>的制订是为了纠正前一年搞社教试点工作中出现左的倾向,可是,这二十三条又提出了这次社教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教育运动中又出现了凡是当权派都整的偏向,把矛盾扩大化.所以,中央决定刹车:社教团,队的所有队员都撤出开展社教的县,单位,回本县市和单位工作.我是被地区党政派来做撤离工作的.明天就作报告动员,各工作队后天作撤离前的交接工作,大后天一人不留地撤离.等一会儿,你俩还得打个电话回去,要队员们明天上午8点钟听广播报告.听完报告后,你俩还得赶回上寨.由小魏用小车送你俩一程,即送到18弯山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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