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走进卧室,往床头柜上一看,头天晚上放在那里的玉佩不见了。我心里一紧,问辛茜:“你看见我的玉佩没有?”辛茜啊了一声,说她没有看见。我说:“不可能呀,我昨天晚上放在这里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未必它还能长个翅膀?”
辛茜吞吞吐吐:“难道是我上午做清洁的时候,不小心混在垃圾里丢了?”上次辛茜回来之后,我给了一套钥匙给她,方便她出入。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有事没事,到处擦擦抹抹,家里也确实整洁了不少。
我气恼地说:“以后别动我的东西,”就要到垃圾桶里去找,辛茜似乎受了委屈,在旁边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我赔给你。”我转身大怒,冲她吼道:“破石头?你赔给我?你以为你是谁?”辛茜第一次看见我发这么大脾气,怔了怔,两眼一红,扭头就往门外走。我想要去拉她,心里又恨恨难解,听见她将门咣当一摔,走了。
我把垃圾桶翻来覆去,没有找到。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也不洗,无力地倒坐在沙发上。“玉在人在,玉在情在”,如今,人不在,情已远,我把玉也弄丢了。誓言,终于以这样的结果来证明它的存在。
大三那个暑假,应一个高中同学邀请,我跟郝蕾到成都帮他表哥做一项投资分析。完事之后,同学的表哥给了我们1500元作为酬劳。我知道郝蕾一直想去峨眉山,就满足了她这个愿望。
黎明之前,在去金顶的石阶上,郝蕾看见两旁栏杆上,密密麻麻地挂着无数镌刻了情侣名字的同心锁,一个劲儿抱怨我没有在山下也刻上一个。我说,心要变,一个破锁有个屁用。郝蕾因此跟我赌气,一路上娇喘嘘嘘,也绝不让我这罪人用手去扶她一下。直到上到金顶,在山顶等了两个小时,她冷得受不住,我把她抱在怀里用身体去暖和她,她才消了气,在日出的时候,兴奋不已,拉着我的手欢呼雀跃。
从金顶下来,在万年寺拜佛时,院子里一个和尚在给玉石开光。郝蕾过去,花了一百八十块钱买了一个,给我系在脖子上,说:“你可不要弄丢了,我看见你,就要看见这块玉。”我一脸严肃地说:“请老婆大人放心,人在,玉在,玉在,情也在。”郝蕾得意地笑了。
这块玉佩,我一戴就是十二年,冲凉,运动,从来不曾离身。即使与郝蕾离婚后,我也只有在跟女人上床的时候取下来,放在一边,事后马上又戴在脖子上。
现在,这块玉佩突然丢失,我跟郝蕾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也不存在了。可是,三年了,郝蕾,她过得好吗?一股热潮涌上心头,强烈地驱使我拨通了郝蕾的电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