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说:“我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早就要跟他离婚了。可是,吴宽,你想过没有?我才三十二岁,我的人生还有一半,难道我就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幸福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就说:“可现在的问题是姜川不同意,你也没办法呀。”楚雪说:“他不同意,只是因为好面子,……吴宽,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他……我跟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夫妻之事了。他说,既然我看不起他,他宁愿找小姐也不碰我一下。”
我心想这姜川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不是仗着有个当官的老子,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做梦也轮不到你,你倒好,不懂得珍惜。忍不住就想说:“那你也做点什么刺激一下他”,发觉不妥,就说:“跟他再沟通一下,毕竟你们这么多年了。”楚雪看我说的废话,没有任何建设性,只好叹口气,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想楚雪,当年是何等风光而骄傲的人物,众星捧月,裙罗万臣。如今,十年过去,却被一个当年大家视为臭虫的姜川给逼得举步维艰,进退不得。心下叹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姜川是我们同级贸易经济系的校友,当年全校最为闻名的人物之一,人称姜三十。由于在学校,他每科考试成绩从来不会超过三十分,故得此名。当然,其人闻名,非独为此,也与他的父亲姜常委有莫大的关系。
据说,当年姜三十考试成绩屡创校史纪录,学校未敢劝其退学,只说要他留级。姜常委给了校长一个电话,吓得校长恨不能给姜三十评个特等奖学金。此时被传开后,姜三十成为整个校园里回头率最高的天之骄子,倒也与楚雪有那么一点配得上的地方。
毕业后,楚雪进了重庆的工商银行,姜川则进了重庆的一个区税务局当了一名公务员,几年后下海,折腾了一家贸易公司,具体做什么业务,赚了多少钱,乃至晚上在那里睡觉,楚雪说她都不清楚。
刚毕业那年的国庆前夕,楚雪给我发传呼。我回过去,她说她要跟姜川结婚了,婚期就定在国庆节,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婚礼。那时我跟郝蕾刚来深圳几个月,手中拮据,没有成行,只是请在重庆的李红明代我们送了一个六百元的红包。为这事,我春节回家,经过重庆还钱时,李红明还抱怨我让他几个月都没有钱去找小姐,一度内分泌严重失调。
楚雪举行婚礼的那个晚上,郝蕾无比兴奋,鼓励着我,要了五次,创下了我有生以来最辉煌的纪录。折腾到最后,天都快亮了。我躺在床上,极度困倦,却始终无法入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