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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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朋友,蒋援蒙,一个来自内蒙的高干子弟,因为在包头做市长的父亲在官场斗争中不幸落马,从锦衣玉食沦落到红尘俗世之后,性情大变。这位原本以吃喝玩乐为业的哥们,在他三十五岁那年,突然发誓要做中国后现代文学的泰斗。他曾经颇为自得地念给我他写的一首诗:

  我们都是愚蠢的蛆虫

  在屎堆里拼命挣扎

  等待蜕化

  变成无头的苍蝇

  躲闪四处的拍击

  围着那砣臭不可闻的狗屎

  嗡嗡叫唤

  却忘记了我们

  原本就在屎堆里

  这天我非常疲惫,我感觉自己也是一只蛆虫。至少,在段老板眼里,在李东平眼里,在郝蕾眼里,甚至在辛茜眼里,我都不过是一只可怜的蛆虫。

  我给辛茜打电话,她说:“王八蛋,要找小姐,到东莞和惠阳去,姑奶奶没那么贱。”我说:“我不找小姐,我只想跟你聊聊天――我好累。”

  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我说:“我在家等你吧。”

  辛茜也是我在联众公司时的下属,我在南山负责滨海之家楼盘营销时,她跟李东平一样是个销售代表。那时她刚刚从事楼盘销售,见我跟李东平联合炒房,满心想往却又不得要领,遂逐日向我靠近。

  其时郝蕾甫离,我正鳏独难耐,加上炒房号挣了几个小钱,轻狂不已。几番眉来眼去,发展到床上。事后李东平悄悄问我,老大,那妮子味道如何?我大惊,如何你能知晓?他窃笑,整个售楼处,谁又不知?

  我心下恼怒,这疯婆娘害我。转念一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也不是傻子。辛茜靠近我,那是司马昭之心,她就不说,别人也是能看出来的。但此后,我一口回绝了她加入我们“炒房团”的要求,借口是内部炒房是开发商和代理公司都明令禁止的事情,否认了“炒房团”的存在。

  她自然知道这是鬼话,也不逼我,依旧跟我上床。我心有愧疚,事后总是给她千八百块钱,说是买衣服,买首饰,她通常照单收下,一言不发。

  后来,我跳槽到宏业地产,她也离开联众顾问公司,到原野顾问公司做了一个销售经理,却偏偏遇上房市转淡,估计也没有挣上什么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