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游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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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离瑾琇城近一步,心情便分外紧张,若真的找到了他,他会要我吗?要我这个年过十八还从未承欢膝下的儿吗?当年那个对我无礼且挟持我的人竟与我有着千丝万缕无从割断的瓜葛,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天?不知道那时他是否清楚我的真正身份?应该无从得知,否则他也不会对我出手了。那件事发生在昺耀二十三年,那时还是昺耀皇帝衍行恽在生时。

  “公主,皇上与两位王爷在滟濏宫。”父皇为了让我时时刻刻知晓他在哪儿,便专门遣了一个太监每隔半个时辰传一次话给我。父皇在滟濏宫召见皇兄?是出了什么大事吗?自母过世后,他从来不在滟濏宫见任何人,莫非父皇病了?怎么来人传话时没有告诉我?我跑着到了滟濏宫。

  “父皇,父皇。”我焦急极了,也担心极了,所以不自觉的连声唤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你来的正好,我与他们正谈论你呢。”父皇在我面前从不用朕这个字。

  “父皇您没事?”父皇好好的,声音好好的,气也好好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打算领着你出宫巡游,可好?”出宫?听到这个消息我雀跃的跳了起来。

  “太好了,什么时候?”

  “我也是一时兴起,明日清晨,如何?”

  “惜能与我们一起吗?”

  “不止雷惜,还有你两个皇兄及姬蓝都去。”是我与雷惜因为可以出宫兴奋的一未眠,憧憬着出宫后的情景。然而没有一个人会预想到,这次出宫竟险些掀起轩然大波。那是我们刚进入瑾琇城的当晚,本是平静,却发生了料想不到的岔子,我被一蒙面行人掳劫而去。

  “你是什么人?是英雄的有本事拉下面巾让我瞧瞧你的尊容,难不成你见不得人吗?”

  “早闻衍行恽对你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从声音可以确定他是个男人,明明是他无礼在先,却还出口讽刺我对他的态度。

  “衍行恽?谁是衍行恽?”我只能装傻充愣,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冲着父皇来的,因为他直呼父皇的名讳。

  “别跟我装傻,若非我不是早已了若指掌,又怎会对你动手?煜焜公主。”那男人厉声对我说,他的话让我心里发冷,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手一揽我便已飞身丈外一晃进入了浓浓的中。

  “你像极了她,尤其是神情,而现在的你与她如出一辙。”他边走边仔细打量我,而我从他的眼眸看到了温柔二字。

  “我是煜焜公主,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上不会有跟我一样的人,就算有,本宫也会杀了那个人。”他一阵冷笑。

  “真不愧是那衍行恽娇宠惹得,真是小小年纪就刁蛮得紧呐。”听到父皇被说我已怒发冲冠。

  “放肆,他是当今圣上,还由不得你如此肆无忌惮如此尊卑不分。”

  “那又如何?衍行恽他抢了我最心爱的人又将她至于死地,这难道是一国之君的所为?他是真真正正的小人,卑鄙无耻,不得好死。”掳我的人像是发了狂似的。

  “够了,够了,你给我住口,不许你咒我父皇,你才不得好死呢。”我生气到了极点。

  “住口的是你不是我,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即便是那个该碎尸万段的衍行恽都不曾如此对我无礼,你还真是胆大包天。”那人好像从未受过这等的窝囊气,也向我发作了。

  “胆大妄言的是你不是我,父皇是当今天子,你咒他就等同于谋反,对于反贼就应当严惩不贷,无须客气。”那人突然点了我的哑穴自言自语道:“若不让你打住我迟早会被烦死。”往目的地疾速而去了。那跟平常一样过得好快,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一年之久,曾几何时我让别人如此慢待。天大亮了,父皇快来了吧,他应该从惜那里得知我出事了才对。

  “皇上,到了。”姬蓝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中,父皇他真的来了。

  “地方都阴森之极,那么人更不用说了。”父皇不自觉的做出了对这个地方的印象。父皇,我值得您冒险来救吗?这个蒙面男子把我掳来,就是对付您的,以您的英明难道没有看透吗?

  “你终于来了,老朋友我久候多时了。”蒙面男子有着深沉且冷漠的声音,仿佛与父皇有着血海深仇。

  “姬蓝准备拟旨。”我不懂父皇为何这时想起发上谕,可他的叹气声我是听得真真切切,莫不是父皇知道这人是谁?是不是连父皇都没有把握救我出险境?如果不能,我会自我了断来挽回一线生机让父皇安然离去。父皇走进来了,走进我与那陌生男子呆在一起的废弃茅屋。

  “没想到你胆子不小,敢单刀赴会,事隔多年,你还是那么鲁莽。”蒙面人的话语处处显露着对父皇的不满。

  “朕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太好了。”

  “上天佑我,当年我跳崖殉情却没料到造就了如今的绝世高手,可见冥冥中早有注定。”父皇果真认识他,殉情?他偏偏是个痴情人。

  “是啊,当真冥冥中早已注定,朕心愿已了,死不足惜。不过,希望你放过朕的儿。”

  “我不止要杀你也要杀了她,这样我才算是解了心头之恨,毕竟这小丫头是你最疼爱的儿,我要她先死,是时候让你尝尝失去深爱之人的痛苦。”那人的声音森然非常冷血非常。

  “你不可以杀她,绝对不可以杀她,如果你已经不爱了只剩恨了,那么你就动手吧。”父皇语气是平静的,脸也是平静的,痴情人往往是偏激乖张敢爱敢恨的,父皇他在赌,赌那人的柔情。那人斟酌了一会儿,猛地出手点了我的昏睡穴,当我醒来时,我已被父皇救出,我追问过父皇用何种法子把我救出,他总是搪塞于我。此刻据我推测,父皇应该与那蒙面人做了一笔交易,他才放手的吧。一晃已是六年,再次来到这个叫做风寒陵的地方,往事自自然然便开始上演,现在我最牵挂的是,我能不能找到我的亲生父亲而他会不会认我这个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