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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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是隆绪二年。这年是恽珲皇兄登基为帝的第二个年头,这年我也终是大彻大悟大是大非。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衍国尊贵无比的煜焜公主,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皇兄眼中最孩子气的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父皇最疼爱的儿,我一直以为我原该就呆在宫中终老,可惜,一切都非我所想,一切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我,竟然不是父皇亲生的。我,竟然是一个本为人人所唾弃的私生。

  “公主该进膳了。”

  “本宫不饿。”

  “公主渴不渴?要不要品点儿茉莉茶?”

  “不用了。”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心里只想着那封母留给我的遗信,看这情形宫中所有的人都被欺瞒了,那父皇呢?母也对他隐瞒了事实吗?母,您怎么对得起父皇?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知?您对父皇对我,何其残忍!

  “宫中最老的老人是谁?”

  “老人?公主的意思是?”

  “宫里是不是有个明初大师?”

  “公主说的是他呀,据说大师封关多年,早不问世事了。”

  “知道他在哪儿闭关吗?”

  “好像是在寂寥台。”

  “寂寥台?在何处?”

  “境悠宫。”境悠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城里,还有这样一个宫殿?!

  “找个认路的带我去。”我必须得见见这个明初,我总有种预感只有他才能解开我心中所有的迷惑。

  “公主想何时去?”这件事还不是时候让别人得晓,我先得查透彻了再说。

  “入之后。”

  “奴婢这就去安排。”她向我施了施礼退了下去。我的母到底是怎样的子?她一定是才情横纵绝顶聪明的子,不然怎会把我的身世瞒得跟铁桶似的长达十多年?母,我伟大的母您究竟有着怎样的睿智?我好想深入探索。

  “深了,怎么还不安寝?”这么快就入了?我该行动了吧?

  “惜你也不是没有吗?”在宫里我只称呼雷惜为,她不是我的亲更胜是亲,我可以亲近和亲信她。

  “你已经把自己关在这宫里七、八天了,皇上来你不见,鄯王爷来你也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担心。此刻的你,让我联想到了两年前先帝驾崩后的你。”她竟然还清晰的记得那时的我。

  “惜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盼着能宽慰宽慰雷惜。

  “希望我是多虑了,煜焜我老是祈盼着你能开开心心度过你的一生,不要像我。”是的,我不像你,你最起码有父有母,可我现在只知有母不知有父。

  “我倦了。”

  “好好休息,不要乱想那么多。”我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想,可现实由不得我不去想,我非正统皇室,有何脸面继续呆在宫中?没有血统关联,没有值得眷恋,何不离去?何不去找我该去之处?何不找回亲生父亲?他还活着吗?他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儿?他爱母吗?有没有可能他负了母?母或许是在伤心绝望之下,才入宫为的吧。律,这是我真正的姓氏。律音绝,这是母给我起的名字。没承想,宫里会有这样一处僻静所在,在这样一个景幽静的地方悟道是每个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吧。

  “家师已经等候驾许久了。”等我?他知道我会来?事情绝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你去吧,不用你伺候了。”我命带路的人先离去,既然知道我来,一定是安全妥当的。随他进入寂寥台,印入眼帘的竟是空空荡荡的一处暸台,怎么看都不像是修道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选在这种地方闭关呢?

  “该来的总会来,是虚实的永远不可能成真,你还是找来了。”依声觅人,大师不都是年老的么?怎么这个明初大师年纪轻轻风度翩翩的呢?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是的,听我讲完一个故事您就会明白一切了。”一切?我对一切是一无所知。

  “是不是我没有发现端倪你们打算一辈子隐下这个秘密?”每个人都有权力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不例外,不是吗?

  “公主,并非存心欺瞒,实在是情非得已。”

  “大师,我父皇,不,我不配称呼他为父皇。”

  “公主错了,在先帝心中您永远是我衍国至尊至贵的煜焜公主。”

  “是这样的吗?”我的语气透着怀疑,原来我也会有没有自信的一天。

  “是的。”虽只有两个字,可却是坚定无比。

  “那你是决心告诉我一切了?”

  “当然,这是我的使命。”使命?不懂明初为何用这个词语,但,我听完之后谜团都解开了,所有的事情都明朗化了。归根结底,我无论如何得出宫一趟,别离京城,去瑾琇城一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