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轻歌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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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日朗送云惜回洛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说些什么,云惜一直透过车窗打量路上的景致,京城对于她来说还是新奇而陌生的地方,而日朗一直在看她,他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就算再见又如何呢?他已经失去了陪在她身边的资格,如今他的期望仅是她能生活得快乐,她应该是无忧无虑被人呵护的小仙子,不该承担太多的沉重。她,日后可会想起自己,想起那春日里的相遇?

    马车很快就在洛府门口停下,日朗先下了车在搀扶着云惜下车,当她微笑着向他道别后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拉住那片轻盈的白纱,却还是落空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怔怔的望着云惜的背影,纤细却挺拔,她没有再回头,留给他无限的怅然,久久无法离开,那天,日朗在洛府紧闭的大门前站了许久……

    当身后的大门关上后,云惜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样就算结束了吧?这样也好,最起码她还没有伤害到他,她不是梦羲,她做不出那样惊世骇俗的行径,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喜欢他;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她除了家人外第一个认识的男子,所以她才会对他与众不同。也许吧,从今以后,他只是她的一个青涩而美丽的回忆,她在心底里反复的告诫着自己。

    “云惜!你去哪里啦?我找了你一下午。”轻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愁绪,他大概已经很习惯穿女装了,此时的他一身飘逸的紫衣,红唇嘟起,倒像个正在撒娇的小美人。他本就比洛家姐妹略高一些,骨架也生得纤细,穿上女装后看起来倒比云惜看起来年长。

    云惜看着这样的轻歌,虽然也觉得好笑,但还是笑不出来。

    看到云惜忧伤的表情,轻歌忘记了刚刚的抱怨,走上前去将云惜轻轻的拥在怀里,低声安慰着她:“云惜,不要难过,不要哭,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嗯,”云惜在他怀中用力的点点头,虽然这个怀抱的主人还很瘦弱,却也带给她无限的温情。在夏日的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下,一幅相拥的美人图格外美丽……

    半晌后,云惜在轻歌怀中闷闷的说了一句:“好奇怪啊?轻歌,为什么你的胸是平的呢?”

    霎那间,轻歌完全僵住,好好的一幅美人图就这样出现了不和谐的画面,紫衣美人脸色铁青,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而白衣美人呢,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洛家的饭厅内今夜只有云惜一人,大少爷希澈出门未归,二小姐梦羲还是躲在她自己的闺房内用膳,连一向对吃饭最积极的轻歌也没出现。

    “一个人吃饭真的好闷啊,唉。”云惜不知第几次叹息到。

    她身后的莫忧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到底对轻歌那孩子说了什么啊?气得他连饭都不吃了。”

    “我?轻歌是在生我的气吗?”云惜恍然大悟一般,“难道是因为我说他胸平吗?这有什么好气的,他的胸是比我的还平嘛。”

    莫忧没想到云惜的答案会是这样的,简直哭笑不得,“小姐,你不会真的忘了轻歌是个男孩子了吧?”

    “唔,”云惜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答道:“我真的忘了,”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都是轻歌不好,没事生得那么美干什么?又整天都穿着女装,所以人家才会忘记啊。”

    莫忧彻底无语,小姐大概也忘记了明明是她逼着人家穿女装的吧?算了,难得小姐终于恢复了笑容,相信轻歌也就不会那么介意了吧?

    没有吃晚饭的轻歌气呼呼的跑去找了洛家二小姐梦羲,原本梦羲的婢女莫愁一直在主子的闺房门口拦着,不让轻歌去打扰小姐,但轻歌一直不愿离去,还在门口大喊大叫,房内的梦羲听着心烦,不得已还是吩咐莫愁放他进门了。

    梦羲依旧是一身红衣,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平日里清冷高傲的面容上笼罩了一缕愁绪,倒多了几分娇柔的美丽。本来气势汹汹的轻歌在这样的她面前,也喏喏的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梦羲先发了话:“你在外面吵了半天,就是为了进来对着我发呆的吗?”

    “呃?”轻歌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得红了红脸,心中暗道:这个冰块姐姐今天看起来倒有几分云惜的味道,居然害他看得走了神。定了定神,他大声的说:“当然不是,我是来和你说正经事的,谁要看你啊?”

    “哦?”梦羲也不把他的不逊放在心上,悠然的开口:“我交待的功课你都用心学了吗?前几日听到你练琴的声音,怎么还是弹得那么难听?”

    “我就是来和你说此事的,我要告诉你,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要穿女装了。”想到今天傍晚云惜对他说的话他就觉得难过,自己明明是可以保护她的堂堂男儿,一定要让她明白这一点才行,所以要先从换回男装开始。

    梦羲懒得理会他,这小鬼不知又想搞什么鬼,她才没心情应付他,冷冷的说道:“不想穿女装?行啊,那你就什么也不要穿,脱了这身衣服回街上乞讨去吧。”

    “你,”轻歌快被这对姐妹气死了,咬了咬牙,也不服输的大声说:“我就是回去行乞也求你!”说罢,真的开始脱起身上的女装来。

    “你倒是有骨气,看来淳于家一百条冤魂要地底下永不瞑目了。”梦羲的话说得很轻,但轻歌还是听到了。

    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本小姐我想知道,所以我就知道咯,”她不再多看他,因为她早已看穿他的死穴,不怕他不怪怪就范,“淳于锦程,是吏部尚书淳于静最小的弟弟,是他家老太爷七十高龄时得的幺子,本是爱逾珍宝,无奈天生命格清奇,曾有相士批命说,此子只有寄养于寺院,与淳于家划清关系才能得以保命,所以他是在京郊的寺庙中长大的,别说外人,就连淳于家族的族谱上都没有他的记录。轻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