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后正端坐在坤宁宫正殿的大厅内接见新选入宫的秀,武威皇朝承袭前朝的传统三年选一批秀以充实后宫,秀必须是出自宦之家,以保证皇嗣后裔的血统高贵纯净。今年正是采选之年,不同的是,今年主要是为太子叶恒远选太子正,另外宁皇后的胞兄也在私下里向皇后娘娘进言,希望皇后能趁此机会为自己的独生子宁日朗物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日朗一向眼高于顶,对也不甚上心,早已急坏了宁国舅。
有了以上的两点原因,今年的选秀宁皇后格外的用心,看着这些千娇百媚的孩子,宁皇后又想到了自己当初也是这般的样年华之际入宫参选,被当时的太子一眼看中,以一个六品小儿的身份一之间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到后来成了皇后,一晃已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不由得感叹岁月不饶人,自己已是人迟暮了。眼前的这些孩子都是满怀憧憬而来,又有哪个可以幸运的如愿以偿呢?
正在宁皇后暗自唏嘘之时,忽然听到殿外的太监高声通传:“三皇子驾到。”宁皇后一喜,这慕儿出门已经一月有余,许久不见他心中真是十分挂念,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从小也是由自己抚养长大的,慕儿情顽皮,又口甜舌滑的,比起自己那严肃自律的太子儿子来反倒更加亲近。
“快传。”话音刚落,叶慕远已大步迈入殿内,爽朗的笑声惹来众秀的侧目,一时间又不知道有多少心沦陷,似他这般俊朗出众的男子生来就是惹人伤心的。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叶慕远拜倒在凤驾前,面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慕儿,快快平身!坐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看看有没有瘦了?”宁皇后亲切的召唤,随后又吩咐将众秀带下殿去,今日的召见因为三皇子的突然出现而提前结束了。
稍后,母子二人转到后殿闲话家常。坤宁宫后殿名为猗兰殿,是正德皇在宁皇后诞下皇长子之后亲赐的殿名,昭示对皇后的隆宠,因此宁皇后对这间宫室也是格外喜爱,太子和叶慕远都是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对这里也都是感情深厚。
“慕儿啊,你这次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连随从都没有多带几个,真是让母后担心啊。这次回来可要多陪陪母后,知道了吗?”宁皇后佯怒的训斥着叶慕远。
“母后千万不要动怒,要是气出皱纹就是儿子的罪过了。儿子今后一定天天来向母后请安,给母后解闷,您说如何?”叶慕远笑着赔罪,其实他并不是传统的男子,也缺乏温文尔雅的气质,但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在他身边的人无论男都会被他所吸引。
“你呀,就是会哄母后开心。”宁皇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去给你父皇请安了吗?他一直也很惦记你呢。”
“孩儿去过御书房了,父皇在和太子丞相他们议事,儿臣就没去打扰,转到坤宁宫过来给母后请安了。”他如实地答到,忽然又转了个话题,“对了,母后,刚才那些是今年新选的秀吗?”
“怎么?又看中的人?”宁皇后挑眉看他。这个慕儿什么都好,就是了些,她还真是有些为自己的侄月儿担心。
叶慕远连忙否认,“母后,您怎么这么看儿子啊?儿子对人也只是纯欣赏而已,您这么说儿子真是伤心了。”说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唱做俱佳。
宁皇后笑道:“是是是,是母后误会你了。不过说真的,你看刚才那些秀中有哪几个出类拔萃的?你知道太子应该选了,我正此事发愁呢。”
“为太子选,您应该去问太子啊,怎么来问孩儿呢?”慕远明知故问,自己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子对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身边连一个侍也没有,朝中甚至为此还出过谣言说太子有短袖之癖。
“你这孩子,又不是不知道恒儿的脾气,母后都愁白了好几根头发了,可恒儿就是这么不解风情,让他自己过来看看,他总是借故推托,这不是今天又说要和皇上议事,天天都议,本宫就不信他就那么忙?”皇后一说到这里就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儿子虽是自己的,但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
“让母后如此忧心真是儿臣的不孝了。”说话的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自然说话的人也就不是叶慕远了。是谁呢?当然是当朝太子——叶恒远了。
说话间他以不等太监通传自己进了猗兰殿,“儿臣给母后请安了。”叶恒远给皇后行了个礼后坐到了慕远的身边。
太子叶恒远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他是当今正德皇登基那年出生的,既是嫡长子又是在新皇登基之初出生,对正德皇来说真是天降祥瑞,于是在恒远还没满月时就加封了他为太子,爱如掌上珍宝,从小就悉心栽培,对他寄予了厚望。也许正因如此,叶恒远自小就老成稳重,完全没有嬉笑玩乐之心,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了课业政事,十五岁起已经跟随正德皇上朝听政,近年来更是成为了皇帝器重的左膀右臂,朝中许多大事都交由他去督办。
叶慕远连忙起身见礼:“臣弟给太子请安!”
“你这小子,自己跑到江南去逍遥,把你大哥我仍在宫里办差,真是够兄弟啊?”说着握起了拳笑着在慕远肩上捶了捶,对于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他一向是十分疼爱的,此刻也并不是真心怪责他。
叶慕远忙大喊冤枉:“太子大哥,您不能冤枉臣弟啊,臣弟是去江南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一路看来江南过然富庶安定,百姓都是安居乐业呀,当然这些都是父皇和太子治国有方,广施仁政的结果!太子,您为国操劳真是辛苦啦!”他在标榜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拍了拍马屁,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够狗腿的。
“真的吗?”对于他的话恒远根本就不信,自己这个弟弟自己真是太了解了。“我还以为你是特地趁暖开去江南看人的呢。”一针见血,戳到了慕远的痛处。
“呵呵,那是顺便,顺便的。”慕远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好了,两兄弟一见面就斗嘴,你们还小吗?”宁皇后开口打了圆场。
“是,母后。”两位皇子一口同声的答道,母子三人都笑了。随后,皇后和太子又问了些慕远在江南的见闻,慕远讲得眉飞舞,只是自动忽略了杭州的那一段,那是他心中的痛,如同他千里迢迢带回的酒“红颜”一般,只想留待深人静时自己独自品尝回味。58xs8.com